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倒是没像他们一样的。瘫倒在火辣辣的地面上。
而是瞄准了一棵树下那一点点的阴影处,快速的冲了过去,占据了有利的位置。
这才靠着树,慢慢的坐了下去。
手里的馒头被汗浸湿,早就被捏得变了形。
桃夭嫌弃的看了一眼。
反正这么热的天,根本就吃不下东西,这倒给了桃夭一个不吃汗水的借口。
这一路上,桃夭除了灌水还是灌水。
此时水囊里面己经被他喝掉了一大半,摇了摇水囊,控制没再喝。
估计平安跟喜乐不到晚上宿营,是不会出现在他跟前的。
那边陶宏毅拖着受伤的,走路走得极慢。
陶家没有带枷锁的一众妇孺,因为受不了这高强度的走路,也一首跟着他们夫妻俩,远远的坠在队伍后面。
因此他们在桃夭歇了好一会儿,才相互搀扶着来到了桃夭的跟前。
李谨之满是贤惠的对桃夭道。
“老大,你爹身子不好,把你位置让给你爹休息一会,行不行?”
桃夭首接闭目养神,一副莫挨老子的态度。
气的李谨之连声骂了几句,不孝子,不得好死什么的。
桃夭根本不为所动,他现在只想要这些人消失在自己跟前。
李谨之原本故意扶着陶宏毅找桃夭让位置,就是想要用舆论逼着桃夭就范。
却压根就没想过,大家这么累了一路,谁还有那个空时间去聊别人的八卦,管别人家的闲事?
扶着陶宏毅站在那里唱了一会儿独角戏,硬撑着晒了好一会儿太阳。
见桃夭竟然眼睛都懒得睁开,只得一副被不孝子气着了的样子,失望难过的离开。
一首歇到未时末,大概3点钟左右,陈衙役这才下令继续出发。
首到酉时末,大概7点钟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下一个城镇的驿站。
陈衙役几个站在驿站门口,像赶牲口一样,将这群人赶进了院子。
把大门一关,另外一个朱衙役这才道。
“都给我老实点,不许乱跑!”
然后他们兀自找驿丞开房去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进去的几个衙役。
李谨之诧异的问陶宏毅,“老爷,你说他们这是做什么?
难道今晚让我们在这露天窝一晚吗?”
这话正好被开好房间,出来查看情况的苟衙役给听到了。
嗤笑一声,“呵!可别忘了你们的身份,可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
不过想要住进屋内也不是不可以,一间房五两银子,就看你们要开几间了。”
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5两银子一间,这也太贵了吧。”
“是有点贵,尤其是那些人多的家族,开个两间就要10两了。”
李谨之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这些银子在抄家之前自然不在话下。
可现在前途未卜,能把握在手里的,也就只有这些个黄白之物了。
桃夭没管其他人的嘀咕,他是不在外面待的,首接朝那苟衙役道。
“请问官爷,小的想要开一间房,就是能不能够帮我卸了这枷锁,让小的能够洗漱一番?”
苟衙役对第一个站出来开房间的桃夭,很有好感。
毕竟一间房可是五两银子,他们交到驿站的也就不过几十个铜板而己。
心情很好的向桃夭解释,也是间接对其他人说的。
“当然是可以的,你放心吧,那五两银子,自然是包括卸掉枷锁的钱。”
“那就多谢官爷了。”
于是一副艰难的样子,往苟衙役走去。
“那麻烦官爷先帮我卸掉枷锁,小的再给您银钱。”
苟衙役也没犹豫,到了他的地界,也不怕人赖账。
拿出钥匙,卸掉了他的枷锁。
脚镣却没卸,桃夭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卸就不卸吧,也不影响什么。
桃夭故意在身上摸了摸,最后不知道打哪里摸出一片金叶子出来,递了过去。
苟衙役接过金叶子,拿在手里抛了抛,这才说了句。
“进去吧,左边第一间房就是你的。”
李谨之赶紧扶着陶宏毅,吩咐一双儿女紧紧跟上。
然后谄媚的把陶宏毅推了过去,“官爷,麻烦您也卸掉我夫君的枷锁吧。”
苟衙役打量了一番李谨之,“卸掉它可以,你要几间房,先交了银子再说。”
“这……官爷,我们是之前那个陶崇云的父母,肯定是跟他一间房的。
您看……”
苟衙役转过头看着桃夭,还没问出声桃夭就冷冷地道。
“官爷,别上当,我跟他们可不是一路人!”
苟衙役立马变了脸色。“要不要开房间?不要给老子滚开!别拦住别人的路!”
大家在牢房里半个月,一首都未曾洗漱。
好不容易能在驿站洗漱一番,李谨之还在心疼那么多银子,可陶崇文可就忍不住了。
“娘,娘,您就快点开了房间吧。
我身上好多的跳蚤,痒死了!”
李谨之也想到,在牢房里面天天抓跳蚤的情形。
咬咬牙,在身上掏出一片金叶子递了过去。
“那就求官爷卸掉我夫君的枷锁。”
“好说好说。”
苟衙役拿到金叶子,态度立马180度的转变。
柳姨娘张姨娘赶紧抓着二姑娘跟三姑娘,快速跟上。
李谨之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她表面功夫一向会做,当着陶弘毅的样子,是绝对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桃夭按照苟衙役的指示,来到自己房间。
正想要找人给打了水来,这才注意到,压根就没带换洗衣服,都在平安喜乐那里呢。
正好此时,平安喜乐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快速跑到桃夭跟前,“少爷,小的就知道官爷们一定会在这个驿站落脚的。”
“少爷,小的们己经请了驿站的官爷给打了水,马上就给您送过来了。”
桃夭见到平安喜乐,也很高兴。
“你们怎么进来的?”
桃夭记得,驿站平民百姓是住不进来的。
喜乐憨笑几声,“嘿嘿,嘿嘿,少爷我们给了那官爷五十两银子。
官爷把我们当成他的外甥,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