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朝一路走着,一路点着侯府的护卫。
被点名的护卫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有半个字的质疑,都快速又安静的跟在后面。
青竹已经回了神,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她家主子这阵势太惊人,若是直接这么走在大街上,怕是能把所有人吓了。
凤朝朝上了马车,冷声开口:“去晏悦堂。”
青竹眼眸快速的闪了闪,去晏悦堂?
难道主子认为五殿下被人抓去了晏悦堂?
晏悦堂被抄了,如今还有御林军守着。
即便真是晏悦堂的人抓了五殿下,也绝对不可能把人带去晏悦堂。
即便青竹认定了五殿下绝对不可能在晏悦堂,此刻青竹却是一个字都没多说,只是恭敬的应道:“是。”
张忠跟在马车外面也听到了凤朝朝的话。
张忠想到刚刚凤小姐的气势,此刻还感觉心惊肉跳的。
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凤小姐,五殿下不可能在晏悦堂。”
看凤小姐的样子是要去救他家殿下的,他不能让凤小姐白白浪费时间。
凤朝朝闭上了眼眸,没有说话。
有一瞬间,青竹感觉心跳真的停住了。
此刻主子闭上眼睛,更加的吓人,更加的惊人。
青竹觉的她家主子之所以闭上眼睛,应该是为了掩饰掉一些杀意。
但是主子闭上眼睛后,杀意更惊人,气势更恐怖!
张忠再也不敢出声了,其实救他家殿下的事情也不可能指望凤小姐。
希望三殿下那边能救回五殿下!
马车速度很快,到了晏悦堂时,马车还没有停稳,凤朝朝手持长刀下了马车。
晏悦堂外站了三名御林军。
门外的三名御林军看到凤朝朝的样子惊的心跳都要停住,但还是阻拦道:“晏悦堂被封锁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凤朝朝眸子很冷,杀意很浓:“让开。”
凤朝朝想起了姐姐,想起了她第一次的缉毒任务。
当时,她去迟了。
那些人发现了姐姐告密,他们硬生生地砍断了姐姐的所有手指和脚趾。
他们挑断了姐姐的手筋和脚筋,他们划开了姐姐的皮肉,然后用锯子锯断姐姐的肋骨。
他们还给姐姐注射了过量的毒品。
她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姐姐当时肯定很痛,很痛!
但是姐姐看到她时笑了,姐姐笑着对她说:‘凤家的人不做懦夫,不言放弃,可是四年的噩梦,姐姐不想以后每夜每夜的做。’
‘朝朝就当心疼姐姐,成全姐姐。’
可明明是她去迟了,明明是她的错。
‘朝朝不哭,姐姐只是换一个地方看着我家朝朝’
‘姐姐想看到朝朝快乐,想看到朝朝笑。’
‘姐姐希望朝朝一生平安顺乐……’
‘姐姐更愿朝朝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她的职业,她的责任,决定了不可能一生平安顺乐。
所以姐姐想要她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姐姐,我可以的!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迟了!
御林军统领潘卓也在,潘卓听到动静,走出来察看。
看到凤朝朝,潘卓也是惊的心头一跳。
潘卓认出了凤小姐:“凤小姐,这儿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凤小姐还是……
凤朝朝望向他,一字一字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催命符:“五殿下被掳,生死未卜,五殿下若有个什么意外,你们谁担的起责任?”
有那一瞬间,潘卓觉的凤小姐的目光似能杀人,凤小姐的气势更能吓死人。
潘卓毕竟是御林军头领,极力的让自已冷静下来:“五殿下不可能在晏悦堂。”
凤朝朝:“卓然在。”
潘卓脸色遽然一变,声音都不受控制的拔高:“凤小姐说卓然还在晏悦堂。”
这怎么可能?
他们上午就抄了晏悦堂,整个晏悦堂都被他们翻了好几遍。
若是卓然真在晏悦堂,就算卓然藏在老鼠洞里,他们都能找出来了。
凤朝朝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潘卓,她的目光望向晏悦堂的正厅。
潘卓深呼了一口气:“凤小姐说卓然在晏悦堂,凤小姐能把人找出来吗?”
潘卓虽然是在问话,身体却是让到了一侧。
主要是凤小姐的气势太惊人,他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凤小姐的话。
而且是那种不能怀疑,甚至可以说是不敢怀疑的。
凤朝朝手持长刀,快速走了进去。
长刀划在地上,石头铺的地面上划出一道极明显的痕迹,还带着有些刺耳的声音。
但是凤朝的步伐的速度却极快。
身为御林军统领的潘卓一阵胆战心惊。
凤朝朝进了大厅,大厅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一个入口。
下面有一个地下室。
凤朝朝直接走过去,向地下室里走。
潘卓虽然胆战心惊的,但还是开口道:“地下室我们已经搜过好几遍了,这就是他们平时吸食那种毒品的地方,我们搜出了一些毒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潘卓又补了一句:“卓然不可能藏在这儿……”
凤朝朝没有理会,一步一步的向下走。
地下室里装饰的十分华丽,比上面的房间都要华丽。
地下室的面积很大,不过被隔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房间。
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或者两个软榻。
凤朝朝从地下室口处一步一步向前走。
此刻她的速度不快,但是一步一步都是匀速的,都是同一个节奏。
凤朝朝就这么走过了一间又一间包厢。
青竹紧跟在自家主身后。
张忠也跟着。
潘卓也跟着,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凤朝朝走到了一个包厢前,这一次她没有端直走过来,而是走了进去。
凤朝朝走到软软榻前,下一刻,她直接抬脚把软软榻踹开了。
青竹:这种事情主子可以让她来做的。
潘卓:不愧是凤侯的女儿,跟凤侯一样的直接粗暴!
软榻被踹开后,露出的地面并无任何不同,都是石铺的地面。
青竹和潘卓都有些疑惑不解。
凤朝朝蹲下身,敲了敲。
潘卓脸色遽变,随即大喜:“下面是空的。”
地下室里还有地下室?
只是凤小姐怎么知道的?
刚刚凤小姐下了地下室,一步一步走过来,一直走到了这个软榻前。
凤小姐的步伐的速度与节奏都没有变一下。
到了这儿就直接把软榻踹开了。
像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似的。
若不是凤小姐是凤侯的女儿,他都会怀疑是奸细。
凤朝朝站起身,环视过整个包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煤油灯上。
凤朝朝走过去,握着煤油灯一转。
刚刚凤朝朝敲过的那个地方打开了一个洞。
潘卓此刻心中疑惑万千,但是他硬是憋着,一个字都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