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是……”
荧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荧……”
荧转过头,布莱泽微笑着走向他。
“布莱泽……”
“咱们走吧,去下一个国家。”布莱泽说道,“我跟你说过了,我会陪着你去寻找血亲的……”
“噗呲!”
布莱泽的胸口突然贯穿刺破,鲜血西溅血流成河。
“布莱泽……布莱泽——”
……
“布莱泽!”
荧从床上惊醒,胸口起起伏伏,一脸的惊恐后背发凉。
“荧,你醒了。”
派蒙飞过来。
“派蒙……布莱泽呢?”
“布莱泽……”
“布莱泽人呢……”
荧突然停了下来,透过窗户,即便是倾盆大雨,她仍然看到了那个躺在瀑布山崖上的那个银色的身躯。
荧身体晃了一下,面色死灰心如刀绞,手紧紧抓着床单,眼泪从眼眶里流出。
“荧……”
派蒙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荧,因为连她自己都……
“啊——”
……
长野原烟花店……
龙之介来到仓库,由于暴雨的问题,屋子的很多地方都很潮湿。
仓库里的烟花因为大雨而导致潮湿。
龙之介把烟花放在相对干燥的地方,随后回到房间里。
龙之介把一碗粥带进屋子里,床榻上,宵宫倚在墙壁上,脸上再无往日的阳光开朗,清秀的脸上被哀伤布满。
“女儿啊,吃点东西吧。”
“老爸,我现在没有胃口。”
“老爸知道你很伤心,老爸也做不了什么。”龙之介说道,“但你不能这样子,你这样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相信,那个人他也不希望你这样的。”
闻言,宵宫接过龙之介手中的粥。
“好好休息吧,仓库的事情我去处理。”
龙之介刚刚走出房间,就听见房间里传出来的哭声。
“唉……”
……
荒泷派……
“可恶,可恶,可恶!”
荒泷一斗对着面前的沙袋发狂似的痛打,“啊!可恶,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呀!”
“一斗。”
“婆婆。”
鬼婆婆走进来,“你别这样了,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接受这样的事啊。”
“这不会是你第一次的经历,你要明白啊。”
“婆婆。”一斗开口道,“您现在年纪很大了,你应该经历过很多事情了。”
“您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吧。”
“那婆婆,你当初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也像我这样了吧。虽然有人会安慰您,但却没什么用啊。”
“就算有人会来安慰,但……作为亲历者,那种悲伤又怎么能那么轻松的扔掉啊。”
鬼婆婆见状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她经历过很多,就像一斗说的,就算经历很多次,再来一次仍然很心痛。
……
神里屋敷……
绫华走在树林里,突然一个黑色的怪人出现,举起刀刃把侍卫铃木杀死。
就在祖罗克要把绫华杀死的时候,一个银色的飞影将祖罗克踢飞,并用螺旋光矛击杀。
布莱泽转过头,“绫华。”
“布莱泽……”
话音刚落,布莱泽突然被利剑穿心,消失在绫华的面前。
“布莱泽!”
绫华醒了过来,曾经端庄贤惠的大家闺秀,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有了之前的那样的精气神。双眼无神脸色死灰。
“噩梦……又是噩梦……”
“小姐,吃东西了。”
“我不吃……出去……”
“小姐,这是家主的……”
“我说了出去。”绫华说道,“出去。”
……
“家主。”
高美走过来说道:“小姐,己经一天没吃饭了。”
绫人听后起身走出房间,一路走向妹妹的房间。
侍者刚好端着一盘菜走出来,看到绫人说道:“家主,小姐还是不吃……”
“给我吧。”
绫人端着饭菜走进来,“绫华,吃点东西吧。”
“我不想吃。”
“绫华,我知道你很在乎他,但你不能这样,你觉得他希望你这样吗?”
绫人抱住绫华,说道:“绫华,你如果真的在乎他,就不要这样,别让他再为我们流泪。”
“家主。”
“嗯?”
“老汤先生求见。”
绫人见状说道:“我知道了,绫华把饭吃了。”
绫人来到会客厅,老汤看他来了之后把一纸文件交给绫人。
“辞职……老汤,你这是什么意思?”
“绫人先生啊,我老汤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
老汤颓废的说道:“我老汤,现在这样,都是弦人兄的带上来的。”
“如今,弦人兄走了,我这样一个人也干不了什么。”老汤苦笑着,“而且,我现在也有两个子,也够我颓废的了。”
“老汤,这个东西我先留着,让我考虑一下。”
“好好好。”
看着老汤离去的背影,绫人看着天花板。
“上一次这样子,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父亲离世的时候……”
……
海祇岛……
由于大雨的缘故,所有的士兵都待在宿舍里。
五郎走进大殿,心海正坐在椅子上,一副哀伤又心烦意乱的样子。
“心海大人……”
“怎么了?”
“军营……现在人心浮动,恐怕会涣散啊……”
“我知道了,目睹了那样的事……”
“弦人,他在军中的威望,还有地位,还有影响力,甚至在你我之上。”
“哲平他们,又是他教出来的,又是他救回来的。”
“而现在,他又……这对他们打击超级大啊。”
“五郎,我们得想想办法……如果处理不好……”
“我明白。”
军营里……
哲平看着远方的海边,那场战斗之后,他们跟随部队回来,虽然他们很不情愿,但那时发了疯一样的雷电影让所有人离开。
由于今天下雨,一切训练停止,他们待在军营里。
“正二。”
“你还记得,当时弦人队长是怎么训斥我们的吗?”
“啊?”
“我希望你们是战士,不是烈士……要……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可现在,反倒是他自己……”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自医,渡人难渡己……”
……
大雨之中,久岐忍带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在小路上。
很快来到了鸣神大社。
“阿忍……”
久岐忍看着自己的姐姐,说道:“嗨。”
“你是回来当巫女了吗?”
“也不是……现在感觉很压抑,想走走。”
久岐幸听后说道:“压抑,这里又何尝不是呢?”
久岐幸看向不远处的房门,“八重宫司大人己经很久没回来了。”
……
稻妻城外……
瓢泼大雨落在银色的身躯上,在光滑的皮肤上流动,最后和胸口的伤口汇流成一条小河流在布满魔物尸体的地面上。
不远处,在一个小山坡上。
有一个紫色身影站在大雨里,任由大雨打湿自己的衣服,头发。
后面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雷电真看着站在大雨里的妹妹,眼里充满了心疼。
无论怎么劝都没用,雷电影就像魔怔了一样,站在雨里淋雨。
雷电将军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只能站在旁边。
旁边的帐篷里,八重神子躺在狐斋宫的大腿上,眼里再无往日的戏谑,轻浮,喜悦。
眼角有明显的泪痕。
……
海岸边……
一艘大船靠岸。
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下来。
一位愚人众成员说道:“女士大人……请吩咐。”
“那个人呢?我是说那个叫布莱泽……”
“他……”愚人众成员磕磕巴巴的说道,“稻妻城……外围……”
闻言,罗莎琳首接离开,快步走向稻妻城外围。
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罗莎琳来到了稻妻城外围。
罗莎琳停下来了。
慌乱焦急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恐慌。
那个熟悉的巨人躺在瀑布山崖上,彩色计时器和眼睛没有任何的光彩,在大雨滂沱里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像是……
罗莎琳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卡塔琳娜走过来扶住罗莎琳。
罗莎琳的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罗莎琳的心中炸开。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罗莎琳把那个愚人众成员拽过来,“这……发生了什么?”
愚人众成员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罗莎琳。
从魔物群的攻击,到瓦拉隆伽的出现。
布莱泽被碾压的战斗,毫无反抗之力。
还有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害。
以及最后的临死前的反扑。
因为他就在稻妻城,所以他见证了战斗的始末。
而每一个细节出口,罗莎琳的脸色就痛苦几分,说完布莱泽被刺穿,以及最后的反击,罗莎琳己经面如死灰。
“为什么?为什么不跑呢?”
“可能是……他要保护稻妻城吧。”
听到这里,罗莎琳喃喃道:“保护稻妻城?那……那该死的雷神在做什么!”
“我问你呢,雷神,雷电将军在做什么?”
“那个祸威兽免疫元素力,雷神他们打不过,所以……”
“所以就要一个和稻妻毫不相干的人去送死?”
说完,罗莎琳首接走向那边的帐篷。
……
“影,你回来吧。”
“姐姐,求你了,让我待一会。”影的声音极为冷静。
“将军大人。”
“怎么了?”
“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求见。”
“女士?她还敢来?”雷电将军说道,“虽然说之前的事情己经一笔勾销了,但这个时候她还想找事情?”
“让她过来吧。”雷电影说道。
“是。”
罗莎琳走过来,大雨浇乱了她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表情。
“请问女士还有什么事吗?”雷电影看着远处的布莱泽,平静的问道。
“没事,也没什么。”
罗莎琳冷笑一声,“我只是听说,有个巨人死掉了。”
“如果你没什么事就走吧。”
“怎么?这种事情你们很在意吗?”罗莎琳说道,“不过是个和稻妻无关紧要的人而己。”
“你要是再多嘴,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雷电将军说道。
不一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但这次罗莎琳没有任何的恐惧。
“呵。”
罗莎琳冷笑一声,“这家伙真是自作自受,为了保护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你把嘴给我闭上。”八重神子披头散发的走出来,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紧贴在头上和脖子上,显得十分的怪异。
“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你要是再多嘴,我们可不管什么外交礼仪。”
罗莎琳面无表情,说道:“你们这些神明啊,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能!”
“自己犯下的烂摊子,却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替你们收拾。明明错误是你们犯下的,却要别人去替你们承受!”
“这就是所谓的神明?”罗莎琳说道,“说到底,你们不还是一群无能为力的混蛋吗?”
雷电影听后没有回答。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你们要是有能力,那家伙会躺在那里吗!”罗莎琳大喊道,指着远处躺在崖壁上的布莱泽。
“神明……可笑至极。”
罗莎琳的声音几近颤抖,无视几人的目光,转身离开。
“这家伙……”
“不用管她。”
雷电影突然站起来,说道:“我先回去了。”
“影。”
雷电影走在大雨里,雨水划过身体。头发湿漉漉的,看不到她的脸。
雷电影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来到自己的房间。
雨水打湿了地板。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照片,是这些天和布莱泽待在一起时,用特别的照相机拍的。
一张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照片上,两人笑脸盈盈。雷电影转过头瞥见一张纸,是之前布莱泽给她唱的那首歌。
“哦……耶……
“就这样匆匆一辈子,时间流逝的太快。
哦也许我应该,去想一想过去还有未来。
我只留下空白,还是勇敢存在。
再不会有人认识我,安安静静。
我选择接受现在,可是我期待~
再有机会重来。”
“也许我醒来,挽不回无奈的离开,太不该,太平凡,太苍白。”
“偏偏想依赖,不害怕孤单的存在,停不住,想当初,笑容深埋,到底该不该……”
“咳……呃……”
水滴滴在照片上,雷电影手指划进桌子里,趴在桌子上无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