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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什么都查不到。”李焕毕恭毕敬地向顾竞如实汇报。
顾竞眉眼清冷，即使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那，气场也十分强大，具有极强的压迫感：“那就不用查了。”
一张用过的纸巾，再怎么清洗，再怎么抚平，都会留下痕迹，而什么痕迹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顾竞点燃夹在指尖的烟，一张帅气到让众多女生总是念念不忘的脸，面无表情地隐在缥缈的烟雾里。
——
沈汐柠太过漂亮，而漂亮的女生，总是会招一些人的嫉妒。
有人拍下沈木白送沈汐柠回学校的照片，着重拍了沈木白递给沈汐柠的奢侈品购物袋，还有沈木白的豪车，发在了学校的论坛上。
沈汐柠之前军训的照片就在学校的论坛上大火，即使不认识沈汐柠这个人，也看过她的照片。
所以帖子点击率和讨论度非常高，当漂亮的女生被打上包养，脚踏几条船，海女等标签后，她的漂亮就变得廉价，变成了被攻击的靶子，谁都可以不明真相地射上一枪，让她变得千疮百孔，再也不敢利用漂亮去为非作歹。
帖子下有人评论带上了时序和沈汐柠的照片，还有人把上次江晨枫来学校找沈汐柠的照片也发在了帖子里。
学校里有很多人都知道时序富二代的身份，所以他们更加相信了沈汐柠专门找有钱人包养她的事实。
沈汐柠戴过的所有墨镜，背过的所有包包，穿过的衣服，都被扒了出来，全都是奢侈品牌。
爱慕虚荣，装清高，小三等难听的词语，从指尖下的键盘，全部幻化成了声音，落在了沈汐柠的耳朵里。
沈汐柠没有上过学校的论坛，连手机都很少玩，她也不跟任何人交流说话，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都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可是那些人还是盯着她看，甚至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像是狩猎场里的猎物，被紧盯着，紧追着。
沈汐柠不明所以，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结束一局游戏，时序摘下耳机，室友才敢把手机递给时序看。
“操！”
室友也跟着暗骂了一句，赶紧拿过自已的手机，生怕晚一秒，手机就被时序给摔了出去。
时序边跑出去，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沈汐柠打电话，但无人接听。
沈汐柠正在上课，手机铃声已经关静音了，她坐在角落，认真地听着教授讲课，但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飘到别处。
沈汐柠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即便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她也能感受到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异样和厌恶。
沈汐柠的头更低了，下课后，她就戴上墨镜和口罩回了宿舍。
宿舍里夏晴和宋晓在，夏晴迫不及待地指桑骂槐道：“还以为有些人是真千金呢，没想到是被有钱人给包养了。”
宋晓也鄙视道：“被包养就算了，真不知道他那几个金主知不知道自已被绿了。”
流言蜚语总是这样，像捅了马蜂窝，蜂拥而至，也终将害人害已。
沈汐柠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她坐在床边，手机屏幕刚好在这时亮起，顾不了害怕紧张，沈汐柠马上接听起电话：“时序。”
时序喘息的声音里满是着急担心：“你在哪？在宿舍吗？我来找你。”
“嗯！”时序心急火燎的语气，让沈汐柠也跟着心如焚烧起来，“我在宿舍。”
“到宿舍楼下等我。”时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夏晴和宋晓都听到了沈汐柠喊时序，在沈汐柠起身出宿舍的时候，夏晴嗤笑，故意大声喊道：“还好意思去找时序，脏不脏啊。”
沈汐柠现在可以很确定，夏晴她们刚刚说的那些话语，是说她的，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们，又不像看着她们，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人，她什么都没有说。
宋晓嘲讽：“我还以为她要跟我们开骂呢。”
夏晴冷笑，非常理直气壮：“她有啥资格跟我们对骂，我们说的是事实！”
时序气喘吁吁地看着沈汐柠，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还好吗？”
鼻子忽然就泛酸起来，而沈汐柠却还是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没事。”
时序牵起沈汐柠的手：“别怕，我们去学生会，让他们删帖道歉。”
短短几个小时，这件事情在学校就闹得沸沸扬扬，津津乐道，且传播速度非常之快。
江晨枫知道这件事后，立即就让助理联系海城大学的校长，敢侮辱他的女孩，还真是一群在象牙塔待太久的小孩，不知死活。
在时序和沈汐柠去到学生会前，顾让把那些照片放大，认出了沈木白，他刚开始大吃一惊，很难以置信，因为他一直知道沈木白有女朋友，转念想到什么，他马上给沈木白打了电话过去确认。
确认后，顾让顿觉松了一口气，在心里觉得很抱歉，怪自已刚开始的臆想，太容易被舆论带进论断里，不求真相的去跟风判断一件事情，真的太不应该了。
时序和沈汐柠到学生会的时候，顾让正在安排手下通知相关部门，把有关沈汐柠的所有帖子都删了。
沈汐柠不习惯，不适应，且害怕陌生的环境，所以便躲在时序的身后。
顾让越过时序，歪着身子看向沈汐柠，笑着安慰她：“帖子我让人都删了，我也联系了你哥，学校很快会出声明。”
“谢谢。”
沈汐柠的声音很小，但顾让听到了，他很想说一声对不起，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时序把沈汐柠护在身后，挡住顾让看向沈汐柠的视线，语气不悦道：“既然都处理好了，那我们就走了。”
顾让靠在办公室的门口，盯着沈汐柠被时序牵着手消失在楼道口。
办公室里的女生，忍不住讨论起沈汐柠。
“我觉得沈汐柠真的很漂亮，感觉她可以评校花了。”
“不用评，她就是了。”
一个女生看到顾让回来，打趣道：“咱们学生会主席是校草，沈汐柠是校花，般配呀！”
顾让笑，语气里有无奈和纵容：“别乱开玩笑了。”
时序知道沈汐柠就算不开心了，也不会表现出来，只会闷在心里，他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沈汐柠也很配合，浅浅笑着：“我想回宿舍了。”
时序了解沈汐柠不想他人看到她的伤疤，又要躲起来自我疗愈，就没强求她去外面吃饭，经过食堂的时候，他进去给沈汐柠打包了一份饭，让她带回宿舍吃。
沈汐柠本来想回宿舍，一个人安静地待着，谁也不想看到见到，但是室友们都在，她默默地上床，拉上床帘，这会儿的她，很想与世隔绝。
帖子虽然都删除了，但声明还没有出，室友们故意对她说三道四的话语不绝于耳，沈汐柠把被子盖在头上，呼吸变得困难，像以前那些人捂在她口鼻上的手掌，又像搁浅在海滩上的鱼，她快窒息死了，但她们又总是不让她死。
沈汐柠在无边恐惧的黑暗里，点进沈木白的聊天框，手指停顿在屏幕上，很久后，她退出，又点进顾竞的聊天框。
【顾竞哥哥，你可以来学校接我吗？我今天不想待在宿舍，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