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之前我在巡视、慰问关中老秦人的时候,曾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下田耕种,然后又想到了我们大秦的军功爵制度。”】
【“最后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大秦扫平六国,统一天下之后,在军功爵制度之下,大秦应当如何平衡秦民与原来六国之民的关系?”】
【听到太子扶苏这一句话,原来一脸严肃的秦王嬴政也是不由得一愣。】
【好家伙,虽说扫平六国、统一天下是秦国历代国君一直以来的大愿,并且他自己也朝着这个方向目标去努力的。】
【但是,即便是他最多也就是在思考着应该如何扫平六国、统一天下!】
【而他的太子扶苏,居然已经更进一步开始思考到大秦扫平六国,统一天下之后,该如何平衡秦民与原来六国之民的关系了?】
【目光这么超前的吗?】
【太子扶苏没有注意到微微愣住的父王,继续说道:“秦国扫平六国、统一天下之后,那么六国原来的一切,包括六国的土地田亩,按理来说,都是秦国的。”】
【“但是六国的土地田亩,秦国又真的能够彻底占有吗?”】
【“又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那就是按理来说归秦国所有的六国土地田亩,秦国分不分给原来的六国黔首?”】
【“如果不分给原来的六国黔首,那么原来的六国黔首没有土地田亩,他们就没有活路。”】
【“而没有活路,那么他们就只能四处流散为贼匪。”】
【“大秦刚刚平定的六国,转眼就会变得各地烽烟四起。”】
【“如果是正面大军决战,那么秦国肯定能够击败这些六国黔首化作的贼匪。”】
【“但若是这些六国黔首化作的贼匪四处流散生事的话,那么即便大秦出动浩浩荡荡的百万大军,也难以平息得下来。”】
【“所以以强硬的手段,对待原来六国的黔首是肯定不行的。”】
【“又或者说的直白点,不给原来六国的黔首分田,不给他们一条活路活下去,那是肯定不行的。”】
【“必须给原来的六国黔首分田,才有可能让原来的六国黔首,转变成大秦的黔首,也才有可能收拢原来六国黔首之心。”】
【“但是这样就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六国黔首之心可能收了,而秦国原来的老秦人之心,反而会失去。”】
【“军功爵制度之下,秦国老秦人的土地田亩都是上战场拼命换来的。”】
【“而现在原来的六国黔首都不需要上战场拼命厮杀,仅仅凭借一道秦诏就能够获得耕田。”】
【“这无疑是在从根本上动摇、破坏大秦的立国之基——军功爵制度,同样这也是对老秦人的一种极大的不公平!”】
【“而且大秦扫平六国,一统天下之后,除了四夷,其实也没有什么对手了。”】
【“即便还有对手,但是那也不足以让数量如此庞大的六国黔首上战场博取军功的方式来换取耕田。”】
【“另外大秦刚刚扫平六国,最重要的就是以怀柔手段,降低六国黔首对秦的抵触情绪,使之真正转化成为大秦的黔首。”】
【“而这种时候,如果大秦还强迫他们上战场厮杀的话,反而会进一步激起他们对于大秦的抵触、抵抗心理!”】
【“最后大秦就会面临一个两相为难的局面,那就是严格遵守、维护军功爵制度的公平,不给六国黔首分土地田亩,六国黔首不满就会叛乱。”】
【“不严格遵守、维护军功爵制度的公平,直接给六国黔首分土地田亩。”】
【“那么秦国花费了上百年时间在老秦人心中竖立起来的诚信与军功爵制度的公平,当场就会崩溃消散。”】
【“往后秦法在老秦人眼中,也将再无信誉可言!”】
【“同时,秦国也将失去上百年来的老秦人之心!”】
【“军功爵制度,它会等大秦扫平六国、统一天下之后,强迫大秦在老秦人与原来的六国黔首之间,进行二选一。”】
【“这就是我之前看到土地田亩,然后又联想到了军功爵制度,最后思索出来的一个隐患。”】
【“不过这个隐患爆发的前提,是要大秦扫平六国,统一天下。”】
【“现在大秦还没有扫平六国,统一天下,那么这个隐患说是暂时不存在也可以。”】
【听完太子扶苏讲述的秦王嬴政眉头紧蹙,低头思虑了良久。】
【只不过太子扶苏所说的这个“军功爵制度之下,如何平衡秦民与原来六国之民的关系”问题,的确很棘手。】
【至少这么一时半会的时间,秦王嬴政还真想不出来一个既能够收服原来六国黔首之心,且又能够不破坏军功爵制度的公平,不失去老秦人之心的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不过好在正如太子扶苏最后所说的那样,这个隐患爆发的前提是要大秦扫平六国,统一天下。】
【而秦王嬴政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