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是何必呢?皇上也苦您也苦啊!”这个时候宫里人都不敢说话,也只有雪枝敢劝上两句。
“不说这个了,把今天的奏折拿来。”没错原主到现在还在批奏折,虽然皇上己经亲政,但每天的奏折皇上批完之后会挑出大事交给原主过目。
半夏根据原主的记忆,只能说原主一句是治军之才却不是治天下之才。其实要说原主和大儿子之间这件事情,各有各的看法谁也怨不到谁。她恨自己的大儿子逼自己喝下妾室茶,可当年大儿子也只是一个七岁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孩子。那时候重病在床的祖母是祁墨染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护着他的亲人,或许对于自己这个陌生的母亲来说,当时的祁墨染对李知琴反而更熟悉一些。
七岁的孩子为了完成自己祖母临时的唯一心愿,做一些极端的事情也能理解。可他偏偏伤害的是自己的母亲,原主也不是说真的抛下孩子,那时候的情况把孩子交给婆婆是最稳妥的办法。而且半夏不明白的一点就是,原主和祁景渊一起在外打仗,两个人都抛下儿子,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祁景渊的不是。难道建功立业就应该是男子的事情,相夫教子就应该是女子吗?
凤仪宫
“娘娘皇上己经回勤政殿,听说在颐宁宫时只进殿内不到两刻钟就出来了。”晨露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皇后,担忧的看了眼皇后肚子。娘娘己经八个月身孕了,实在不能再这么操心下去了。
“免了罚就好,皇上不会请太医,一会你去找皇上身边的陆公公,让他去御药房给皇上取一下消肿化瘀的药。”
“是”
秦悦容是标准的文官之家的女儿,温婉大气、端庄贤淑。皇后的父亲是当年祁景渊的军师,后来被封为丞相,是现在大周的文官之首。
当年皇上选皇后的时候,多少功臣之家的女儿在那里等着。为了压制住那些武将,祁墨染才选了一个文官的女儿为后。
原主不是很喜欢这个皇后,当初也是真的不想管皇上的事情,所以对于皇后和后宫嫔妃的事情完全没有插手。原主武将出身性格爽朗,做不出后宫那些磋磨人的手段。不管对皇上还是皇上的后妃,原主一首都是秉着无视的状态,主打个眼不见心不烦。
凤昭宫
李贵妃心烦的砸了一堆东西,现在殿里都是一地的碎瓷器和跪着的下人。
芷兰看着自家娘娘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才敢上前开口劝。“娘娘消消气,这件事情是皇上决定的,连太后娘娘都没有办法。”
“当年李知琴那个贱人仗着姑奶奶老糊涂便想尽办法去爬先帝的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有没有那本事,用尽了情分也没碰到先帝的一片衣角。因为她的原因本宫在太后跟前一首不得脸,好容易最近才哄太后她老人家给个笑脸,结果李知琴又出来蹦哒。我李家男子在外头立的功,凭什么让她捡便宜,害得皇上被太后责罚,这害人精就应该一头撞死才能保住些许脸面。”
芷兰真想上手把自己家娘娘的嘴堵住,这些事情是能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吗?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芷兰小声提醒道,这根本就不用隔墙屋里跪着一地人呢!
“今天的事情谁敢说出去本宫扒了他的皮,但是只要忠心的本宫也不会亏待他,芷兰你一会儿每人赏一个月的月俸。”李贵妃说完之后摆手把人都赶了出去。
这些人知道李贵妃心烦连谢恩都不敢出声,默默的磕了个头赶紧退出去。李贵妃可以说是宫里最难伺候的主子了,但也是最大方的主子,凤昭宫的赏赐是宫里的独一份。
后宫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被罚了。那些一个个心系皇上的嫔妃心疼的不行,恨不得自己替皇上去跪。而他们担心的皇上也一个人坐在勤政殿里舔舐着伤口。
祁墨染看着自己青紫的膝盖忽然就想任性的不上药。母后从来没罚过他,但是他却常常在颐宁宫罚跪,他总想着有一天自己跪久了能从母后眼里看到心疼。
他看到过母后罚弟弟,虽然罚跪但母后会让人给个垫子,之后还会亲自给上药。他也看过母后打弟弟,大周的开国皇后加女将军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有时候被小儿子气急了拿着鸡毛掸子就抽过去。母后打弟弟的时候会边打边骂,打过之后眼里也会闪过心疼,和看自己时眼里的冷漠完全不一样。
他小时候也曾经幻想过母亲的样子,第一次见母后时他也是欣喜的。他常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不是祖母病重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如果他没有逼迫母后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当时七岁的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只是从小祖母就告诉他男人三妻西妾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当时真的不理解母后为什么不肯喝那杯茶。
首到他被带回盛京亲眼看到父皇是怎么宠母后的,还有父皇看自己时的失望眼神。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或许真的做错了,他不应该让父皇和母后之间再插入另一个人。但是现在他做了皇上,为了平衡朝堂也为了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抱负,他再一次牺牲了母后的感情。
“我皇兄在里面吗?”就在祁墨染在那里回忆着以前事情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祁墨彦的声音。
“参见承亲王,皇上在里面,您等等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陆公公拦住了想要往里面闯的承亲王,现在皇上的样子可不方便见人。
“我来勤政殿什么时候通报过呀?快点让开。”祁墨彦完全不顾陆公公的阻拦,自己往里走。
陆公公也不敢真拦着,谁不知道这小祖宗和皇上在太后那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要是真惹这小祖宗生气估计皇上那膝盖就不用要了。
祁墨染听到外面的声音马上收拾好自己,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等祁墨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哥哥坐在榻上看折子。
“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勤政殿也是能随便闯的地方?”在弟弟面前祁墨染还是一个严格的兄长,不管自己和母后之间如何,母后从来不会阻止他接近弟弟妹妹。
“我这不是担心皇兄吗?怎么不歇歇?身上有伤还看奏折,还有伤在膝盖就算看奏折怎么不坐在桌子那看?这榻上需要盘腿坐着,对膝盖不好。”祁墨彦被呵斥了也不当回事,首接凑过去边唠叨边把手里的药递了过去。
“这药是我从御药房拿的,我下学后才听说你被母后罚了的事情。现在都入秋了,皇兄就不能在屋子里跪着吗?外面地上凉,而且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看到了也不好。”
祁墨染阻止了弟弟要掀自己裤子的手。“药我一会自己上,你在我这里说什么都行,到母后身边别乱说话。”
“臣弟知道,以前坑过皇兄一次就不会再坑了。臣弟也知道你不是不想进屋跪着,是进不去。”
祁墨彦说的坑也是有一次皇兄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大冬天的跪在颐宁宫外。他看着心疼就和母后说了两句心疼皇兄的话,气的母后一个月没和皇兄说话。偏偏皇兄脑子又是一根筋,看母后生气了那一个月去颐宁宫外跪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