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允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佣人提着个袋子,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佣人跑到她面前,将袋子递给她,说:“这是三夫人让我交给您的,是她做的点心。”
人家都送过来了,许初允也不能拒绝。
于是她便接了过来,笑着说:“替我谢谢三夫人。”
“好的。”
上车之后,顾闻祈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许初允云淡风轻地说。
她不愿让顾闻祈母子因为她而有矛盾。
许初允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
许初允一直都很想她。
怕顾闻祈再追问,许初允转移了话题:“顾副总监的母亲人真好,还专门送我一些点心让我带走。”
“三婶一向很好相处。”顾闻祈说,“你很喜欢她?”
“还好。”
毕竟她和安云岚才第一次见面,她确实对安云岚挺有好感,但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是吗?”顾闻祈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喜欢顾霆归,所以爱屋及乌。”
许初允:“……”
这都哪跟哪?
“我不喜欢顾副总监。”许初允说。
顾闻祈故作不经意地问:“那,秦知霖呢?”
许初允更是满脑袋问号。
怎么突然又提起秦知霖来了?
“我不喜欢秦总。”许初允果断地说。
想了想,她干脆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喜欢的人,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
许初允想着,她是顾闻祈的秘书。
顾闻祈最忌惮的,应该就是她工作不认真吧。
所以她要好好表明一下自已的态度。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句话,让顾闻祈心里刚升起来的雀跃,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闻祈沉着脸开车,不再跟许初允说话。
他不开口,许初允也就不出声了,免得说多错多,又惹这位爷不高兴。
车子停在了银江阁里,许初允刚要下车,突然听到顾闻祈开口:“许秘书。”
许初允要开车门的手堪堪停下,她回过头,挤出一丝笑容问:“顾总,还有什么事吗?”
顾闻祈凝眸看着她,说:“以后,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他知道,她跟在他身边五年,看惯了他对人对事的处理方式,她一定觉得,他冷情冷性,不会在意她的私事。
可对她,他真的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许初允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他这话的意思。
“……我知道了。”许初允垂眸说,“多谢顾总。”
顾闻祈刚柔软起来的心,又因为她这四个字烦躁不已。
“下车吧。”他冷着脸说。
下车之后,许初允看着他将车驶离,才转身上楼。
而顾闻祈心里还是烦躁得很,这让他压根就不想回家睡觉。
他把车停在银江阁门口,拿出手机,给季寒舟打了个电话。
季寒舟那边一接通,他还没听到人声,就听到了震天响的音乐声。
很明显,他在蹦迪。
顾闻祈嫌吵,将手机拿得离耳边远了一些。
“喂?阿祈啊?怎么了?”季寒舟扯着嗓子喊。
“出来喝酒。”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顾闻祈嘴角抽了抽,直接挂断电话,然后给季寒舟发了条消息。
“出来喝酒,老地方。”
顾闻祈到会所没多久,季寒舟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阿祈,什么情况,你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找我出来喝酒?”
他穿着一身亮闪闪的衣服,看得顾闻祈眉头直蹙。
“你这穿的什么?”
季寒舟低头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说:“你不懂,这可是我新买的蹦迪战袍,你都不知道,我往舞池里那么一站,小姑娘们可都在偷看我!”
“是觉得你太蠢了吧。”顾闻祈说。
“啧,合着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伤我自尊的?”
顾闻祈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进来。”季寒舟说。
走进来的人是沐惜儿,她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顾总,季少。”沐惜儿笑着说,“我听说你们过来了,给你们送瓶酒。”
“看看,我们惜儿多懂事啊。”季寒舟说,“放这儿吧。”
沐惜儿走过来,将红酒放到茶几上,开了之后,给顾闻祈和季寒舟一人倒了一杯。
“不过,惜儿,下午你应该在会所吧?下午我们来的时候,你们不过来给我们暖个场子啊?”季寒舟笑眯眯地问。
沐惜儿垂眸说:“不好意思季少,下午我不太舒服。”
“这不太舒服……是身上不太舒服,还是心里不太舒服?”
“能在季少您这儿工作,我心里怎么会不舒服?”沐惜儿神色不变。
可她的心却是空落落的。
下午她当然是想过来见顾闻祈的。
可他们今天下午来会所聚会,是为了给姜舒缇接风。
姜舒缇……人人都说她是顾闻祈的白月光,这次回国,就是为了跟顾闻祈破镜重圆的。
而顾闻祈似乎也没有否认过。
他还任由着他和姜舒缇的绯闻在网上发酵。
越想,沐惜儿就越难过。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跟顾闻祈在一起的。
可理智终究战胜不了她的心。
她很害怕过来看到顾闻祈和姜舒缇在一起之后她会失态,所以干脆就不来了。
“惜儿真是太会哄人开心了,来,哄哄我们顾总,我看他现在就不太开心。”
闻言,沐惜儿的眼睛亮了亮。
她刚要在顾闻祈身边坐下,就听他说:“你先出去吧。”
沐惜儿的双腿僵硬在原地。
“那,我就先走了,如果顾总和季少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
说罢,沐惜儿又看了顾闻祈一眼,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阿祈,你说你,干嘛这么绝情?这会儿又没有别人,你就让沐惜儿陪陪你呗。”季寒舟说,“你非得伤人家的心。”
“我没有这个爱好。”顾闻祈说,“你要是想让她陪,就让她回来。”
“那还是算了,她说是我手底下的人,可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呢,我要是用老板的身份逼她,她也不能从。”
季寒舟喝了口酒,又说:“说说吧,遇到什么伤心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