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寺有供香客借宿的屋舍,避免舟车劳顿,一行人打算在寺庙歇息一晚,明日再返程。
安顿好后,留宋聆舟在屋舍歇息,裴千澜和宋瑾嫣去了寺庙后头的枫林。
九、十月是金佛山枫林最美的时候,漫山红遍的枫叶如一幅奇幻斑斓的画卷,漫步山林小道,入目之景皆乃视觉享受。
今日天气尚佳,前来观景的游客不在少数,文人墨客居多,偶尔也能瞧见结伴游林的女子。
裴千澜和宋瑾嫣穿着打扮朴素,主仆几人走在山间并不扎眼。
宋瑾嫣叽叽喳喳说着话,说的兴奋了,还会开心到跳脚,从内散发出来的少女情怀不似在做戏。
眼前的姑娘年岁不大,裴千澜却不大能琢磨透。
宋瑾嫣给她的第一感觉是待人假里假气的,处事圆滑世故,甚至还会暗戳戳的捧高踩低,多接触了几次后,对方又时不时透出了少女才有的纯净娇憨。
面容好看的人最具欺骗性,宋瑾嫣五官生的极美,尤其是眼睛,和宋聆舟有些像,看人时总是一副水润无辜的模样。
所以,裴千澜现在根本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宋瑾嫣。
“小姐,那边好像是楚二公子和表小姐。”珊瑚指向前头供游客歇脚的凉亭。
裴千澜顺着珊瑚指引的方向看去,凉亭中坐着的可不就是楚泊渊和白纤纤。
《娇娇入怀,禁欲权臣软了腰》这本书是为了男女主才存在的。
裴千澜身为恶毒女配,见了男女主有多远躲多远才是明智的生存之道。
“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她拉上宋瑾嫣,试图往回走躲开麻烦。
宋瑾嫣还没玩尽兴,“别呀,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咱们还没看到枫林瀑布呢,再待会儿吧!前头有歇脚的凉亭,嫂嫂若实在累得慌,咱们歇会儿再逛也行。”
说话间,楚泊渊和白纤纤也看到了这边的裴千澜主仆。
“我歇够了,咱们去旁处逛逛吧!”白纤纤抓住楚泊渊的手臂,语气怯弱道。
察觉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楚泊渊又气又心疼。
纤纤这般惧怕裴千澜,可见平日里被欺负成何等模样。
他挣脱束缚,反手抓住白纤纤的手,沉声安抚道:“不用怕,有我在,裴千澜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不想公子因我与澜姐姐生嫌隙,咱们走吧。”白纤纤的声音里带上了恳求。
她越这般,楚泊渊心头的怒火越盛,拉起她朝着裴千澜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裴千澜还在说服宋瑾嫣,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男女主己行至跟前。
得了,不用躲了,人家追到了她面前,她逃无可逃。
她算看明白了,恶毒女配即便逃脱原定的剧本,那也是女配,各路女配的作用就是为男女主的爱情大道充当垫脚石。
“裴千澜,你到底意欲何为?”楚泊渊在距离裴千澜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冷沉着自己的男主脸质问。
裴千澜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就很想一记飞腿踹到西瓜刀下颚线上,将烂黄瓜踹下山去。
明明自己贴上来的,倒打一耙问她意欲何为,脑子没点大病都干不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冲动是魔鬼,裴千澜拉上宋瑾嫣,绕过楚泊渊二人,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
她才不给自己拉仇恨值呢!多给脑残一个眼神都算她输。
见裴千澜竟这般越过自己,走了,楚泊渊的面色更加阴沉,他厉喝,“站住。”
裴千澜头都没回,步子抡得飞快。
她为啥要听烂黄瓜的话,就不站住。
“算了吧!”白纤纤抱着楚泊渊的手臂,满目的恳求。
“不行,今日必须将话问清楚,以免之后裴千澜再发疯为难你。”楚泊渊语气坚定,说罢拉着白纤纤去追裴千澜一行人。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裴千澜再忍不住,白眼翻上了天。
躲不过干脆不躲了,她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下,坐等颠男颠女过来表演。
楚泊渊很快追了过来,冷睨着她质问,“裴千澜,你己嫁做他人妇,为何还要为难纤纤?我早说过,纤纤她是无辜的,不该一次次承受你的折辱。”
裴千澜被逗乐了,她也是真的笑了出来,“呵呵!我折辱白纤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一次次折辱她了?何时、何地的事儿,仔细说来听听。”
见她竟然还笑得出来,楚泊渊气到双目圆瞪,“今日是纤纤生母的忌日,你追来金佛寺,不是为趁机折辱纤纤,还能是为求神拜佛不成?我之前只知你裴千澜性子张扬跋扈,如今看来,恶毒才是你的真实面目。”
一旁的宋瑾嫣也看明白了事端原委,她沉着俏脸替裴千澜辩解。
“这位公子怕是误会了,今日是我邀世子嫂嫂前来金佛寺赏景,与你们无半分干系。”
楚泊渊没理会宋瑾嫣,继续对着裴千澜发难,“当真是我小瞧了你,才嫁到宸王府几日的功夫,就笼络到了人心。哄骗涉世未深的小女娘替你圆谎,你还真是好样的。”
“你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怎听不懂人话呢!”宋瑾嫣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楚泊渊,厉声娇喝,“本郡主都说了,是我邀请嫂嫂来的金佛寺,与你们没关系,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裴千澜拉过宋瑾嫣,笑着安抚,“不气不气,被疯狗缠上,即便回咬一口,咱们也不划算。”
宋瑾嫣气得两颊鼓鼓,像只炸毛的雀鸟,“我才不咬他们呢!是他们欺人太甚,追着咱们欺负。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嫂嫂之前的未婚夫吧!嫂嫂的眼光也太差了些,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连世子哥哥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裴千澜没想到宋瑾嫣的小嘴还挺毒,她笑着附和,“我当初也是年幼无知,才会被伪君子蒙蔽住双眼。好在醒悟的及时,没酿成大错将后半辈子交代进去。”
听着姑嫂俩旁若无人的贬低自己,楚泊渊气到两窍生烟。
他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很想将人抓到跟前,凌虐到生不如死。
“疼~”
白纤纤的呼痛声传入耳膜,楚泊渊从气愤中回神。
转头瞧见白纤纤面色痛苦,意识到自己用力太大抓疼了她,忙松了手上力道。
深吸了一口气,楚泊渊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抓过白纤纤的手臂,欲挽起袖子查看,却被白纤纤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