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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艾明显没懂岑芙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歪头看了她许久，开口，“妈妈。”
岑芙心口突然就这么柔软了，恩了一声。
靳少艾说：“如果让你当我妈妈的条件，是爸爸离开我，我……”
靳少艾抱紧怀里的娃娃，“你三天后让爸爸来接我吧。”
岑芙怔愣住。
赵晓倩额首房门，意思是靳少艾刚才听见他们说话了。
靳少艾没看见俩人的眼神交流，摆弄怀里的娃娃，“以后一个月，或者两个月，让爸爸送我来看你一次，三天……”
她掀眼皮看岑芙一眼，抿唇说：“陪我五天就好。”
岑芙没说话。
靳少艾补充：“三天也行。”
靳少艾有点生气了，“两天半……”
岑芙打断：“爸爸很疼你吗？”
靳少艾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没之前的霸道，很认真的软着奶腔说：“除了不帮我洗澡，什么都有帮少艾做，爸爸是这个世上最爱少艾的人，也是少艾最爱的人。”
靳少艾从记事起就一直和爸爸在一起。
极少分开。
生病的时候只要睁开眼睛，爸爸就一定在。
睡觉的时候，爸爸也都在。
如果某天不在，抱着洋娃娃给爸爸打电话。
爸爸会在电话那端轻轻的哄她睡觉，半梦半醒的时候喊一声爸爸。
爸爸就会恩，告诉她，她在。
靳少艾那会就会像是闻到了爸爸的味道，安心极了。
靳少艾想要妈妈。
可如果要妈妈的代价是没有了爸爸。
靳少艾不要了。
就算是十个温柔的漂亮的，会给她扎辫子，会和她一起做手工作业的妈妈，也不要了。
靳少艾肯定的说：“我爱我的爸爸，我不要和他分开。”
岑芙弯腰，和小小的靳少艾对视：“那如果妈妈和爸爸都在呢？”
靳少艾懵懂。
岑芙说：“妈妈和爸爸和你，我们三个……”
岑芙眼眶了，“在一起。”
岑芙在看到靳少艾和年少苛求母爱的自己重合后，几乎都要崩溃了。
在知道靳川没结婚时，就想重来一次，和靳川重新再来一次。
对靳川好一点，再好一点，再再好一点，试试看，靳川能不能把那些血海深仇忘了，念及年少对她的喜欢和她在一起。
她是这么想的。
可看见靳川的时候，怂了。
岑芙不了解靳川，哪怕是认识了，也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却就是不了解。
但是会推己及人。
如果是自己的话，只是一个霸陵。
岑芙就感觉自己放不下，靳川……如何放下？
所以不敢说。
但三年过去了，靳川明显还是对她有感情的。
否则那么舍不得靳少艾，为什么她草草两句话，就把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自己亲手带大的女儿，愿意给她了。
岑芙本性活泼开朗，豁达并且乐观。
还有。
她有点胆小，但是却更勇敢。
有感情，岑芙就愿意去勇敢一次。
对靳川好一点，再好一点，再再好一点。
试试看。
最后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就算是没有。
最起码，岑芙不会午夜梦回时总是不甘心。
不甘心喜欢上靳川的自己，和也喜欢她的靳川，不能在一起，不能有个家。
岑芙认真道：“好不好？”
靳少艾的眼睛亮极了，点头说好。
岑芙伸出小拇指，和面前这个好像很聪明很聪明，聪明到不像她，但的的确确是她女儿的靳少艾勾了手指，甚至盖了章。
赵晓倩噗嗤一声笑了。
在岑芙看过来的时候咳了咳，“三个月的片约往后推，事多的要命，我先搬出去了。”
赵晓倩拎着行李箱搬出去了。
傍晚，靳川来了。
岑芙接过靳川递来的靳少艾的行李箱。
在靳川蹲下交代靳少艾时，隐秘的碰碰她，浅浅呼吸微忐忑时。
靳少艾已经手圈住靳川的脖颈，“爸爸留在我身边。”
岑芙想追一下靳川，但是和靳少艾又说不清楚。
最后言简意赅，让靳少艾想办法把靳川留下来。
到底是个小孩子，岑芙仔细的和靳少艾说了很多怎么把他留下来。
靳少艾只是抱着娃娃看着她，大眼睛里全是光亮不假，但什么都没说。
岑芙也没好意思让她演一遍给自己看看。
突自忐忑着会露馅。
结果看着靳少艾，突然发现这孩子好像有表演天赋。
手臂勾着靳川的脖子，人朝他怀里挤，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声音悲戚道：“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在少艾身边。”
她的哭声从小变大。
只是一分钟的时间，哭到像是天底下最可怜的没人要的孩子。
“我要爸爸也在这里，和我和妈妈在一起！”
岑芙被她演的懵了。
靳川轻哄靳少艾，抬眸看向懵懂的岑芙。
靳少艾跟着看过去。
岑芙回身，轻咳一瞬把门打开，“你……”
她手指蜷了蜷：“我……公司忙，赵晓倩搬去公司了，你教我带孩子这段时间住在这吧，晚上也是，不然……不然我怕我自己带不好她。”
话音落地。
靳少艾的眼泪已经停住，从靳川怀里下来，一手拉着靳川一手拉着岑芙，看看她，看看他，全是泪花的脸上绽开笑，还轻轻的蹦了下。
靳川瞳孔闪烁几秒。
应下了。
靳川跟在岑芙身后把行李推进了客房。
把门关上后起身去窗户边点了根烟看外面，瞳孔忽明忽暗，晦涩难明。
在门被轻微拧开后回眸。
靳少艾的大眼睛里闪过不满：“臭。”
靳川把烟丢了，窗户开大点散烟气。
回身单膝蹲下对靳少艾招招手。
靳少艾蹦跶着走近，挤到他怀里，娴熟的坐上他的膝盖，揽着他脖颈。
靳川把人抱起来在床边坐下。
将靳少艾从怀里拉开，正色道：“我回去给你拿行李的时候，妈妈和你说了什么？”
靳少艾是靳川手把手带大的。
鬼机灵不假。
但因为太清楚她的品性。
哭泣也好，笑也好，恐惧也罢，靳川只是扫一眼就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门口的哭……是假的。
靳少艾答应了岑芙保密，眼神躲闪不想说。
靳川说：“爸爸知道也不会参与，既定结果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就只是知道而已。”
这话一般三岁半的小孩听不懂，但靳川很确定靳少艾听得懂。
靳少艾大眼睛转了转：“爸爸是喜欢妈妈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