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昏昏沉沉的掀眼皮,“恩。”
她含糊道:“都发生过。”
简月睡着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宴钧刚好开门进来,掀眼皮看她一眼,让她起来吃饭。
简月爬起来,坐下和宴钧面对面。
简月从江南回来后,其实只算是和宴钧发生过一次关系,因为没感觉,还痛不欲生到差点没昏死过去。
昨晚算是正式发生关系了。
简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宴钧在一起无数次了,什么花样都玩过。最疯的时候还玩过角色扮演。
一点不羞涩,也没半点不自在。
可这一瞬间,就是感觉有点不自在。
简月一边喝粥一边说话,“给我钱。”
宴钧恩了一声。
“一百万。”简月说:“在酒吧那男的给我三十,你给我一百不亏,我值。”
宴钧手紧了紧,再度恩了一声。
屋里静了下来。
简月没再说话,宴钧也没再说话。
简月把粥喝完,和之前一样想回去躺着,手腕被握住。
宴钧仰头,“下去逛逛。”
简月把手抽回来,“逛什么?”
“你不能整天待在房间里。”宴钧皱眉,“出去逛逛。”
看简月不说话,宴钧补充,“给你钱。”
简月手背后,恩了一声。
简月阔别很久和宴钧一起出现在青天白日下。
但因为简月的不情愿。
宴钧距离简月有一米的距离。
简月朝前慢吞吞的走着,眼尾轻睨,看见宴钧的身影不远不近的跟着。
手背后,持续悠闲。
却没悠闲几分钟,后脖颈突兀的被拽住。
简月朝前走的步子停下。
冰凉的手指下移,从她衣领往下,握着她的手臂。
停在宴钧身边的黑色迈巴赫,后座的玻璃下滑。
陈碧云开车门下来,对宴钧笑笑:“这么巧啊,正好我有公事找你。”
宴钧额首:“直接说。”
陈碧云看向简月。
宴钧拉着有点想挣扎的简月,皱眉不耐,“说你的。”
简月从前在宴钧和人谈公事的时候要多乖有多乖。
现在像是春日里的猫。
不停的蹦跶的想把他攥着自己手臂的手甩开。
宴钧就是不松,一边拉着她,随便她折腾,一边听陈碧云说东部的排渠管道。
在陈碧云不说了后,皱眉:“接着说。”
简月已经开始抬起宴钧的手臂,像是想咬。
宴钧松开了。
把简月拉过来,圈在怀里,手捏住她的后脖颈,像是在安抚着让她别闹。
“陈碧云。”
陈碧云回神,“改天再谈吧。”
宴钧恩了一声。
简月在陈碧云走后,一直闹腾不断的小动作没了,甩开宴钧的手,自顾自的朝前走。
宴钧也没追,确保人在自己视线中,随便简月自己溜达。
简月去了商场。
她从来了京市,就去建筑公司那正儿八经买了身衣服。
还只是一件羊毛大衣。
羊毛的不能常洗。
但她只买了这一身,只能天天洗,洗的全是球。
简月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更没带卡。
就穿了件大衣,里面是之前的短袖和牛仔裤。
却半点不怯场,也像是笃定了有人给她买单。
简月去了从前最喜欢逛的店。
换掉身上的牛仔裤和短袖还有大衣。
穿上到膝盖的小香冬裙,披上灰白色的托斯卡纳。
手指轻点衣架上的裙子。
娴熟的挑拣,让他们打包,指着在沙发上沉默等待的宴钧,“他付钱。”
简月来的时候闲散。
走的时候还是闲散,却也不一样。
提着包的宴钧看着简月的背影失了神。
简月从江南回来后,总给宴钧一种,从前的简月再也回不来的感觉。
后来种种。
简月的哭泣嘶吼和怒骂以及歇斯底里,证明了的确如此。
从前的简月就是回不来了。
可这瞬间。
宴钧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从前的简月。
神采飞扬,无忧无虑,一眼看就是被娇娇的养大的姑娘。
踩着高跟鞋背手朝前走的简月回眸。
眼波流转间,眉眼微微挑起,高傲道:“你走不走。”
宴钧唇角无意识勾起笑,抬脚跟上。
宴钧昨晚没走,今晚还是没走。
之前是盯着简月吃饭,今晚和尝试和简月一起吃饭。
在简月什么都没说后,给简月夹菜。
简月把菜丢还回来,没吃,但也没借此拉开话柄和宴钧吵架。
晚上宴钧洗了澡,翻身上床。
看了眼像是睡着的简月。
轻轻转动她的肩膀,把人转动到面对自己。
目不转睛的看了她许久,凑近像是小动物闻味道,在简月脸颊上轻蹭。
简月像是睡着了,无意识的微微张开唇,在宴钧脸颊上擦过。
宴钧本就欲望深重,眼底轻而易举的烧起了火苗。
把简月平躺后,侧身圈着她,一寸寸的解开简月的睡衣。
腿脚和她交缠在一起。
落下的吻也好,肌肤轻触的力道也罢,温柔到了极点。
温柔到甚至黏腻的地步。
满面潮红的简月睁眼,胸膛微微起伏和眼圈被欲充斥完全的宴钧对视。
几秒后。
吻轻抬,很轻的啄了一下宴钧。
简月的漂亮是浑然天成,她如果想勾搭人,随随便便。
但其实她不勾搭人,只要稍微软一点,柔一点。
让人敢忽视她通身的贵气,敢去靠近,就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旁人是如此,宴钧更是如此。
宴钧轻易的被撩拨了。
吻依旧温柔,圈着简月的力道却慢吞吞的收紧了。
像是想要把汗湿的简月砌入他的体内。
简月隔天没爬起来床。
在宴钧把碗端过来的时候,抽纸巾揉成团,闷闷不乐的砸他。
宴钧捡起来扔垃圾桶,把简月拉起来,坐在床上让她吃饭。
简月一边喝每天都有的养胃的粥,一边像是随意的说:“你不用回家看看孩子吗?”
宴钧之前三餐来,一天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小时,可前天一天都在,昨天也是。
“你和我一起吗?”
简月吃饭的手顿住。
宴钧抬眼看她,抿抿唇,像是小心的说:“回家去看看孩子,抱抱她……”
简月打断,“你当初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其实不是要报复,而是要一个孩子成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纽带,让我们无论如何都是有关系的。”
简月抬眸,冷冰冰道:“是吗?”
宴钧从前觉得这世上最好猜心思的就是笨蛋简月。
她被养的太好了。
天真活泼开朗并且无忧。
想什么全都在眼睛里。
她不会遮掩情绪,也遮掩不住情绪。
可现在却觉得,最难猜心思的也是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