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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批灾民来自距离京城不远的都县栾县。
他们那里已经连续两个月没下雨，如果再这样下去，地里的庄稼都要旱完了。
都县来京城，快马要两三天，步行则要十天半个月。
上一世，他们是我出宫之时来得。
因为神女降世的消息传到栾县也需要时间。
这次来的很快。
我托小李子先去的栾县，告诉了他们神女的消息。
萧道成爱民如子，不会坐视不管。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萧道成就准备好了马车，要前往栾县。
我这个禁足在宫的人也被带上了。
对这件事我并不意外，毕竟没有我的心头血，庶妹又怎么能呼风唤雨。
到了地方，百姓们跪倒在路两侧。
“恭迎圣上！恭迎神女！”
庶妹和萧道成走在最前面，面带微笑。
架势倒真像九天之上下来的神女一样。
我们住进县主府衙。
晚上庶妹又以母亲做由头跟我要心头血。
也许是上次我给得毫不犹豫。
这次她只派了侍女来取。
既然如此，我就给了她鸡血。
第二天，依旧是烈日炎炎。
求雨祭台的外围，栾县所有人都来了。
庶妹一身白衣上台，引起巨大的骚动。
所有人都是高声齐喊：“神女！神女！”
庶妹的神情在这一声声中变得得意。
她拿起求雨的剑，先是耍了一套剑法。
耍完之后，拿着剑直指上天。
她喊道：“雨来！”
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
天上的白云依旧，烈日依旧。
不过这时人们还没说什么。
大抵都觉得雨不是这么好求来得。
庶妹只好再次来了一套剑法。
剑仍直至天空。
“雨，速来！”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原本安静的人群出现了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神女也不行吗？”
“我听爷爷说过，以前的神女只需要轻轻召唤就可以了啊。”
在这一声声质疑中。
庶妹的脸色闪过一丝迷茫。
她额头上带了些汗水。
只好又一次开始耍剑。
不过这次，明显比前两次要慌张。
她说：“请雨来！”
天空中终于有了变化。
一股邪风吹过。
众人以为这是雨要来的征兆，开始欢呼起来。
庶妹的脸色稍微好转一点。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
“着火了！着火了！”
登高望去，只见麦田里火光一片。
萧道成站起来，脸色阴郁，问她：“谢靖柔，让你求雨，你怎么把火求来了。”
庶妹彻底慌了，竟然也不顾那是天子的质问。
再次向天指剑。
嘴里不停念叨。
“雨，雨，雨，速来！”
可她越是求雨，火越是猛烈。
所有人都乱了。
他们想去救火。
可已经太久没有下过雨了，就连喝得水都快没有了。
百姓哀嚎。
“庄稼，我的庄稼。”
“这是哪门子的神女，这是巫女吧！”
“巫女下台！巫女下台！”
刚才还把庶妹捧做神明的百姓们，如今把所有仇视的目光都射向庶妹。
他们眼底写满了恨意，似乎要把她千刀万剐。
他们不顾侍卫的阻拦和恐吓，一步步像中间靠拢。
毕竟庄稼比百姓的生命还重要。
面对一步步紧逼的百姓。
庶妹慌了。
她丢掉了剑。
她逃命一样的跑下祭台，跑到军队后面。
很多人愤怒。
很多人在哭。
火越来越大。
我看着连绵成一片的火。
在慌乱中跳下台子，跑到了祭台上。
拿起来剑，指向天空。
“雨来！”
几秒后。
——轰隆隆。
打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