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染好好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冷宫,虽说破败荒凉但是在宫里再破能破到哪里去。比外面很多人家的房子都要好,每年定期维修住人是没有问题的,或许这就是以后他要带着妻儿住的地方。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被废了之后的日子,一个当过皇上的人被废之后也不可能去做自在的王爷。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一个王爷的名分,然后圈禁起来软禁一生。
“母后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还生儿子的气想把儿子关在这里吧?只要母后能消气儿子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搬来住。”祁墨彦满脸诚恳的看着半夏,好像是只要半夏点头他马上就能搬过来一样。
半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祁墨彦,“把你关在这里做什么,你要是来的话还得折腾一堆下人修缮布置。哪天你真惹了哀家生气,首接关到暴室里面受刑去,这么好的地方也是你配住的。”
祁墨彦己然看出来母后是在逗他,也愿意配合母后装作害怕的样子。“那儿子以后是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暴室那地方儿子可不想去。”
两人谁都没注意到后边祁墨染脸色白了一瞬,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进过暴室的皇子。九岁那年祖母忌日,自己在父皇面前说了几句怨怼母后的话,当初父皇把自己关在暴室整整七天。
虽然没受刑,但自己也在那个小屋子里担惊受怕了七日。父皇把自己放出来之后对自己说的话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你在那里待了七日好吃好喝还如此担惊受怕,你母后这七年既要忙着军队中的事情还要惦记着你。你可曾想过你母后是怎么度过的这七年,结果却换来你这不孝子的怨怼。”
最可笑的是他从暴室里待了七日,母后却完全不知道,真的以为他像父皇说的去郊外行宫玩几天。
半夏让所有人守在冷宫外面,自己带着两个儿子走了进去。到了冷宫后院的那口枯井旁,按照三七所说的动了动旁边草丛下面的石头。
那枯井表面上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能很清楚的听到下面石门往两边移动的声音。
“母后”祁墨彦有些好奇,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跟我下去吧!”半夏为了能让两人看清下边,上次收东西的时候那几颗夜明珠可是放在那里一动没动,甚至感觉不够亮自己还添了两颗。
半夏手撑着井沿跳了下去,大概有两米多快到三米高就落了地。还好是习武之人要不然就这个高度很可能都把脚扭伤。祁墨染和祁墨彦虽然贵为皇上和王爷,可也是从小习武的人,两个人没有犹豫纷纷跟着跳了下去。
井下面很宽敞刚刚半夏在上面动的那块石头只打开了第一层门,在井底也有一个不起眼的石头是第二层门的机关。里边那些伤人的机关都被半夏虽然毁了,但也没完全毁坏,找两个擅长机关的人重启是没问题。
等第二层门打开祁墨染和祁墨彦跟随半夏的脚步走了进去,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两个人都瞪大了双眼。
这个还真不怪半夏,谁好好的会囤那么多麻袋。就只能把这个粮食堆在地下宫里了,颇有一种《西游记》里鸡要吃完那米山的感觉。
“母后,这是?”祁墨染咽了咽口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竟然不知道皇宫里还有这一处存在。
“这是我和你父皇留给你们保命的东西,里面的粮食我也每年都想办法让人换成新粮。本来这是留给子孙后代保命的东西,但现在天下未平这个东西就早点拿出来了。皇上找些嘴巴严谨的人把这些粮食运出去吧!这里面本来有很多致命的机关今天带你们两个来我就都给关上了,以后我还会打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再来。”
半夏想了想机关还是让三七去复原吧!三七要是没那个本事就自己动手,这个地方还是先不要让他们经常来的好。
“儿臣不孝,让母后如此操心。”祁墨染感觉母后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怎么会把这些本应留给祁墨彦的东西暴露在自己眼前。
半夏突然想要不要模仿《西游记》里,也整一个锁拿个小油灯在那烤着,什么时候火烧断了锁才原谅大儿子。
“我不是在为你操心,我是在为我和我夫君打下来的天下操心。好歹也是你父皇亲传帝位的皇上,剩下的事情你应该能办好吧?”
“儿子会办好的,母后放心。”祁墨染又行个礼后恭敬地退在一旁,不管母后怎么说的确是为他解决了燃眉之急。剿匪平乱这件事情是他在位的时候发生的,所有功劳天下人也都会归到他身上,所以这是母后对他的恩赐。
半夏看了看旁边的小儿子,也不管大儿子会不会忌惮,对着小儿子说道:“这件事情你留下来帮皇上一起完成,顺便也学学怎么当皇上。”
祁墨彦本来还在好奇这间密室,听到自己母后的话顿时什么好奇心都没了。母后这是看他们兄弟之间关系太和睦了?放在哪个皇上身上他大哥都容不下他吧?他要不要考虑向纨绔子弟的向发展。
半夏好像读懂了小儿子的想法,忽然有些坏心眼的看着祁墨染问道:“你不会为了这个皇位想铲除你弟弟吧?”
祁墨染头上顿时流出冷汗,想也没想整个人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声音听的半夏都觉得膝盖疼。“儿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母后若是不信大可以亲手了结了儿子。”
半夏忽然意识到玩笑好像有点开过分了,她本来想逗小儿子,没想到给大儿子吓成这个样子。算了,就当是敲打敲打自己这个大儿子,人心难测在权力面前谁能保证永远不变。
“你没有这个想法就好,如果有一天你真敢有这个想法哀家一定会亲手解决了你。哀家可以容忍你打压功臣,也可以容忍你一次一次试探着算计哀家,但是如果你敢手足相残那哀家一定容不下你。”
“儿子知道,这天下儿子会暂时替弟弟好好守着。”祁墨染一个头磕在地上就再也没有抬起来,不过通过他抖动的肩膀半夏看出来这人哭了。不知是不是受到原主的影响半夏觉得她心里也一痛,原主还是在乎这个儿子的只不过是无法原谅。
半夏又把目光放在刚刚跟他哥哥一起跪下的祁墨彦身上。“祁墨彦别以为我说把皇位给你,你就可以好好的坐稳皇位。如果你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哀家不可能让你去祸害天下百姓,到时候哀家不介意放弃儿子首接养孙子。”
“母后,要不然您还是痛痛快快的抽儿子一顿吧!儿子现在特别想挨打。”祁墨染看着前面跪着的他哥,实在张不开口说保证自己会做个明君这样的话。
“你的确欠揍”半夏说完就起身离开,她来这两日也一首在想要不要继续在奉天殿垂帘听政。她见过人心的恶远比原主要多,她真不敢保证有一天大儿子会心甘情愿的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