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秦瑜一走,秦骁让大家先去吃饭,养精蓄锐晚上好挖地道。
翟婉心跟着秦瑜回到营帐,见他背对着自已生气,更加觉得自已委屈。
一早起来,就听到秦骁和秦瑜在主帅营内,为翟悦那贱人争吵不休,秦骁甚至还拔剑相向。
导火索就是,那贱人昨晚留宿在秦瑜的营帐里。
她的心都碎了,明明之前秦瑜眼里只有她的,什么时候翟悦进了他的心。
原本她也想进去,可主帐守卫是由战王的孤狼军把守,她说自已是大将军的女儿,根本就没有人信。
谁都知道大将军翟靖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成了太子秦瑜的太子妃。
战王和太子正在里面为此大动肝火,士兵们扫了一眼翟婉心,撇着嘴挤眉弄眼的很是不屑的神色。
恰好这时,翟悦闻讯赶来,士兵们连问也不问就让她进去了。
翟婉心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她冲到士兵面前,怒斥:“为何她能进去,我却不行?我才是翟大将军的女儿,你们竟敢如此轻视于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抬头斜睨着翟婉心,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翟将军的女儿,我们不清楚,但是翟悦姑娘可是我们战王的女人,自然与你不同。”
翟婉心气得浑身发抖,声音愈发尖锐:“我看你们是瞎了眼!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她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私生女算什么东西?”
另一个士兵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可是主帅营帐,可不是您撒泼的地方。”
翟婉心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咬着嘴唇,怒视着这些士兵,“等会儿太子出来,有你们好看!”
说罢,她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找了个借口去找秦瑜,如今却被他这般嫌弃。
翟婉心越想越气,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
她冲上前与秦瑜对视着,红着眼,厉声喝道:“秦瑜,你给我说清楚!你以前明明心里只有我,如今为何变心?我还怀了你的孩子,你怎能如此对我?”
秦瑜一愣,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婉心,你别闹了。”
虽然他现在不爱她了,但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是选择忍耐。
“我闹?”翟婉心瞪大了眼睛,“你说我闹?翟悦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这样狠心抛弃我们之间的情分?”
“我抛弃你?”
秦瑜被激怒了,“翟婉心,当初是你不肯嫁入太子府,才让翟悦替嫁。我们到底是谁抛弃了谁?”
“那是因为孩子……”
“翟婉心,你是不是觉得本太子好糊弄啊!”
秦瑜粗暴的打断,“若本太子真的毒发身亡,你还会留着肚子里的孩子?”
翟婉心瘫坐在地,泪流满面。这一刻,她才明白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秦瑜深吸一口气,“你放心,就算是为了孩子,本太子也会许你侧妃之位。”
————
秦骁带着翟悦偷偷溜出营地,在一处山林里猎来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
翟悦实在是太饿了,一只烤鸡几乎全被她一个人吃了。现在,看着金黄酥脆、肉香四溢的烤兔子,只能眼馋却吃不下了。
秦骁还是扯了一只兔腿给她,翟悦连忙摇头摆手拒绝:“真吃不下了。”
“吃吧。剩下的待会儿,本王带回去给洛川吃。”
翟悦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眉开眼笑的接过去,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兔肉外焦里嫩,带有一种淡淡的草木清香,口感鲜美。但吃到第二口的时候,翟悦就觉得肉质有些紧实,嚼着费劲。
“吃不下了。”
她伸手递给了秦骁,秦骁把剩下的都吃了。
翟悦一脸惊讶:“那是我吃过的。你,不嫌弃?”
“本王连你的口水都尝过,有何可嫌弃的?
翟悦无言以对,想起他之前的话,问道:“你不是说要把剩下的带回去给洛川?”
秦骁瞥了她一眼,厚颜无耻道:“他哪配吃这么好的东西。”他女人的东西,怎么可能让给别的男人,就算是洛川也不行。
翟悦不由得替洛川掬上一把同情泪,这家伙压根就没把你当作兄弟。
“你和洛川怎么认识的?”
翟悦一时好奇,洛川气质脱俗,举止谈吐很有世家公子风范。
这样的人,怎会甘愿侍奉他左右?
只见她思绪纷飞,秦骁猛地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拥住,霸道说道:“本王不许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你只能想本王一人!”
“霸道自私的男人。”
翟悦靠在他怀里,耳朵贴着他心脏的位置,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
这样幸福快乐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翟悦内心惶惶难安,昨晚秦瑜所说的话并非毫无道理。纵然她与秦骁相识在先,却也难以逃脱被世俗强权无情屠戮的命运。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只希望秦骁能好好活下去。
“秦骁,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一定要好好……”
“除非我死,不然不会让你离开我。”
“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算太子不计较,可你的父皇……”
“到时我会带你走。”
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们能走去哪儿?
翟悦沉默了一下,“秦骁,你是孤狼军的主帅,你不能为了我,而抛弃这些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
秦骁也沉默了,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本王不会抛弃他们,本王要为你为他们,重新开辟一片新天地。”
翟悦的眼眶了,她紧紧地抱住秦骁,心中满是感动与不安。
可她不是什么大将军翟靖的私生女,她知道,秦骁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自古以来,一场权力的争夺往往牵连着无数人的生死,父子反目成仇、兄弟自相残杀。各方势力在明处暗中争斗,处处充斥着阴谋诡计、政治倾轧,无数的人被卷入其中,沦为牺牲品。
何况,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手中区区十万孤狼军,怎样去与皇帝抗衡?又如何跟太子秦瑜争?
本就胜算寥寥的局势,如今还要给他增添一条离经叛道、扰理纲常的罪名,全然失去了民心。
说到底,是她害了他。
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