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正说着,话题突然一转,“要说起来,这个顾沉和周庭桉还是亲戚呢。”
苏锦程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猛地一震,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瞬间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
“咳咳……什,什么!亲戚?!”
苏辞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这么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周庭桉的确是顾沉的舅舅,这事儿在我们老一辈的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听到这个消息,苏锦程感觉自已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搅得七零八落。
周庭桉居然是顾沉的舅舅!!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个惊人的信息,怎么也无法相信。
他回想起之前自已问顾沉知不知道周庭桉这个人的时候,顾沉那一脸平静的模样,没有透露丝毫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让苏锦程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顾沉是个极其小心眼的家伙,平日里睚眦必报,只要是惹到他的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盛遇秋曾经为了给自已出气,多次当众挑衅顾沉,以顾沉的性格,怎么可能不记仇?
他表面上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内里的阴谋就可能越阴暗不明。
苏锦程越想越觉得可怕,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测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猜测,也许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顾沉精心设置的一场戏码。周庭桉作为他的舅舅,多年不在国内发展,个人形象又极为神秘,在商界内外都鲜有人知。
对于想要报复盛遇秋的顾沉来说,周庭桉无疑是最佳的人选。顾沉肯定是先让周庭桉接近盛遇秋,处心积虑地获得他的信任。
至于带盛遇秋结识人脉,扩展资源这些事,对于旁人来说或许困难重重,但对于在商界翻云覆雨的大佬周庭桉而言,确实如同勾勾手指般轻松。
为了这场计划,他们很可能会在必要的时候给盛遇秋一些小恩小惠,让盛遇秋逐渐放松警惕,从而获取他的信任。
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顾沉却迟迟没有让周庭桉动手呢?
最关键的是,顾沉的报复计划具体是什么呢?苏锦程的脑海中各种可怕的猜测不断涌现,一个比一个惊悚。
他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借口出去,匆匆离开了房间。
一出门,他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打算给盛遇秋打电话,把这个惊天消息告诉他,让他千万小心周庭桉。
可就在他刚刚掏出手机的瞬间,手机铃声却率先响了起来。低头一看,那电话号码赫然显示的就是盛遇秋。
苏锦程接听电话,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盛遇秋在那头泣不成声,“锦,锦程,你在哪里?我,我,我出事了……”
苏锦程来不及多问,急切地说道:“你别急,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之后,他心急如焚,跳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半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十五分钟便赶到了。他在偏僻的公园内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的凳子上看到了盛遇秋。
只见盛遇秋蜷缩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哭得泣不成声,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悲伤所凝固。
“我艹,你怎么了?我艹,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你跟我说,老子他妈他!”
苏锦程看到他之后,快步奔跑到他面前,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膀,焦急地询问着。
盛遇秋抬起红肿的眼眶,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一把抱住苏锦程的脖子,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哭了好半天,才极力压制住自已那早已崩溃的情绪,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夜幕降临,城市中的一处高档会所内,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盛遇秋被周庭桉拉着参加了这场聚会,现场名流云集,酒杯碰撞间,是生意场上的你来我往与谈笑风生。
不过片刻功夫,盛遇秋竟接连谈成了好几笔大生意。这突如其来的成果让他激动不已,不停地跟各位合作商敬酒。
一杯又一杯的白兰地下肚,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好几瓶。
酒精开始在他的体内肆意蔓延,他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晕胀胀,像是被一团棉花塞满,思维也变得迟缓起来。
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虚浮,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眼皮也变得重逾千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终于,这场热闹的宴席渐渐接近尾声。盛遇秋实在是撑不住了,趁着自已还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努力抬起头,看向周庭桉,舌头都有些打结地说道:
“周先生,十分感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我先回家了,改日请你吃大餐。”
说完,他使劲摇晃了几下脑袋,试图让自已清醒一些,可这一举动却让他更加头晕目眩,只能踉跄着朝前方走去。
周庭桉看着盛遇秋这副模样,几步追上他,动作自然地伸手揽住他的腰,关切的说道:
“你喝了那么多,还能去哪?正巧我的住处就在附近,你跟我一块儿回去吧。”
盛遇秋突然被他搂在怀里,一股恼怒瞬间涌上心头,再加上酒劲儿上头,让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用力地推搡着周庭桉,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你干什么?放手,放手!”
周庭桉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怕我?乖乖跟我走吧。”
盛遇秋还想再挣扎,可他的力气在此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周庭桉几乎是半抱着他径直往外走去。
盛遇秋的酒量本就很差,这一喝多,整个人就完全犯起了糊涂。
这会儿,酒精的作用愈发强烈,他眼前的视线变得朦胧一片,周围的人和物都像是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根本分辨不清东南西北。
刚出大门口,他的双腿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软,整个人便跌进了周庭桉怀里。
在半梦半醒之间,盛遇秋感觉自已像是被人抱着,偶尔有凉风吹过,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一下。
他似乎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然后又被人抱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接着便陷入了更深的昏睡之中。
清晨,盛遇秋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皱了皱眉,试图驱散这股难受的感觉。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和那华丽的水晶吊灯,还有精致却从未见过的壁画,让他的瞬间清醒了大半。
盛遇秋猛地坐起身,动作太过急促,让他的脑袋一阵刺痛。他顾不上这些,迅速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已身处一个陌生却极尽奢华的卧室。
再低头一看,自已居然光溜溜的。这一发现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那些模糊的画面让他瞬间惊慌起来。
他想起了周庭桉在平时就爱对自已动手动脚,举止轻浮,而自已在喝断片的情况下又被他给抱回了家……
他不敢再想下去,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羞耻感涌上心头。
盛遇秋扭头一看,自已的衣服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他一把抓过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自已身上套。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颤抖着,扣子怎么也扣不上,好不容易穿上了上衣,裤子又差点穿反。
穿戴整齐以后,盛遇秋便急急忙忙地往门口冲去。在周庭桉没发现自已之前,成功逃脱了他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