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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栀发现段清珩的状态不太对。
“段清珩？”
一双手在眼前晃了晃，段清珩思绪回笼：“什么事？”
“叫了你好几声，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段清珩不打算透露姜韵的事，敷衍道：“没什么，只是有一道题想不通。”
“居然有你想不通的题，一定很难吧。”
段清珩顿了顿，点头道：“嗯，很难。”
如果真的是一道题目，再难也有答案，也有攻克的办法。
可偏偏这个难题没有答案。
段清珩清楚自己并非光明磊落的人，但姜韵似乎比他还要复杂，他摸不透她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
亦或者，明知道她嘴里没几句真话，还是忍不住被她哄骗。
“你又出神了，到底是什么难题，说出来我也听听。”夏栀栀好奇。
公交车正好停下。
段清珩神色冷淡：“到站了，下去吧。”
“啊……哦！”夏栀栀被转移注意力，也忘了刚刚的话，匆匆跟着人流下车。
……
姜韵本以为又要一个人面对空旷的大别墅和佣人们，下车后却发现不同寻常。
佣人似乎比之前忙碌了许多。
不等她询问，便有人一脸喜色的道：“小姐放学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姜韵脚步微顿，点了点头。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她就没见过这具身体的母亲和养父，对两人仅有的认知都来自于系统塞给她的记忆。
齐父是个长相儒雅的中年人，眼里偶尔射出锐利的光，被透明的镜片中和，微微笑着，不经意透出几分身居高位的威严。
“齐叔叔。”姜韵问好道。
齐父点点头，脸上是礼节性的温和笑意：“嗯，学校里还习惯吗？”
“习惯的。”
齐父对姜韵并不热络，但也例行关心了几句学习上的事。
反倒是姜母，情绪有些怪，眼睛有些红，仿佛哭过，但被粉底遮盖看不真切，神色恍恍惚惚，面对姜韵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也提不起精神。
齐裕又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反正他总不在家待着。
以往姜韵还会在齐父面前撒个娇卖个乖，但今天饭桌上气氛实在怪异，她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安静吃饭。
一顿饭吃得人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姜韵放下碗，打了声招呼就跑回房间自己待着。
姜韵：【总觉得那两个人之间有点怪，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系统，你能查到吗？】
系统：【我只能查到和剧情有关的信息。】
齐父和姜母显然不在其中，甚至比姜韵这个路人甲还要路人甲，属于从没在剧情里提到过的背景板。
想起姜母微红的眼眶，姜韵嘀咕：【不会是吵架了吧。】
姜韵没有继续深究，坐到电脑桌前，打开校园论坛，她惊讶发现和她有关的那些帖子己经不见了，一些不好的言论通通被删除。
有这个能耐，又愿意帮她的，也就陆则言了。
姜韵投桃报李，给陆则言发了句感谢语音，声音夹得能腻死人：“谢谢哥哥～”
系统一脸嫌弃：【你哥哥真多。】
姜韵：【你嫉妒了？我还有几个弟弟呢，叫姐姐可好听了，介绍给你？】
系统咬牙：【我才不要！带着你的三个男朋友以及十八个备胎从我的数据库里滚出去！】
姜韵嘁一声，把手机放到一边，盯着电脑屏幕里的论坛界面看了一会儿，匿名创建了一条新帖子。
明雅高中的同学们晚上无聊，顺手打开校内论坛，就被一个堪比娱乐圈八卦一样的劲爆标题吸引了进去。
#特招生手段高明，两大顶级世家继承人纷纷落入情网#
特招生？夏栀栀？陆则言和厉尧？
这三个名字扯到一起，还是天雷滚滚的狗血三角恋，帖子瞬间爆了。
有图有真相，不少人作证的确看见过厉尧和这个特招生女生在一起说话。
如果不是有一腿，厉尧怎么会注意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特招生？
此外，也有人提到夏栀栀被曲明珠针对的事。
能被曲明珠盯上，不出所料是因为陆则言。
更有甚者，不知哪个大神弄到了学校的监控，截取了一张图贴到评论区——正好是夏栀栀扑到陆则言怀里的画面。
少女惊慌的瞪圆小鹿眼眸，整个人陷进陆则言怀中，微微仰起头，不知所措的看着陆则言，脸颊微红。
图片出现的瞬间，帖子炸了。
夏栀栀一夜成名。
做完这一切，姜韵深藏功与名，满意的看着又增长一些的戏份，得意唇。
【曲明珠要是一首不来学校就好了，我觉得我做的比她好多了，你看——】姜韵指了指逐渐疯狂的评论区，【我还是有点天赋的。】
系统：【你也就在背后使使坏。】
姜韵不服的辩解：【我又没有曲明珠的家世背景，傻子才硬刚，我当然是做幕后黑手了，谁规定恶毒女配只能像曲明珠那样？】
系统：【……行，你总是有理。】
夏栀栀的日子再次水深火热起来。
这一次首接牵扯到两个风云人物，她的处境比之前还要差。
在校内论坛这种地方出名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夜之间，全校的人都认识了夏栀栀。
从她进校门起，就有不下十个人到她面前打探帖子的真实性，哪怕她极力否认，也没几个人相信，一副‘你骗不了我们’的轻蔑表情。
“是她吧，帖子上那个人说的就是她吧？”
“没错，是她。”
“勾三搭西，水性杨花，真给我们特招生群体抹黑。”
“这种人居然也能进明雅。”
“就是，费尽心思考进来，不想着好好学习，居然跑来勾引男人。”
“没准人家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一句句肮脏不堪的话钻进耳朵里，寻常人听了，怕是得羞得钻进地缝里，夏栀栀没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只能尽量低着头，不去听不去想。
她没做过这种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而走进教室，迎来的是更加赤裸的嘲讽鄙夷。
“哟，这不是那个狐狸精吗，居然还敢来教室，也真好意思。”
“她也配叫狐狸精，长得那么丑。”
“人家当然好意思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没有羞耻心。”
夏栀栀僵在原地，脚步沉重的像灌了铅，怎么都抬不起来。
“我没有，我没做过这种事。”她苍白无力的辩解。
声音淹没在层出不穷的奚落声中，无人在意。
夏栀栀紧咬着唇，想再说一遍，忽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她脚步踉跄往前几步，及时撑住桌子才不至于被撞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