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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丝娅撑着头快要睡着了，才突然被开门声惊醒。
门外的人看着她，轻轻地蹲到妮丝娅的身边，伸手抱住她，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在她的耳边重复三个字。
“对不起。”
瑟缇娜自责地道着歉，妮丝娅从一开始地笑着说没事到越来越委屈，最后索性也抱着她哭起来。
她知道彻琳法为什么总是把抱歉挂在嘴边了，即便黎林斯一开始很轻易地包容了那个魔女的所作所为，但也还是难免到了坏结局。
而瑟缇娜现在，觉得自己甚至做的还比不上彻琳法，竟然会对着妮丝娅说这种话。
彻琳法都从来没有向自己这样说过这种话，遇到这种事也从来都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你不安慰我的话，我就不会哭了。”过了很久，妮丝娅吸着鼻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没事的，瑟缇娜。”
“但的确是我做错了，谢谢你刚才陪着我，我想向你道歉。”瑟缇娜诚恳地说道，她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妮丝娅的善良。
“那…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啊？”
“嗯。”
妮丝娅稍稍松了点手，刚想下意识地说“那瑟缇娜就不要走了”，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还是换点不要让瑟缇娜为难的条件吧。
“瑟缇娜可以喊我姐姐吗？你都喊菲洛小姐了……之前却不肯喊我。”
瑟缇娜刚才的愧疚差点全部消失，尤其是现在妮丝娅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占自己便宜有这么有意思吗？
“能不能…换一个？”
妮丝娅一时表情有些受伤，她还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情。
一时想不到说什么，瑟缇娜只好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
“嗯！就算只是现在，既然我是姐姐的话，那就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你的气了！”妮丝娅高兴起来，“下次我还是会这样关心你的，毕竟你都这样喊我了！”
……
什么差错都没有再发生了，在那之后的几天，屋外的雪化了一些，瑟缇娜扶着额头在女仆屋子的小床上醒来，却不知道该怎么下床。
就连翻身都做不到。
左边躺着的是菲洛，右边则是妮丝娅。
发生这种事情的理由是，好不容易能一个人休息的瑟缇娜刚准备睡下，妮丝娅就来找她聊天，结果又偶遇菲洛的查房。
一时心虚的瑟缇娜让妮丝娅躲一下，妮丝娅一下钻进了被子里，没想到菲洛首接进来往她的旁边一躺。
还没等菲洛睡着，妮丝娅就先闷在被子里不动了，瑟缇娜还有些担心她缺氧晕倒了，掀开被子发现她正睡得好好的，菲洛则是冰冷地在旁边看着她。
瑟缇娜只好装睡，到最后三人一觉睡到了天亮。
“嗯……瑟缇娜，你今天比我早醒呀。”妮丝娅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一边拿头蹭了蹭她。
“我也比你早醒哦，妮丝娅。”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妮丝娅抬起头，发现菲洛竟然也在边上。
“菲洛…菲洛小姐？”
“你好。”
妮丝娅躺下冷静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事情，赶紧起身拿着衣服逃了出去。
“昨晚是舍不得喊醒她吗？”
“她本来只是想来和我聊聊天的，而且……也快要走了嘛。”
“所以我也没阻止你。”
菲洛也披上外套离开。
等到吃完早餐，裁缝铺送来了菲洛定做的衣裙，居然出奇的不显眼，除了依旧有蕾丝之类的设计，但试穿过后发现居然非常合适，还颇有些如菲洛一样贵族小姐的气质。
又被兴致勃勃的菲洛拉去打扮了一番，妮丝娅差点把她认错成菲洛，而德德拉夸赞她们像是真正的姐妹，菲洛把脸藏在她的身后笑了很久，但双手一首紧紧地抓着她。
“肯定是下午才走，菲洛小姐现在就松开我吧。”
又安慰了一句妹妹，她看着妮丝娅抱着花盆到外面去晒太阳。
“过段时间，等春天来了，可不可以替我告诉妮丝娅是她赢了？就说我早就看到结果了。”她对着菲洛说道。
“那如果是你赢了呢？”
“我同意和她赌的时候就是相信她会赢的。”瑟缇娜轻声说道，“希望不要是我们两个都输了。”
……
瑟缇娜的旅途并非是漫无目的，她想去彻琳法的故乡看看，据说那里并不远，因为彻琳法是一路走到这里来的。
而她们并不会全程都用走路，虽然魔女乘不了长途的列车，但大多交通工具在不被发现身份的情况下都是可以使用的。
如果彻琳法无处可去了，她肯定会回到那里。
趁妮丝娅在厨房的时候，她和菲洛与德德拉告别，和奥珂希恩一起向着东方出发。
并非她不想和妮丝娅好好道别，只是妮丝娅到昨天依旧非常不舍得她，她有些怕看见妮丝娅哭，怕自己又耽误很久停下来安慰妮丝娅。
她觉得自己和妮丝娅有点像，只是自己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才踏出了这一步，不然她也会停留在这里吧。
告别的话在昨天晚上就己经全部讲给她听了，而且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劝妮丝娅多出去看看，而是反复告诉她她迟早有一天会见到所有想见到的人。
“被发现咯。”
走在后面的奥珂希恩突然出了声，喊住了正埋头向前进的瑟缇娜。
她回过头，大口喘着气的女仆正站在她的身后。
妮丝娅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水，但似乎是为了驳倒自己的话，那几滴泪珠完全没有要滴下的迹象。
“为什么不喊我！”妮丝娅几步冲到她的面前，“我不会哭的！也不会拉着你不让你走的！但为什么不让我和你说一声再见！”
“嗯……说不定是因为我会哭。”瑟缇娜侧开眼睛，“回去吧，谢谢你出来一趟，妮丝娅。”
“诶……”
“我最不舍得的就是你，所以你快点走吧。”
“瑟缇娜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眼前的少女摆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转身继续向前走。
“瑟缇娜！再见哦！”
她又忍不住加快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