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锦担心的看着岑釉,他语气温柔,“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岑釉努力扯了下嘴角:“辛苦你在这待了一天,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
她明显不愿意和晏书锦多说关于外公的事,晏书锦深深看了她两眼,也不再问。
他主动换了话题,问岑釉:“你和谢浔相处的还不错?”
岑釉嗯了声,“他挺好相处的。”
“你大概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晏书锦失笑,他想了下谢浔的性格后,说道:“可能因为你们性格很像。”
岑釉没觉得自己和谢浔有什么像的,以为只是晏书锦找的话题,也就跟着聊了几句。
医院附近没几家好的餐厅,而且正好是晚饭时间,人很多,基本都是医院里的病人或者家属。
他们索性就开车去了附近一个岑圈。
岑釉其实没多少胃口,她问晏书锦,“你想吃什么?”
晏书锦看她一眼,“喝粥吧,清淡点。”
结果没想到刚进店门,晏书锦的手机就响了。
他不好意思的和岑釉说了声,就出去接电话。
岑釉自己跟着服务员进了单间,才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
她下午为了照顾外公,特意将手机静音,也一直都放在包里。
现在拿出来才发现,竟然有一个未接来电,还有两条微信消息。
都是小叶的,她问岑釉在哪里。
岑釉拨了个电话回去,小叶接的很快,她还在公司加班,声音苦兮兮的:“喂,岑釉姐,怎么了吗?”
岑釉说,“你下午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下午?”小叶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她说:“哦对,下午的时候,陆总来过办公室问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他找你有事。”
陆霁找她?
岑釉轻拧了下眉毛,“他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陆总听到你已经走了就什么都没说。”
和小叶结束通话以后,晏书锦刚好进来,他眉心微微皱着,看上去不太开心。
岑釉微顿,随即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齐颂叫我去吃饭。”晏书锦说完,就径直在岑釉对面坐下,他顺手拿起菜单:“你点菜了吗?”
晏书锦和齐颂他们关系一直很好,毕竟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也就后来不知道怎么,晏书锦和陆霁疏远了。
岑釉垂下眼睫毛,轻声说道,“齐颂找你可能有事,你要不去找他吧。”
晏书锦摇摇头,“不用,他最近没人陪,拉我过去玩的,倒是你,去了一趟春城,瘦了一圈。”
岑釉低声:“哪有这么夸张。”
晏书锦笑了下,“谢浔过段时间回津南,到时候再一起吃顿饭?”
岑釉没所谓,晏书锦也就不再多说,按照岑釉的口味点了菜。
不得不说,晏书锦确实温柔细致,关于外公的事,他一点都没提,反而是问了岑釉不少跟着谢浔看展的事。
在说到岑釉跟着谢浔一起参加了金融展览的策划以后,他眼角眉梢的欣赏掩都掩盖不住,“我就知道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说起来岑釉能接触到这行,也是因为当时晏书锦的鼓励。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岑釉原本郁闷的心情也松快不少。
岑釉还要回医院在看下外公,结果刚走到商场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外面叼着烟玩手机。
齐颂。
岑釉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正想和晏书锦说自己先去停车场,就看见齐颂漫不经心的抬起脸。
他看见晏书锦和岑釉,眸子微眯了下,随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书锦,约你半天都不出来,原来是要陪女人呢?”齐颂说话的语气并不舒服,晏书锦嗓音微沉:“齐颂,别说这种话。”
齐颂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后他看向岑釉,吊着眉梢说,“岑釉,你什么时候能给书锦一句准话的,天天这样钓着人家不合适吧?”
岑釉面色不改,她问:“我什么时候钓着他了?”
齐颂脸上的轻蔑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但当着晏书锦的面,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
片刻后,他凉凉的吐出一句:“ok你说没有就没有咯。”
直到走出去几步远,晏书锦才歉意的和岑釉道歉:“釉釉,抱歉。”
岑釉眉毛都没皱一下,“和你有什么关系?”
齐颂对她阴阳怪气也不是一两天了。
就连岑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齐颂了。
不过也是,就连陆霁都没拿她当回事,他朋友又哪里会觉得她顺眼?
岑釉想到这里,自嘲的勾了下唇角,说到底还是她自己非要往人家圈子里凑。
晏书锦把岑釉送到医院就走了,他还要回家处理点事。
病房里,外公刚睡着,岑釉轻手轻脚的替他擦了擦脸,然后和护工交代了两句就离开回家。
但才走到半路,突然接到了陆霁的电话。
他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过来接我。”
岑釉眉心皱了下,随即把车停在路边,又给陆霁打了回去。
响了很久,陆霁才接起。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岑釉顿了下,才问道:“你在哪里?”
“木山。”陆霁心情真的很差,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而岑釉心里也了然。
陆家就在木山别墅区,陆霁这是被陆沧海带回老宅了。
所以小叶说的陆霁下午找她,大概也是想让她回去应付何穗和陆沧海。
果然,陆霁想起她的时候,总是些麻烦事。
岑釉在车上坐了好一会,才又踩下油门,她将车调头,往木山去。
她刚踏进陆家大门,就看见陆霁冷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何穗和陆沧海在他对面,脸色也不太好。
听见岑釉的动静,陆霁微微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
随后他径直起身,没什么语气的扔下一句:“走了。”
何穗也看见了岑釉,只是她一直不喜欢岑釉,所以仅一眼就不耐的收回视线。
岑釉跟着陆霁出去,她闻到陆霁身上有酒味,自觉拉开驾驶位坐进去。
陆霁也淡然,他上了车就闭着眼睛休息,身上淡淡的酒味,纠缠着清冷的雪松味,一起飘进岑釉的鼻子。
一路相安无事。
直到车在地下车库停稳,陆霁才掀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