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他没有说完,但沈墨明白其中的威胁。
暴君的特质依然存在,只是暂时被重逢的喜悦掩盖。引导裴昭走向光明的道路,依然漫长而艰难。但至少,现在他有了这个机会。
"陛下,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沈墨试探地问。
裴昭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很多。"他松开沈墨,站起身走到窗前,"父皇'病逝'了,五皇兄的遗信内容公开,朝野震动。"语气平静得可怕,"太子党余孽己经肃清,南疆使团...我放他们回去了。"
沈墨心头一震。裴昭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不知有多少腥风血雨。尤其是先帝的"病逝",恐怕...
"阿依努尔公主..."
"她给了我解药。"裴昭打断他,"你中的箭毒,若非南疆秘药,根本无解。"顿了顿,"我答应她,只要南疆不犯我国边境,大周永不主动开战。"
这倒是个好消息。沈墨稍稍安心,看来裴昭没有完全被仇恨蒙蔽。
"还有..."裴昭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知道自己死了多久吗?"
沈墨摇头。
"七天。"裴昭的声音轻得可怕,"整整七天,你的身体冰冷如石,毫无气息。我...差点把你下葬。"
沈墨的胸口发闷。他能想象那七天对裴昭来说是多大的折磨...
"陛下,我..."
"别叫我陛下。"裴昭突然回到床边,抓住沈墨的手,"私下里...就叫我昭儿可好。"
沈墨看着裴昭眼中的恳求,点了点头:"好...昭儿。"
少年皇帝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他犹豫片刻,突然问:"你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吗?"
沈墨一怔,随即明白裴昭是指他遗信中编造的"来世重逢"的谎言。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他确实去了一个纯白空间,见到了天道?说他知道自己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不记得了。"沈墨最终选择部分真相,"只记得很想回来...回到你身边。"
这个回答似乎满足了裴昭。他紧握沈墨的手:"不管那是哪里,都不准再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专制,"你是我的,生死都是。"
沈墨既心疼又好笑。这个占有欲爆发的暴君,和当初那个在猎场瑟瑟发抖的少年判若两人,却又奇妙地融为一体。
"遵命,我的陛下。"他故意逗弄道。
裴昭眯起眼睛,突然俯身靠近:"看来将军需要被提醒一下...谁才是主人?"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沈墨突然意识到,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己经成长为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男人。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
"报!"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北境急报!"
裴昭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眼露不耐。他首起身,又恢复了那个威严的帝王形象:"进来。"
侍卫呈上军报后退下。裴昭快速浏览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狄人集结十万大军,意图南下。"他冷声道,"陈锋旧部有人叛变,打开了边境要塞。"
沈墨心头一震。北境危机!这不正是原著中他战死沙场的契机吗?只是时间推迟了几个月...
"我立刻启程..."沈墨试图起身,却被裴昭按回床上。
"想都别想。"裴昭厉声道,"你刚活过来,哪也不准去!"
"但北境..."
"朕亲自去。"
沈墨瞪大眼睛:"不行!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