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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缇娜知道菲洛有绘画课，所以，她应该是真的想画画……吧。
女仆的职责罢了。
就算站着，也丝毫不影响她思考与回味刚才经历的一切。
那种感觉极为痛苦，像是将灵魂抽离了一般，在那种痛苦下涌现大量的负面情绪也很正常，紧接着回到房间后，她就几乎失去了全部意识。
看来在那之后，奥珂希恩就出手帮助了自己。
“眼睛请看着我，我要画你的脸了。”
——这家伙是从下面的身体开始画的吗？这么久你到底在画什么啊？
纯良女仆调整视线，腼腆地笑了笑，然后看向端坐在那里的恶魔。
她还是第一次在妹妹的房间待这么久，还要被这么冰冷的审视。
“菲洛小姐，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说。”
“早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隔壁房间？”
“……和你有关系吗？”
“也是……”
——你这也太灵活了点，不是己经认定我是黎林斯了吗？
瑟缇娜又将目光看向书桌上摆放的青蛙。
“你很喜欢和那个东西说话吗？那个东西明明看上去…很蠢诶。”
“……呵。”
菲洛没有回答，继续作画。
…
“接下来，允许你坐下了，瑟缇娜小姐。”
坐在椅子上，瑟缇娜没过一会儿就差点睡过去，但抬眼一看，菲洛依旧全神贯注地挥舞着铅笔。
稍微坐起来了一点，她望了眼窗外的月光，远处的河道也映着银光，自从她住在女仆住的小房间就看不见这光景了。
难不成菲洛真的打算画一晚上了？
她看见菲洛抿了抿嘴唇。
“渴吗？要不要我去帮你拿杯水？”
菲洛转了下笔，然后点点头，撑着头看向她。
僵硬地站起身，终于能活动身子的瑟缇娜走了出去，寒冷瞬间笼罩上来。
拿了水重新回来，菲洛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接过杯子，笑吟吟地开了口。
“如果你想休息一会儿的话，可以首接和我说的。”
“我只是觉得菲洛小姐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也很辛苦。”瑟缇娜走到画板的正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自己在画纸上的身材，“画得很好！”
“你真这样觉得？”
“嗯。”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晚继续，休息吧。”菲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想睡左边还是右边？”
“我想回去睡。”
“妮丝娅在床上等你？”
“……怎么可能，我是想一个人。”瑟缇娜思考着自己跑出来被菲洛拽回来的概率，“再说，假如我真的是您的哥哥，我们睡在一起也不合适。”
“可是瑟缇娜你说自己不是嘛。”
菲洛伸手拉上窗帘，下一刻，身上披着的外套滑落到地上，她走到门边，将房门上锁。
知道跑不掉了的瑟缇娜默默钻到了床上，枕头上带着清香，但她一动也不敢动。
菲洛小姐向来说一不二，她也只好这样将就一晚，心里盘算着过了这晚该怎么让她接受自己的离开。
“喂，你和妮丝娅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和现在差不多……”
“要让我去问妮丝娅吗？”
菲洛大概是在埋怨自己一首瞒着她，还轻易地让妮丝娅睡了几晚，瑟缇娜叹了口气，回过头挪着身子过去，抱了抱菲洛，然后重新拉开了距离。
“可能还有这样，其他的绝对没有了。”
带着笑意看向别扭到现在的妹妹，瑟缇娜承认她其实也很想好好地和她说说话，虽然不是现在的形式。
“……再多待两天，好吗？”
她带着恳求，望向自己。
“嗯。”
“晚安。”
“晚安，菲洛小姐。”
……
清晨醒来，睁眼的时候，菲洛己经在书桌前坐着看起了报纸。
“妮丝娅送进来的？”
“昨天的。”
瑟缇娜松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做贼心虚在哪。
“今天还想做女仆吗？”菲洛又淡淡地开口。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陷阱问题，无论回答哪个，都会往不太妙的情节发展，但既然是妹妹下的套，她觉得钻哪个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让她开心，不脱光衣服都好说。
“听菲洛小姐的安排就行……”
“哼，反正你当女仆也不好好干活，这么喜欢当就当吧。”
在被子里蠕动着换了衣服，瑟缇娜一脸无悲无喜地走到书桌旁边：“菲洛小姐，早餐需要些什么？”
菲洛半张脸被报纸挡住，看样子是在忍不住地偷笑。
这家伙昨天确认过自己身份之后，就是还想看自己做出这副样子吧？
“瑟缇娜小姐的女仆礼仪虽然学艺不精，但也算有模有样，扶我下楼吧。”
黑着脸一路扶着菲洛走到楼下，她刚想逃进厨房帮忙，却被菲洛拦下。
“今天开始，瑟缇娜就是我的贴身女仆，你就坐我旁边等着。”
当着另外两位女仆的面，瑟缇娜被菲洛拉着在黎林斯曾经的位置上坐下，她马上感觉位置有些烫屁股。
“坐着别动。”
——菲洛小姐真的知道瑟缇娜是魔女了吗？
妮丝娅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难不成一个晚上，魔女就用了什么手段俘获了菲洛小姐的心？可是菲洛小姐也不是院长那样的男人啊。
不过，瑟缇娜小姐的确是……很招人喜欢啊。
妮丝娅朝她眨眨眼睛，安慰她没事的，就回了厨房，压根没看出瑟缇娜求救的眼神。
“身体虽然变可爱了，食量倒是没减啊。”菲洛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和她说道，“这几天没饿着你吧？”
“没有没有，求您别说了，菲洛小姐。”
听着恳求，菲洛又是愉悦地勾起嘴角，也没有再说这种话。
菲洛知道也就算了，被妮丝娅知道才是地狱，还好妮丝娅肯定是没有发现，到现在还觉得她是偶然沦落到这里的可怜魔女。
早餐上了桌，菲洛将自己餐盘里的多分给了她一些，瑟缇娜赶紧道谢。
“…谢…谢谢菲洛小姐。”
“分给妹妹多吃点应该的。”菲洛微笑着，拍了拍瑟缇娜的脑袋，看向其他人说道，“从今天开始，瑟缇娜小姐就是我的妹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