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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顿好一切，已经到了后半夜。
我捧着烫好的热酒，舒服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阿无拿着铁钳，轻轻翻动着炭盆里的炭块。
火光映着他的眉眼，肃杀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暖意。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来雾城？”
我从未见过身穿战甲的阿无，不知不觉间竟走了神。
听到他的询问，这才反应过来。
我托着脸颊，半真半假的笑道。
“想你了啊。”
“因为想你，所以就来了。”
轻微的噼啪声响起，一抹火星转瞬即逝。
屋外寒风凌冽，屋内温暖如春。
我噙着浅笑，视线牢牢地锁定着他。
片刻后，他不自然的别开眼，重新加了一块炭。
阿无的耳尖又悄悄的泛起了红。
还是那么不经逗。
可我再过分，也从未如此直白过。
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确定地再次转头。
火光烤得眼睛有些发酸，我眨了眨眼，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青儿已经收拾好了床铺，正走向屏风准备着沐浴所需要的物品。
我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借着递酒杯的机会，凑到阿无跟前。
“青儿，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扬州的长辈过寿，我代替父亲前来拜贺，叶伯父听闻我会路过雾城，担心你冬日里照顾不好自己，托我给你送些御寒的衣物。”
门窗打开又合上，青儿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阿无垂着眸子看我，微微挑眉：“嗯？”
雾城的酒水入口柔和，后劲儿却大。
不过三两杯下肚，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有了毛边。
我借着酒劲靠在阿无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呵气如兰。
“陛下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要嫁给你，我寻个借口找自己的未婚夫解相思之苦，不可以吗？”
“三个多月了，阿无，你都不想我吗？”
炭火烧的正旺，屋子里的温度陡然升高。
阿无僵着上半身，任由我胡作非为地往他身上凑。
最外层的铠甲十分硌人，我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服。
酒意上头，我逐渐失去耐心，不管不顾的开始扒拉外层的衣物。
“这什么破东西，一点都不舒服。”
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我费了半天劲也没找到领口处的绑带。
阿无的气息越来越乱，最终忍无可忍地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拉开。
额间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的眼神隐忍又克制。
“央央，你醉了。”
窗外的风雪渐渐大了起来。
檐铃晃动，叮叮当当的声响乱了窗内人的心跳。
我拂开阿无的禁锢，再次靠近。
纷乱的气息彼此缠绕，阿无漆黑的眼眸愈发幽深。
视线落在他殷红且干燥的唇上，我低声回道。
“我没醉。”
不等他有所反应，我仰起头，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陌生触感让彼此都有一瞬间的怔仲，失了章法的心跳像是要突破胸膛的束缚。
片刻的静止过后，我微微侧头，尝试着含住了阿无的唇。
烛火跳动间，光影忽明忽灭，本就朦胧的头脑彻底发了昏。
身体不受控制的下滑，我僵立着脖颈，沉醉在虚幻里，一动也不敢动。
前倾的姿势太过难受，在我终于忍不住，准备离开的时候。
阿无伸出手，扣住了我的脖颈。
唇间的力道突然加大，一直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扶住了我的后腰。
他抵着唇，将我拥至怀中。
向来温和的目光里，沾染上了摄人心魄的欲色。
不同于我的懵懂莽撞，阿无的吻炽热又不失章法。
在他亲手营造的氛围中，我没有半分挣扎的沉沦了下去。
暗香浮动，倒映在墙上的人影相互重叠。
窗外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了。
屋子里静的只剩下纷繁难耐的喘息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