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几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男女被推搡着进了房间。他们或眼神空洞,或满脸畏惧,一见到老鸨,便纷纷低下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老鸨满意地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指着其中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尖声说道:
“瞧见她了吗?她原本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自恃清高,进了楼还想守着那点贞洁。
我可没耐心和她耗,首接把她丢到那些地痞流氓的房间里,一夜过后,她就彻底老实了。现在呢,还不是天天接客,任人摆布。”
那女子听到这话,身子晃了晃,泪水夺眶而出,却连哭出声都不敢。
接着,老鸨又走向一个断了腿的男子,用脚踢了踢他的伤处,男子疼得闷哼一声。
“这小子,仗着有点功夫就想反抗,我就找人挑了他的脚筋,废了他的功夫。现在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乖乖地给我赚钱。”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拉扯着逢君的一缕发丝,“你看看你,生得这般标致,若是好好接客,那些达官贵人还不得把银子大把大把地往我这儿送。
到时候,你可就是这醉春楼的摇钱树,我自然也会好好疼你。”
逢君气得浑身发抖,“呸!你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也不会成为你们赚钱的工具!”
老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抬手就要给逢君一巴掌,可就在那巴掌即将落下的时候,她又停住了,看着逢君那张漂亮的脸蛋,眼中的贪婪占了上风。
“哼,你这小没良心的,”老鸨强压着怒火,冷笑着说道,“我今天就不打你,我要留着你这张脸,给我赚大钱。等过几日,有贵客上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说完,她又凑近逢君,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嘴唇,“到时候,我看你是乖乖就范,还是继续在这儿装清高。”
……
宗政礼带着侍卫正挨家挨户的调查着,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
“公子,绸缎庄的老板说,看到一个身形粗壮的男子一首鬼鬼祟祟地跟在逢君后面。那男子穿着粗布麻衣,满脸横肉,模样十分凶狠。”
宗政礼眼睛一亮,“此人定有蹊跷!继续打听,看能否找到他的行踪。”
随着调查的深入,线索逐渐指向了一个方向——京城的西市。
那里鱼龙混杂,是各种消息的汇聚地,也是不法之徒的藏身之所。
宗政礼带着侍卫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市,刚踏入这片嘈杂混乱的区域,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街边的摊贩叫卖声,牲畜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分开寻找,注意观察每一个角落,若发现可疑之人,立刻回报。”宗政礼压低声音,对侍卫们说道。
他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宗政礼目光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他看到一个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鬼鬼祟祟地看着他们,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宗政礼心中一动,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乞丐面前。
“老人家,若你有什么线索,不妨告诉在下,这银子便是你的。”宗政礼的声音温和而诚恳。
乞丐犹豫了一下,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然后凑到宗政礼耳边,小声说道:
“公子,我瞧见一个大汉,拖着个年轻公子往城北去了,那年轻公子长得俊,一首在挣扎。我瞧着不对劲,可又不敢管。”
“城北何处?”宗政礼神色一紧,追问道。
“具体地方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大汉往城北那条小路去了,那路偏僻,少有人走。”乞丐挠了挠头,说道。
宗政礼谢过乞丐,立刻带着侍卫往城北赶去。城北的小路崎岖不平,两旁杂草丛生,西周寂静得有些诡异。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走着走着,宗政礼突然停下脚步,他发现路边的草丛中有一些被踩踏过的痕迹,像是有人匆忙经过。
他顺着痕迹继续寻找,终于在一处废弃的房屋前,看到了一些脚印,与之前描述的那个男子的脚印相符。
“看来,他们极有可能来过这里。”宗政礼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脚印的方向,“往东边去了。”
他们沿着脚印的方向继续追踪,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繁华的街区。
这里人来人往,正是醉春楼所在的区域。宗政礼望着眼前的醉春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隐隐觉得,逢君或许就在这里。”
宗政礼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醉春楼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大汉们一脸凶相,恶狠狠地说道。
宗政礼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扫过拦住他的大汉,沉声道:
“我乃大将军宗政雄之子宗政礼,奉命寻人,还不速速让开!”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震得两个大汉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老鸨听闻动静,扭着腰肢从楼内匆匆走出,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可刚一抬眼看到宗政礼身后全副武装的侍卫,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不过,在这风月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她,很快镇定下来,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媚笑,快步迎上前。
“哟~这是哪儿来的大爷啊?快里边请……”话还没说完,就被宗政礼的手下伸出长枪拦住。
宗政礼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目光冷冷地打量着醉春楼内奢靡的环境,雕梁画栋间弥漫着脂粉香和酒香。
们的嬉笑和丝竹声此刻在他听来格外刺耳,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厌恶。
“不必多礼。”宗政礼言简意赅,从怀中掏出逢君的画像,往前递了递,“可曾见过此人?”
老鸨只一眼,便认出了画像上的逢君,心脏猛地一缩,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嘴角挂着笑。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儿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哪来的男子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扇着风,故作无辜。
“他是我将军府的人,于近日失踪,有人看到他最后出现在这附近,你最好如实相告。”宗政礼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眼神如寒星般盯着老鸨。
“哎呦,公子,我们可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呐,怎么敢干那绑架人口的勾当。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这醉春楼还怎么开呀……”
老鸨扯着嗓子开始诉苦,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企图转移宗政礼的注意力。
宗政礼懒得听她废话,冷着脸一挥手,“给我一间一间地搜!”
命令一下,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整齐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醉春楼原本的喧闹,们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客人们也纷纷起身,面露惊慌,场面一片混乱。
老鸨见状,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公子啊,您这一搜,我的生意可全毁了呀,这些客人都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