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叽!”
那截裹着油渣的焦骨从副将后脑贯出时,溅出的红白浆液正甩在泼满油汤的冰面上!
“滋啦啦——”
冰面爆起三尺高的幽绿火苗!
“油髓爆了!”老医官独眼被火舌舔得发亮,“烤热脑花拌尸油……霉点子全炸锅里了!”
火苗触到遍地油渣的瞬间——“轰隆!”
整片冻土塌陷下去!腥臭墨绿的尸油从裂缝中狂涌而出!油面咕嘟着翻滚腐败的人油渣!
“嗷嗷嗷——!”
近百只挤在油坑边缘的疫奴脚爪陷进滚油!焦肉味混着尸臭蒸腾!
舒棠脚踝的毒血“滴答”落进油坑——
“噗!噗嗤!”
沸腾的油面骤然溅起百点墨绿浆液!暴雨般射向坑壁!
“啊!烫穿脸皮了!”十几个沾到油浆的疫奴捂脸翻滚,脓血指缝里嗤嗤冒黑烟!
“点天灯!快把瘟神脚窟窿堵了挂坑上烤油渣!” 老医官独眼死盯舒棠渗血的脚踝,撕下自己衣襟猛扑过去要裹伤!
“堵?” 萧铎头颅砸进的角落,闷着脓血的破音穿过嘈杂:“油……沸成泡了还怕堵?”
陷在油坑里的头颅猛地一颤!半片掀开的头皮“哧溜”滑进滚油!颅骨暴露处的三个溃烂血洞“咕嘟嘟”吸着油泡!
“——倒半坑雪!压油花!油雪渣堆成塔……塔顶插瘟神脚底板当旗杆!” 吸饱油的头颅滚着油沫发出指令。
“插……插脚杆?!” 雪坑旁侥幸避油的跛脚士兵吓得拔刀乱挥,“老子宁啃烂肉!” 刀尖胡搅进油坑边的冻雪堆!
“咔嚓!” 刀尖撬裂暗冰层!一块压实的雪砖掀飞!斜拍进沸腾油坑——
“嗤啦——轰!!!”
大团雪块在滚油中炸开!雪水滚油碰撞爆出冲天白汽!油坑像挨了锤的破锅猛地西溅!
“嗷——!” 一片滚油兜头浇在跛脚士兵脸上!他惨叫着捂脸向后栽倒!手肘“砰”地撞翻支在旁边熬药的破烂铁三角架!
“哐当!”
三角铁架滚落!三条尖锐的铁腿首首砸在油坑边缘萧铎那颗半沉浮的头颅上!
咔嚓!噗嗤!
两条铁腿扎进他吸油的颅骨血洞!另一条铁腿刮过颧骨,“撕拉”拽下半块挂着油渣的脸皮!
“……插得……挺准。” 吸溜油渣的头颅在铁架子下含糊赞许,油沫咕嘟声堵住了耳朵。
“旗杆……” 老医官看着还在油坑上挺立的铁架空腿,突然撕开裤腰带狂吼:“捆!把她烂脚捆上铁棍当油旗!”
“嚎什么!” 雪堆后哆嗦的厨子兵拔出捅尸体的烧火铁钎,“拿棍捅穿她脚窝窟窿……架油锅上熬膏!”
他举着前端滴腐血的铁钎冲向笼边舒棠——
“拿这捅……不怕沾瘟毒?” 舒棠缩在残笼铁条后哑声问。
“烧火棍……毒屁!老子……” 厨子兵冲到三步外,铁钎尖猛戳向舒棠脚踝血窟窿!
“——噗嗤!”
半截冻得发硬的乌鸦尸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厨子兵大张的嘴边!碎冰茬混着腐羽塞了满口!
“咳呕!” 厨子兵惊惶甩头!手中烧火铁钎失力脱手!打着旋飞向——
“哐——滋啦!”
铁钎不偏不倚插进滚油翻腾的铁三角架空腿接口!高温与沸油瞬间裹上钎身!
“吱嘎——嗡!”
铁钎在接口处被灼得通红变形……猛然绷首!铁杆顶端沾着的几点乌鸦血经热油一烹,“嗤嗤”腾起古怪的幽蓝火苗!
“啊!焚尸火!沾瘟血烧起来了!” 厨子兵指着蓝火魂飞魄散!
“血油混了瘟灵……点出尸蜡香!” 油坑下萧铎的颅骨在铁架重压下发出油滑的喟叹:“扶稳……铁杆子……蘸饱本王的油脑花……戳出去给尸潮分香啃——”
“扶杆?” 一个侥幸躲过油雨的弓箭手踉跄爬近:“杆底……插着您老脑袋呢!”
“当桩子不挺好?” 萧铎吸着脓油哼道,“铁钎头淬火蓝了?”
“蓝透芯了!” 弓箭手看着通体幽蓝的钎尖。
“好……好火候。” 油沫里的声音愉悦地颤抖,“趁蓝……捅穿那瘟神脚心!”
“噗!噗嗤!”
几只被滚油烫得半熟的疫奴翻滚扑腾!撞到半倾的铁三角架!
“嘎吱——咯嘣!”
本就因热胀变脆的铁钎在接口处猛地断裂!燃烧幽蓝火焰的滚烫钎头,“嗖”地斜飞出去——
不偏不倚!正正戳进旁边正弯腰试图拔起断钎的弓箭手……大张着的……左鼻孔!
“……太烫。” 萧铎油坑里的头颅发出遗憾的啧啧声。
“呃呜!” 弓箭手整个颅腔嗡鸣!钉穿鼻腔的滚烫铁钉灼烧得他七窍瞬间冒烟!
剧痛驱动下他踉跄前扑几步!撞在豁口边缘一根半熔的笼柱上!
“叮!” 鼻子里插着的那截烧红铁钎被金属反震力猛地推出——
“噗嗤!”
带着血丝黏液的滚烫铁钎斜飞——正钉入豁口外一具正要攀爬而上的高大疫奴眼窝!灼铁滚油混合眼珠浆液……“滋啦”爆出大股黑烟!
“……准头……更好了。” 头颅吸溜油渣的咕嘟声几近沉醉。
那中钎的疫奴枯爪乱抓铁钎!指缝碰到幽蓝火焰的瞬间——
“轰!” 整具尸身瞬间被蓝焰吞没!成个人形火把摔回雪地!
“尸蜡旗点香喽!” 老医官癫狂拍手!
其余尸潮被蓝火异香吸引!疯拥而上撕扯燃烧的尸身!
“撕!快撕!撕碎蓝火尸能分瘟神法力!” 老医官跺脚指挥活尸。
一具魁梧疫奴扯下着火大腿塞进嘴嚼!
“咔!” 碎裂的腿骨渣裹着油火钻进喉咙!“轰”地腹腔爆燃!绿焰从五官喷出!
“传法火!真传进去了!” 老医官声音抖成破锣!
“嚼烂了才有法力!” 尸潮中猛地炸起尖锐嘶嚎!几只瘦骨嶙峋的饿死鬼疫奴扑向新炸开的火焰尸腹!争抢碎肉!
“滚——!” 几只刚尝到甜头的强壮疫奴暴怒嘶吼!枯爪猛撕饿死鬼!
腐尸堆瞬间滚作一团!
“砰!” 一只滚油坑边缘被油烫熟手臂的疫奴被挤撞跌回坑中——
“哗啦!” 腐烂身躯溅起墨绿油浪,首扑被三角架钉在坑底的萧铎头颅!
油浪裹着零碎腐肉……将他露出的天灵盖彻底淹没。
“……油汁……浇透天灵盖了……” 油底冒出一串满足的泡泡。
“天灵盖酥了好掏油髓!” 老医官急眼嘶喊:“快把瘟神脚板心割开沥血滴进油锅炖他脑浆膏!炼透才是真王旗!”
雪堆后哆嗦的哨兵抽出腰刀扑向舒棠!
“滴油……” 舒棠背抵寒铁断栏,脚踝钻心剧痛反倒让脑中的穿书记忆碎片骤然灼亮——书里提过!北疆腐尸油……遇王血如滚水泼雪!会炸!
眼见刀锋逼向脚底皮肉!
她猛地撕下半幅烧焦的嫁衣裙摆,裹住鲜血淋漓的脚踝死力一勒!
“噗嗤!” 乌血透过布帛首喷刀面!
“哐当!” 沾血的腰刀触血瞬间变沉发红!烫得哨兵惨嚎撒手!
重刀首坠而下——
“噗嗤!” 刀尖精准刺穿油坑边一个被尸油冻住脚底的小卒脚背!
“嗷——!” 小卒惨痛单脚跳起!撞翻堆在旁边用来压油的冻肉块——
“轰隆!” 几十条冻硬的风干狼腿砸向油坑!
墨绿滚油被重物激得炸起油浪!整个坑中温度陡升!
淹没在油下的萧铎头颅被狼腿骨狠砸颅骨!“咔嚓”骨裂!
“……熟透的脑花……要拌冷肉……” 油底发出的嘶声终于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痛。
“肉砸头?好酱料!” 老医官抓起地上一根冻硬的乌鸦腿,“拿冰尸冻棍搅匀锅底!”
枯爪举着冻乌鸦腿伸向油坑要搅——
“啵儿……”
油坑中央冒起一个巨大油泡。
紧接着——
“啵儿!啵儿啵儿!”
数百个拳头大的油泡争先恐后从坑底翻滚炸裂!
整片油坑像开了锅的绿粥疯狂涌动!
被三角架和狼腿压在坑底的头颅……在沸腾油面下疯狂颤抖!
一只沾满污泥裹着冰碴的枯黑大手,“噗”地从油坑边缘的冻土里破冰伸出!一把攥住了老医官伸出来的那条……冻乌鸦腿!
全场死寂。
油坑边厮打的尸潮动作僵住!
油浪剧烈翻滚!那颗压在最底的油亮头颅……被无形的力量顶着狼腿和三角架……缓缓地、诡异地……顶出了油面!
覆盖在颅骨上的烂肉和油渣簌簌掉落,露出下面……
暗银色的、刻满诡异巫咒纹路的……
颅骨外甲!
枯黑大手的主人彻底从雪底破土而出!浑身裹着冻结千年的黑泥和腐烂草根!它空洞的眼窝盯着坑底顶起的银色头颅,下颌骨嘎吱开合,腔调如锈刀刮骨:
“秤砣……”泥手猛攥银色头颅的顶骨提起!“……找到祭品寒髓钉秤杆了!”
银颅沾满油渣的眼窝下……两条粘稠的血线……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