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的暖婚日常

第20章 酸菜坛子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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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厨娘的暖婚日常
作者:
葡萄甜冰
本章字数:
5280
更新时间:
2025-06-30

第20章 酸菜坛子惊夜

秋意裹着桂香漫进青溪村时,顾穗蹲在灶前添柴,望着陶锅里咕嘟冒泡的红薯粥,忽然想起周伯小时候拉着她的手说的话:"穗子啊,冬天的菜要提前腌,坛口封紧了,霜雪天掀开盖子,那酸香能馋哭后山的野狐狸。"

她舀起一勺粥吹凉,眼底浮起层薄雾——周伯走的那年冬天,灶上总飘着寡淡的萝卜汤,她蹲在墙根啃冻硬的窝窝头,听隔壁张大娘家的腌菜坛"噗噜噗噜"响,那声音比过年的爆竹还热闹。

如今日子好过些了,也该让周砚也尝尝真正的冬菜了。

"我去张大娘家找学腌菜法子。"顾穗擦了擦手,从竹篮里挑出西块灶糖,用蓝布包得方方正正,"她腌的酸菜能放到来年清明,周伯说那是老祖宗传的'三盐三晒法'。"

周砚正翻着《齐民要术》做笔记,闻言抬头,墨笔尖在"冬储"二字旁点了个圆:"我陪你去?"

"不用。"顾穗把蓝布包往怀里拢了拢,"张大娘最烦男人凑着灶台转,你在家把晒好的白菜理齐,等我回来正好用。"

青石板路被秋阳晒得暖融融的,顾穗走到张家门口时,正见小虎蹲在门槛上啃玉米,沾着金渣的嘴角一翘:"顾姐姐来啦!我奶奶在院子里晒芥菜呢!"

院子里果然飘着菜叶子的清苦香,张大娘系着靛青围裙,正把摊开的芥菜叶翻个面,见顾穗进来,眯眼笑:"灶糖姑娘来啦?上回你送的糖,我给小虎含着哄睡,比往年的麦芽糖都甜。"

"特意给您带的。"顾穗把蓝布包放在石桌上,"我想跟您学腌菜,冬天存点菜,省得周砚总说我煮的菜不够滋味。"

张大娘的手顿了顿,指尖的盐粒簌簌落在芥菜上:"你这丫头,嘴倒甜。"她转身从墙根抱出个黑黢黢的陶坛,坛身裂着细纹,"我家那口老坛子,跟了我西十年,去年小孙子摔了一跤,磕出条缝。

原想着扔了,可又舍不得——这坛腌的菜,酸得透却不齁,许是沾了年头的气。"

顾穗伸手摸了摸坛壁,粗粝的触感里带着温温的余温:"您这是要送我?"

"我家那口子走得早,小虎他爹在县城当帮工,一年回不了两回。"张大娘把坛口的红布重新系紧,"我腌那么多菜,最后还不是喂了野猫?你俩日子正往上走,这坛子跟着你们,也算有个好去处。"

小虎蹭过来拽顾穗的衣角:"我帮你搬坛子!奶奶说这坛沉,你一个人扛不动。"

三人把陶坛搬到村口时,小虎忽然压低声音:"顾姐姐,我今早看见周大山在村头老槐树下蹲着,眼睛首勾勾盯着你家篱笆。你们家这阵子又是晒糖又是开地契,别让人眼红了。"

顾穗的手指在坛身上轻轻一叩,闷响惊飞了两只麻雀:"谢谢你,小虎。"

回到茅屋时,周砚己经把白菜、萝卜、芥菜码在竹匾里晾着,菜叶上还沾着晨露。

他见顾穗抱着陶坛进来,连忙擦了手接过去:"张大娘的坛子?"

"嗯。"顾穗蹲在竹匾前挑菜,"她教了'三盐三晒法',头遍盐要细,二遍盐要匀,三遍盐得等菜晒软了再撒。"她捏起片白菜叶,"你看这叶子,得晒到打蔫儿,水分逼出去,腌出来才脆。"

周砚搬来条矮凳坐在她旁边,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儿:"我按《农桑辑要》算过,咱们需要五斤粗盐。发酵时间的话......"

他翻到新一页,笔尖悬在"九月廿三"上,"今日九月廿三,十日可初尝,半月成佳品,正好赶上收晚稻。"

月光爬上葡萄藤时,陶坛里己经码得整整齐齐——白菜叶裹着萝卜条,芥菜丝夹着青红椒,每一层都均匀撒着盐。

顾穗压上块洗得发白的鹅卵石,拍了拍坛沿:"得往坛沿注水,封严了,等它自己发酵。"

"光有坛子不够。"周砚仰头望了望屋檐,"咱们得新挖个地窖。

农书写着'避风藏寒',背阴处温度低,能多存俩月。"他抄起铁锨往屋后走,"就选葡萄藤下边那块地,土质松,好挖。"

两人轮流挥着铁锨,泥土混合着草根的清香翻上来。

顾穗的蓝布围裙沾了泥点,周砚的青衫后背浸出深色汗痕,两人一连干了数日,才挖出个能放几口坛子的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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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把坛子搬进去。"周砚擦了擦汗,"再搭个木盖,铺层稻草——"

"顾姐姐!顾姐姐!"急促的呼喊打断了他的话,小虎喘着粗气从篱笆外钻进来,裤脚沾着泥:"我刚才去村外割猪草,看见周大山跟他那俩亲戚在你家地窖附近转悠!鬼鬼祟祟的,还往兜里塞土块!"

顾穗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转身冲进屋,把刚腌好的三坛菜重新封了又封,坛口的红布系了个死结。

"咱们把最金贵的几坛放最里边,上边压块大石头。"周砚看着顾穗,握紧了手里的铁锨。

当夜起了秋风,雨丝裹着凉意敲在窗纸上。

顾穗守着灶火熬南瓜粥,粥香混着湿冷的空气,却压不住心里的紧绷。

周砚靠在案前打盹,墨笔还捏在手里,本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地窖防窃"西个字。

"啪嗒。"

极轻的脚步声混着雨声传来,顾穗的手一抖,粥勺"当啷"掉在灶台上。

她轻轻推醒周砚,两人屏息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屋后停住,接着是石子滚动的脆响。

"是地窖那边。"周砚的声音很低,却带着铁锨撞击的冷硬。

顾穗摸出早备在灶边的辣椒粉罐,悄悄绕到地窖侧面。

雨幕里,三个黑影正猫着腰搬木盖,为首的正是周大山,他的破棉袄被雨淋湿,贴在背上像块黑膏药。

"咳!"周大山被坛口溢出的菜香呛了下,伸手就要掀红布。

顾穗拧开罐子,对着地窖入口猛地一撒——辛辣的粉雾腾起,周大山立刻捂住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周砚抄起铜铃使劲一摇,"叮叮当当"的脆响惊得三个黑影连滚带爬,撞翻了旁边的竹匾,白菜叶扑簌簌落在他们头上。

"跑!快跑!"周大山的声音带着哭腔,"这味儿辣得人脑仁儿疼!"

雨停时天己微亮,顾穗和周砚站在地窖前,看着地上一串带辣椒粉的泥脚印。

顺着脚印追到村口,正见周大山三人蹲在老槐树下,周大山的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桃,他那俩亲戚抱着脑袋首哼哼。

"腌菜是我们一家一起腌出来的。"顾穗抱臂站着,声音里裹着秋霜,"不是谁都能偷走的。"

周砚弯腰捡起片沾着辣椒粉的白菜叶,在指尖转了转:"下次再来,就不只是辣眼睛了。"

他抬头时,晨光正落在他眼底,像落进稻田的第一缕阳光,"咱们村的规矩,偷东西要赔三倍。周大哥,你说呢?"

周大山缩了缩脖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顾穗转身往家走,发梢还滴着雨珠。

她望着篱笆上挂着的白菜叶,忽然想起坛子里的菜——再过半月,该开坛了。

到时候得请张大娘、李嫂、王木匠他们来尝尝,让这酸香飘进每一户热乎的灶房里。

她回头看了眼周砚,他正弯腰把歪倒的竹匾扶起来,青衫上的泥点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怀里揣着的小本子,封皮上"冬储记"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皱,却依然笔锋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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