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茵确实喝的多,脑子里灌了浆糊一样,她揪着陆远衣角的手都有些不稳。
陆远的视线在被她拽着的衣角上停留片刻,声音没多少情绪,“酒喝的挺厉害。”
岑茵眼尾泛着红,瞳孔里水意闪动,完全丢了平日沉稳安静的姿态。
她睫毛轻轻抖了下,然后慢慢说道:“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应酬吗?”
陆远在某些方面有自己怪异的洁癖,平时不沾烟,除开必要也不爱沾酒。
岑茵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对他的喜好记得很清楚。
陆远眉梢微动,也没在意岑茵还扯着他的衣服,嗤笑道,“现在又这么敬业了?”
岑茵嗓子其实不太舒服,总觉得有点紧。
她靠在秋千上,手上发软没力气,松开拉着陆远的手,抿了下唇说道:“宋音音也在春城的。”
陆远眸光微凝,“所以?”
岑茵垂下睫毛想了下措辞,正要开口,就看见一个男人过来招呼他们:“陆总,许少他们在别墅里等你过去呢。”
岑茵原本要说的话被打断,她看向陆远,后者点点头,又回头看向岑茵。
岑茵纵然有些晕,但好在一开始找服务生要了醒酒药吃,所以思绪勉强还算清醒。
此时她也看明白了陆远的意思,扶着秋千起身,跟在他身后往别墅里去。
别墅大门口有段路为了好看种了不少海棠,所以灯光很暗。
岑茵一直有夜盲的毛病,加上今天又喝了酒,哪怕再小心也不免有些跌撞。
她一步接着一步,走的小心翼翼,努力想适应现在的暗色。
然而却猝不及防陆远突然停住步伐。
岑茵不知道,恰好一头撞在他身上。
陆远冷倦的声音幽幽响起:“路都不会走了?”
岑茵捂着鼻尖后退开半步,轻声解释,“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停下。”
陆远冷呵,他本来就高,两人距离又很近,岑茵隐隐约约能看见个人影,跟座小山一样。
岑茵在这时候本身就看不清,所以明显感觉到压迫感很强。
她攥了攥掌心,“齐颂他们还在等着。”
岑茵说完就故作镇定的想要抬腿离开,然而刚错开陆远,才往前两步,就感觉一脚踩空。
心跳瞬间加速,岑茵仓皇闭眼,只是想象中摔倒的疼痛没有。
心跳瞬间加速,岑茵仓皇闭眼,只是想象中摔倒的疼痛没有。
她被陆远从后面拉住了胳膊。
岑茵心里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远顺着力道拉到身边。
岑茵这下脑子彻底不晕了,瞬间的惊吓也也让她掌心冰凉。
陆远紧紧箍着她的胳膊,听不出喜怒的啧了声:“还是一样蠢。”
岑茵有心要反驳,只是这一闹倒是让她嗓子更不舒服,张嘴好几次没发出声音。
陆远睨她一眼,“吓到了?这么没用?”
岑茵堪堪从嗓子里挤出一个“我”,陆远就松开她的胳膊,转而牵住她的手腕。
肌肤上温热的触感让岑茵有些怔愣,但很快她回过神来,僵着神色咬了下唇角。
她声音有些哑,“我自己能走。”
陆远不动声色,拉着她的手腕丝毫不松,直接大跨步的往前走去。
这么亲密的接触让岑茵很不舒服,她挣扎了下,陆远贱嗖嗖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看你刚才那慢吞吞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故意装瞎,现在又要装什么?”
岑茵呼吸滞了下,才轻声道,“我有夜盲,看不清,不是装的。”
陆远脚步微顿,随后他轻笑一声,评价道:“是个不错的借口。”
岑茵就不说什么了,任由陆远拉着她到别墅门口。
到了有亮光的地方,她心里松了口气,陆远低眉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他抬眼不轻不重的看了岑茵一眼,随后抬腿进去。
齐颂和许京泉他们早都围坐在客厅,看见陆远他们进来,笑着招呼:“阿远过来玩会?”
岑茵一看,那群人正在玩牌。
许京泉腿上坐着个女孩,浓妆艳抹的,她手里替许京泉拿着牌,听着许京泉的话出牌。
许京泉不时低头和她说两句话,逗的那女孩笑意盈盈。
桌上另外几个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典型富二代的爱喝玩乐。
岑茵将这一切收在眼里,面无表情的在陆远边上坐下。
齐颂也是玩嗨了,陆远一坐下就吆喝陆远拿牌。
陆远眼皮一掀,看向岑茵:“你来打。”
岑茵一愣,陆远面色淡定的动了下手腕:“手疼,不想动。”
陆远的手修长匀称,皮肤冷白,骨节分明,然而岑茵看着他的手,脑子里却莫名觉得陆远是在暗示她刚刚是怎么过来的。
她眼神闪烁了下,听见齐颂不满开口:“阿远你现在这么敷衍我?”
陆远淡淡,“真不舒服。”
“刚刚怎么没见你不舒服?”
陆远不再接话了,齐颂也就不追问,他啧了声看向岑茵,“我们可是玩大的,想好了?”
岑茵本来就不想玩,现在听齐颂这么一说,正好有借口推辞。
只是还没开口,就听见陆远说,“她输了算我的。”
许京泉“嚯”了声,将女人手里的牌抽出来扔到桌上,“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可不会客气。”
岑茵坐上牌桌,陆远靠在沙发上,神情散漫的看着她。
齐颂一边拿牌一边和陆远闲聊,“我说你今天出来这么久,你家小宋妹妹没找过你?”
岑茵拿牌的手一顿,听见陆远不痛不痒的嗯了声。
齐颂啧声,意有所指道,“怪不得。”
岑茵运气不太好,这把牌摸的不是很好,看着就是必输无疑的程度。
偏巧她还是第一个出牌的。
许京泉怀里的女人见她一直没动作,忍不住催促了声,岑茵这才摸了张七筒打出去。
她很少打麻将,但是对于规则的算法还是清楚,只是这把牌实在太烂,最后也是输。
许京泉笑起来打趣陆远,“陆总,你家秘书可是输了。”
陆远情绪都没变化下,眼神落在岑茵身上,“输多少?”
岑茵说:“我还是让你吧。”
陆远靠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你输了我负责,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