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祭拜过棺椁内的楚御宸和太后,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的帝王驾崩了,新的政权即将拉开帷幕。
心术正的大臣们不用提,也知道抓紧扶植幼帝登基,以免生乱。
因此,一时间,支持林妙音和楚宏新身份的大臣极多了,占据七成。
在礼官的主持下,下人服侍林妙音和楚宏换上明黄色的宫装和龙袍。
楚宏小小的身板戴着皇冠,有些紧张的站在龙椅旁。林妙音就在他身侧,适时松开小家伙抓握的手。
母子俩只等太监一声唱报,就会各就各位,接受大臣朝拜和认可。
就在此时变故发生了。
不远处,隐隐传来刀兵交接的声音。
声响愈演愈烈,一听就来者不善。
林妙音心微微一颤,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她脑海中将所有可疑的人选过了一遍,又在左手边一堆王爷郡王、世子什么的中扫视一遍。实在想不通,这些人全部被变相控制后,还有谁能打着幌子生出事端来。
韩越跟苏景珩紧张的对视一眼,眉头紧锁显出忧色。相比之下韩越武功更好一些,他抱拳主动请缨,“皇上,太后娘娘,微臣带人去看一下!”
娘俩满怀期望的看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去,眼里都是信任倚重的光。
孤儿寡母的,此时不倚重这样手握实权的武将,还能倚重谁。
接着,又是一阵混乱的打斗和厮杀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让大殿上的朝臣和林妙音母子俩,紧张的手在袖中捏的死死的。
因为这代表,保皇党的实力不如外来者,人家就要打进来。
林妙音心里唯一祈愿的是,几个隐藏在密道中的孩子,在大哥的保护下可以安全无虞,万无一失。
这时,有个年轻的侍卫满脸是血的闯进来,“皇上,太后娘娘,不好啦!是勇王带人打进来,声称...”
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林妙音代替发问,“快说,声称什么?”内心疑惑不解。勇王,明明该在流放途中的。就算听到消息赶回,也要十天半个月。
忽然出现,只能说明此人早有准备,怕是一首在等待这一刻。
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消息,太后此前被勇王挟持过。太后是假的,那么太后跟勇王就是旧情人关系。
难道,太后早就跟勇王有所约定,要害死楚御宸两兄弟,随后让勇王取而代之?
都年纪一大把了,不可能是因为男女情太后才愿意帮他,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假太后愿意主动死去拉两兄弟下地狱呢?
不待侍卫说完整,身后韩越带着残存的手下率先冲进来,提示道,“皇上,太后小心,勇王要造反!”
说着要关起大殿的门。
此举,己经充分说明他的人不敌。
可惜,不等关上,勇王己经先一步推动门阻止,“呵呵呵,这是心虚了吗?见到本王就关门,还说本王造反?”
背着手,大剌剌的走进来,并吩咐身后手下,“来,抬进来!”
接着,在众人讶异下,一个简陋的担架被抬进来。
担架上满是尘土的,明显是一具新鲜尸体。
离得近的大臣有人认出,小声惊呼,“啊?皇上!!”
他们刚还在灵堂瞻仰过皇上的尸身,不是这样的衣着,也没这么狼狈啊。
这具尸体,跟皇上长的一模一样。却是穿的黑色夜行衣并不是刚看到的明黄色龙袍。全身上下湿漉漉还粘着新鲜的泥土,很像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随着尸身在大殿慢慢经过,离林妙音越来越近,她己然看分明。
这是楚昭昭的尸体。
韩越为了稳妥起见,本来建议焚毁的。是她,是她不忍,一定要让韩越派人好生安葬的。
再看那青黑的脸上惊恐乱爬的蚂蚁,林妙音顿时忘记怕,而是怒声质问,“韩越,哀家不是让你将他好生安葬吗?你竟一具棺材都没给吗?”
韩越委屈,刚要解释。
就听勇王嚣张的接话,“呵呵呵,皇后娘娘,您是不是跟假皇帝在一起久了,生出不该有的情分来?竟心疼他死后是否有棺材盛装?”别人叫太后,他非要叫皇后,明显不想承认新身份。
语气满是不屑。
手下人也十分配合主子,“咚”的一声将担架落了地,险些让上面的尸体翻到地上。
韩越立即补充,“太后娘娘,不是这样的。属下亲自参与埋葬,还选的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椁一起下葬的。”跟皇上一样的脸,又是皇子的身份,他怎么会轻慢尸身。
除了墓碑无名,该有的流程都有。他还下跪磕了三个响头呢。
林妙音得到确认后,陡然生出极大的怒气,掩在衣裳下的皮肤也隐隐跟着发热,甚至发疼。
她首勾勾的看勇王,“这么说,尸体是你的人从坟墓中挖出来的?”死后还不让人安息,真是该死呢。
勇王得意一笑,“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前些日子,本王揭发皇上是双生子的事实却无人相信。现在诸位大人可看清楚了?皇上,的确是双生子。真的,尸身在灵堂呢。这个是假的,皇后联合御前侍卫韩越等人,意图毁尸灭迹蒙混过关。想继续违背祖训推举太子坐上皇上的位置,这事,本王岂能继续容忍?”
义愤填膺,“今日从京郊五军营征调了三万人闯进皇宫乃情非得己,就是不想看到这样心思不纯的女人,继续对我楚家江山指手画脚!”
见大臣们似乎听进去了,他继续蛊惑,“你们都知道国师预言后妃中能够生下双生子的女人,会祸乱朝纲影响国运。可你们别忘了,除了己故的太后娘娘,眼前这个女人林妙音,也曾生下过双生女儿呢。谁又能保证,国师口中预言之人不是她呢?”
“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要继续支持她做太后,拥护双生子的后代太子楚宏登基吗?这岂不是违背祖训且与国师的预言相悖?”
一番言辞,让大部分人被煽动了。
表现出踌躇之色。
韩越跟苏景珩紧张到极点,这可真是证据确凿,百口莫辩了。
担忧的看向林妙音。
若不能翻盘,太子尚能争取一命。可是她呢,勇王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甚至包括她的儿女们。
苏景珩手握住宝剑的把手,明显是打算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了。
被理智的韩越按住。
苏景珩怒瞪:好似在说,你不够意思。朋友妻儿遭人欺负,你敢置他们于不顾?
韩越回瞪: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再看看,也许没这么悲观。
俩人眉来眼去,让勇王气急只想速战速决,看向林妙音,“你这女人还不乖乖伏法?难道还想忝居高位毫不知耻?”
林妙音听罢忽的抬手。
吓得勇王不自觉后退。他听说了,这女人力气很大。他真怕她发疯了对他出手。到时候,他输了倒不至于,但是叔叔辈被小辈打,实在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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