碧蓝的瞳孔微微颤动,倒映着那片翻滚的熔岩湖。
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靴底却传来"嗤"的声响。
冰面早己汽化,的岩层此刻泛着暗红色,高温透过鞋底灼烧着脚心。
“呜...!”少女吃痛地缩回脚,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罗德适时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助其稳住身形。
碧蓝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首径不足两米的完好圆圈里。
这是整片熔岩湖中唯一没有被高温波及的净土。
“看入迷了?”罗德的声音带着戏谑。
碧蓝仰起脸,正对上其似笑非笑的眼神。
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银边,熔岩湖跃动的火光又为另半边脸染上暖色,光影交错间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碧蓝一时失语,只觉得心跳莫名加速,喉咙微微发紧。
“回神了。”罗德屈指轻刮着少女的琼鼻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得像是他们早己熟稔多年。
指节蹭过少女细腻的鼻尖,带着微妙的触电感,让少女浑身一僵。
“——!”
碧蓝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耳尖更是红得几乎滴血。
她慌乱地别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想确认他是否在笑她。
罗德确实在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戏谑,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慵懒的玩味。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半空,似乎意犹未尽,随时准备再逗她一次。
“你...”
碧蓝羞恼地瞪他,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结结巴巴的抗议,毫无威慑力。
少女的指尖还停留在被刮过的鼻尖,那里残留的温度像一团小小的火焰,灼得她心跳失序。
碧蓝突然意识到,面对这个能焚天煮海的男人,自己心中竟没有半分畏惧。
方才因其施展神明般伟力瞬间产生的自卑感,早被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冲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在胸口荡漾开来。
“柳伯真的死了么?”碧蓝小声呢喃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那片仍在沸腾的熔岩湖。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指节微微发白。
少女有些不敢置信,那个一度把自己逼入绝境的强大敌人,就这般轻易的被罗德杀死了?
罗德闻言挑了挑眉,眸光古怪地看向身旁的少女。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般扫过碧蓝的脸颊,首到将少女盯得脸颊泛红不自在地别过脸去,继而道
“你觉着有生物能够在太阳核心内生存么?”罗德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反问道
碧蓝的耳尖又红了几分。
她知道自己似乎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滚烫的泪珠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她怔怔地望着那片熔岩湖,恍惚间仿佛看到童年的噩梦正在赤红的岩浆中化为灰烬。
‘结束了...真的都结束了...’
少女纤细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那些被冰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柳伯冰冷的眼神,刺骨的寒气,还有无数次午夜惊醒时的恐惧。
而现在,这一切都随着那个男人的火焰烟消云散。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少女揽入怀中,罗德的胸膛温暖而坚实,带着阳光烘烤过的气息,与记忆中刺骨的寒冷截然不同。
碧蓝的额头抵在他的肩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声。
“呜...”
压抑多年的泪水终于决堤。少女攥紧罗德的衣襟,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归途般放声哭泣。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襟,但罗德只是收紧了环抱的手臂,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熔岩湖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龟裂的大地上交织成一幅温暖的剪影。
碧蓝的啜泣声渐渐变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少女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像只终于找到归宿的小伊布,蜷缩在罗德温暖的怀抱里。
那张总是带着倔强的小脸,此刻终于卸下所有防备,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睡颜。
罗德垂眸注视着怀中的少女,指尖轻轻拂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温柔。
随着他的意念流转,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熔岩湖沸腾的岩浆如同倒放的影像般迅速冷却凝固,暗红色的岩层重新覆盖上肥沃的土壤。
嫩绿的草芽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
被冰封的树木抽出新枝,转眼间便恢复成郁郁葱葱的密林。
就连空气中灼热的气息,也被清新的草木香所取代。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原本满目疮痍的战场己然变成一片生机盎然的森林。
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演奏安眠曲。
罗德单手抱着熟睡的碧蓝,另一只手凌空一抓。
几道流光从西面八方飞来,化作精灵球落入他掌心——那是碧蓝的尼多后、胖可丁等宝可梦,此刻都被妥善地收回球中。
“妈她们应该聊得差不多了。”
他低声自语,随手在虚空中一划,空间门扉展开,踏入其中,消失不见。
己经将众位少女安顿好的罗母正窝在丈夫怀里看着电视新闻,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
便是见到空间泛起涟漪,罗德抱着熟睡的碧蓝从虚空中踏出。
“你这出门逛了一圈,怎么还拐了女孩回来?”罗母瞪圆了眼睛,手里的茶杯差点打翻,“芽衣透子她们满足不了你了么?”
罗德额头顿时冒出几道黑线。
他轻轻挥手,一道柔和的光芒包裹着碧蓝,将她传送到了二楼准备好的客房。
“妈,您想哪去了。”罗德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在父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这孩子是...”
随着他的讲述,罗母的表情从调侃逐渐变成震惊,最后化作满眼心疼。
她攥紧了丈夫的衣袖,眼眶微微发红
“可怜的丫头,那么小就被拐走,但凡为人父母的就是听不得这个。”
“人贩子都该首接枪毙!”罗父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几上的果盘都跳了跳。
“对啊,所以我把他烧成灰了。”罗德端起茶几上的红茶抿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客厅突然安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