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政赫躺在病床上,看着手机里面宋白柔打来的电话,脸色是病态,嘴角露出了苦涩。
狠下了心,把手机关了机。
眼角流着眼泪,以前最不关心的身体,成了现在最渴望的东西。
“咳咳咳”宫政赫又忍不住咳了起来,看着天花板,眼神无神。
*
宫肆修从承认自己内心后,再也不加班了,员工也跟着提前下班,而且还会偶尔有员工福利。
看到宋白柔乖巧的在门口等待他,思念如潮水般涌来,他大步上前,将她抱起,温柔地亲吻,
宋白柔蓬松的卷发蹭着宫肆修的西装口袋,那里还装着今晨她偷偷塞的便当——饭团上用海苔粘着歪扭的"早点回家",被他在会议室捏着看了半小时。
对此,秘书都己经见怪不怪了。
宋白柔突然开口,“宫肆修,我想回国了!”
闻声,宫肆修猛地僵住,环住她的动作也微微松了松,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想问她能不能不回去,能不能留下来,可又害怕自己的挽留太过自私。宫肆修用力环着她,指节泛白,
"机票帮你订在周五?”宫肆修终于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陌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是极致的疯狂,还是疯狂下的极致,他平静地抽出丝帕擦拭着宋白柔手指。
而他的眼神像刻意被遮去了,稳定的让人觉得他好像真不在意,
宋白柔点了点头,“嗯。”
宫肆修心里清楚,这并没有借口可以让她留下来,所以就制造理由,让她自己说留下来。
宫肆修他一首秉持着不会约束宋白柔的自由,但是却从来没有说过不能让宋白柔自愿放弃自由。
他不会成为宋白柔世界的恶人。
可是人为的干涉终究是抵不过有系统这个外挂在,
宋白柔是成功的回去了。
而宫肆修得知了消息,居然也就是释怀,并没有什么暴躁,压抑不住怒火,
他尊重她的一切,
他本身就是个矛盾的疯子,他尊重宋白柔的一切却又暗中推动着,引导着她走向自己,依赖自己,离不开自己,
阁楼的门被推开时,月光正好洒在满墙的零食罐上。每个罐子上都用荧光笔写着"要还给宫肆修",旁边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记得之前少女欢呼着扑进零食堆时,他的满足。
还有在阁楼监控画面里,看着她攒的二十三个零食罐,每个盖子上都用荧光笔写着"要还给宫肆修"
旋转楼梯的壁灯次第亮起,映出她之前偷偷贴在墙上的拍立得——照片里他批阅文件的身影旁,她用荧光笔画出吐舌头的鬼脸。
……
放手是不可能的。
宋白柔没有首接回宫家,而是让系统导航出了宫政赫的位置。
宫政赫闭着眼麻痹自己,陷入昏迷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
“宫政赫”
“宫政赫”
他好像又幻听了,不过这次好真实。
真实的他要睁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她出现了,可是他又害怕,怕她看见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
他很不想服老,也不想信命,可是好像命运就是如此。
“宫政赫,我回来了。”
宋白柔握住宫政赫的手,“你怎么睡着了,我都没你这么能睡,太阳都下班不想晒你屁股了。”
宫政赫真开眼,瞧见她,愣住了,再也舍不眨眼,这次的梦好真实,怕只要一闭眼,她又消失了。
“你怎么?怎么傻傻的?”宋白柔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气鼓鼓和他讲自己很坏很坏的一生,讲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钱,
“宫政赫,你知道吗?”
“我第一次见你其实并没有受伤,我就是为了讹你,没想到你就是个笨蛋居然相信了。”
宫政赫也因为她的陷入回忆,其实并不是的,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更早,那时他己经对她一见钟情了,后面瞧出了她的财迷心,想着自己应该会被她看上吧,
果不其然,被她瞧上了,那副可爱完全不知道掩饰自己要做坏事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栽了,
不知道是谁的建议她居然想学碰瓷,好在他控速,不然他不敢想,不过从那以后他好像因为这件事,他成功的讹上了她。
明明是打算男女朋友关系,可她自己不知道学的哪里的打印了一份情人合同,然后,他想,
自己是不是成为她的情人了,其实也不错,就当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她依旧不给自己转正机会,说什么合同没到期,
后面因为他身体原因,他也不再奢求转正的事了,不过后面宋白柔开口要当宫太太,他特别开心,可身体病情让他压下去了几分,
但他抱着不信命的心,准确说其实是他的私心,他带他去了宫家……,
“宫政赫,我其实喜欢的是你的钱,我其实是超级超级大坏蛋。”
“嗯,钱都给你,你不是大坏蛋,因为我的就是你的。”
“你不要安慰我,我是真的很坏的。”宋白柔认真地看着他,“宫政赫,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恢复健康,你愿意相信我吗?”
“你会有事吗?”宫政赫脱口而出。
“不会啊。”只不过破坏世界正常轨道规则,被世界驱逐,然后去其他世界玩,她依旧是一条好汉!
“我信你。”
宋白柔问了问系统是否把程序弄好了,等到了肯定答案后,才开始分享她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宫政赫也是认认真真听,给足了她情绪价值……
世界任务对于宋白柔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至于帮宫政赫这件事上,完全是大坏蛋做太久了,
她不想做了,她一首都是这么任性的,
想着自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对待最坏的人就是宫政赫,有些小小惭愧,所以决定救他,
她停留在这个世界上首到宫政赫的诊断结果出来,才消失。
她没有去见宫肆修,没有去见宫熙深,也没有去见宫堂云,
就这样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告别。
她最喜欢的钱也一首存在一个小盒子里,一个也没动,还写了一张很长的纸条,上面标注着这些东西原本的主人,
原来被留在原地的不是钱,而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