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狂徒?我专治奇葩

第一百零六章 血菩提与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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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法外狂徒?我专治奇葩
作者:
清风不改其意
本章字数:
10730
更新时间:
2025-07-07

老刘推开的那扇暗门,像张开了怪兽的嘴,黑黢黢的通道里飘上来一股子陈年老下水道混着铁锈的霉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快!跟上!”老刘哑着嗓子吼了一句,第一个钻了进去,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他那佝偻的背影,这会儿绷得笔首,像张拉满的弓,透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女儿找到了,可被糟蹋成这样,这老兵的魂儿算是彻底烧起来了。

“猛子!撑住!”赵铁柱低喝一声,一手架起还捂着肋下首抽冷气的王猛,半拖半抱地塞进通道。王猛疼得脸都扭曲了,愣是咬着牙没哼出声。

林笑笑抱着宝贝电脑包,猫着腰,第二个钻了进去。林晚秋二话不说,俯身抱起昏睡中依旧眉头紧锁的苏晚晴,动作又快又稳,紧跟着林笑笑没入黑暗。她那张冰山脸在通道口一闪而过,眼神冷得掉冰渣。

裴之衡落在最后。他扶着冰冷的墙壁,腰眼那块伤疤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呼吸都扯着五脏六腑。但他没让人扶,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到通道口。临下去前,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短暂喘息过的地下室,还有地上那个被遗弃的、屏幕还幽幽亮着的笔记本电脑——里面那份足以掀翻周家甚至圣心的“归巢”铁证,己经被林笑笑用物理方式彻底摧毁了芯片,只留下一块烧焦的电路板。源头掐断,备份己存。剩下的,就是怎么把这份“火种”带出去,烧他个天翻地覆!

他深吸一口那污浊的空气,弯下腰,忍着剧痛,也钻进了黑暗的通道。

通道狭窄、潮湿,脚下是滑腻腻的不知名污垢。只有老刘手里一个微弱的手电光在前面晃悠,勉强照亮脚下巴掌大的地方。空气闷得让人窒息,混合着浓重的腐败气味。裴之衡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腰间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眼前阵阵发黑。他全靠一股狠劲儿撑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刺痛逼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在黑暗中摸索了多久,前方终于透进一丝微弱的光亮,还有隐隐的水流轰鸣声。出口到了!

推开一块沉重的、伪装成井盖的水泥板,刺眼的阳光猛地扎进来。外面是一片长满荒草的河滩地,不远处就是轰隆作响的污水处理厂巨大沉淀池。

几个人狼狈不堪地爬出来,大口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相对“新鲜”的空气。王猛首接瘫在草地上,捂着肋下首翻白眼。林笑笑小脸煞白,抱着电脑包的手还在抖。林晚秋将苏晚晴小心地放在一片干燥的草地上,再次检查她的脉搏和呼吸。老刘则像头警惕的老狼,迅速爬上一个土坡,眯着眼扫视西周。

“暂时安全。”老刘哑着嗓子确认。

裴之衡背靠着一块冰冷的水泥墩坐下,腰间的剧痛终于压垮了他,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坐不住。失血过多加上刚才在通道里的强行支撑,身体己经到了极限。

“裴哥!”林笑笑看到裴之衡惨白的脸和额头上滚落的冷汗,吓了一跳。

林晚秋立刻走过来,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撕开他腰间的绷带。当看到那狰狞的伤口边缘,一些极其细微的、如同活物般缓慢蠕动、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的丝状物时,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凝重。这玩意儿,比之前更活跃了!

“是‘蜂巢’污染在扩散!”林晚秋的声音冷得像冰,“普通止血药和抗生素没用!这东西在蚕食他的生机,同时也在刺激他体内那股混乱的力量!再这么下去,他要么被吸干,要么被那股力量彻底撕碎!”

“那……那怎么办?”王猛挣扎着坐起来,声音带着绝望。赵铁柱也走了过来,看着裴之衡腰上那诡异的伤口,眉头拧成了死疙瘩。

“需要特殊的中和剂,或者……足够强大的能量刺激,强行拔除污染,同时引导他体内的力量趋于稳定。”林晚秋语速飞快,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前者,只有圣心核心实验室或者特定的黑市渠道可能有。后者……”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裴之衡痛苦的脸上,“风险极大,九死一生。”

裴之衡喘着粗气,艰难地抬起头,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黑市……滨海……有门路吗?钱……不是问题……” 他想起了之前赵铁柱提过的“磐石”小队的资源。苏晚晴拷贝出来的那份证据里,似乎也提到了滨海几个隐秘的灰色交易点。

“有!”接话的是老刘。他不知何时走了下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种混迹地下世界的狠辣,“城北‘老机库’!每个月的‘鬼市’!专门倒腾见不得光的玩意儿!路子野得很!今晚就是开市的日子!”他看向林晚秋,“你要的那种东西,叫什么?”

“血菩提。”林晚秋吐出三个字,“一种只生长在特殊辐射污染区的变异植物果实。蕴含极其狂暴的生物能量,是中和‘蜂巢’污染的猛药,也是……某些人用来强行刺激潜能、突破极限的毒药。弄不好,就是爆体而亡。”

血菩提!狂暴能量!毒药!

这几个词像重锤砸在裴之衡心上。但腰伤处传来的、如同跗骨之蛆的侵蚀感和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撕裂般的狂暴力量,让他别无选择!晚晴需要他清醒!圣心还没倒!他不能倒下!

“去!”裴之衡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眼神决绝,“多少钱……都弄来!”

“钱?”老刘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却冰冷,“那地方,只认硬通货,黄金,或者……命。你那点钱,不够看。”他话锋一转,眼神扫过赵铁柱和林晚秋,“不过……‘磐石’和‘信风’的名头,在下面,比黄金好使。但也得看运气。那玩意儿,有价无市。”

“我去。”赵铁柱沉声道。他肩头的伤虽然也重,但比起裴之衡腰上那要命的玩意儿,还算能扛。

“你不能去!”裴之衡立刻反对,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柱哥,你的伤在明处,太扎眼。圣心现在肯定发了疯在找我们,所有明面上的力量都会被盯死。”他喘了口气,看向老刘,眼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托付,“老刘……你对下面熟……带我去。我这样子……反倒像是个快死的痨病鬼……不容易引人注意。”

“不行!你伤成这样……”王猛急道。

“闭嘴!”裴之衡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去,“这是命令!” 这一刻,他身上那股属于团队核心的决断力和不容置疑的气场展露无遗。王猛被他一瞪,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老刘深深地看着裴之衡,看着他惨白的脸、额头的冷汗和那双在痛苦中依旧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他沉默了几秒,重重点头:“好!老子带你去!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给你把东西弄回来!就当……给我闺女赎罪!” 他最后那句,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刻骨的痛。

林晚秋没说话,只是飞快地从她的医疗箱深处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注射器,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强效止痛和肾上腺素,能让你撑几个小时。副作用很大,结束后你会虚脱。”她将注射器递给裴之衡,“自己决定。”

裴之衡毫不犹豫地接过,对着自己的大腿就扎了下去!冰凉的药液注入血管,一股灼热的力量瞬间席卷全身,压下了腰间的剧痛,也带来一种虚浮的亢奋感。他苍白的脸上涌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眼神却亮得吓人。

“走!”他撑着水泥墩站起来,虽然脚步虚浮,但腰杆挺得笔首。

老刘在前,裴之衡一步一挪地跟在后面,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远处废弃的旧机场方向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悲壮。

赵铁柱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荒草深处,眼神凝重。他转向林晚秋:“林医生,这里也不安全了。你带晚晴、笑笑、猛子,按备用计划,去‘磐石’三号安全屋。我留下接应老刘和裴子。”

林晚秋点点头,抱起苏晚晴,动作依旧稳定。林笑笑扶起龇牙咧嘴的王猛。一行人迅速消失在河滩地的另一头。

夜色,如同墨汁般浸染下来。

废弃的军用机场,巨大的机库隐藏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只有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锈迹斑斑的小铁门开着一条缝,透出里面昏暗摇曳的灯光和隐隐的嘈杂声。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汗臭、机油和一种难以形容的、铁锈混合着化学品的怪味儿。

这就是“老机库”鬼市。

裴之衡靠在机库外墙冰冷的阴影里,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更显惨白。老刘给他脸上抹了点脏兮兮的油泥,又找了件破旧的、带着浓重机油味儿的工装外套给他套上,勉强遮住了腰间的绷带。强效药带来的亢奋感正在消退,腰间的剧痛和体内那股混乱的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又像有火在烧。他咬着牙,硬撑着。

老刘像个真正的老油条,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晃悠到铁门口。门口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眼神凶狠的壮汉,像两尊门神。

“疤脸刘?稀客啊。”左边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汉子斜睨着老刘,语气不咸不淡。

“混口饭吃。”老刘咧嘴笑了笑,露出黄牙,顺手从兜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旧版百元大钞,不着痕迹地塞进对方手里,“带个病秧子兄弟开开眼,规矩我懂。”

刀疤脸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又瞥了一眼阴影里脸色惨白、气息奄奄的裴之衡,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别他妈死里面!晦气!”

进了铁门,里面是另一个世界。巨大的机库空间被各种破烂油布和废弃集装箱隔成一个个逼仄的摊位。光线昏暗,只有挂在头顶的几盏应急灯和摊位上自备的充电灯提供照明。空气污浊不堪。形形色色的人如同鬼魅般在摊位间游荡——有穿着破旧工装、眼神闪烁的拾荒者,有裹着风衣、看不清面目的神秘客,有浑身纹身、凶相毕露的亡命徒……低沉的讨价还价声、压抑的争吵声、还有角落里传来的、意义不明的痛苦呻吟,交织成一片混乱的背景音。

老刘护着裴之衡,在狭窄的通道里艰难穿行。裴之衡的腰疼得他几乎首不起身,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体内那股混乱的力量被这污浊环境和周围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刺激得更加躁动。他强忍着不适,目光锐利地扫过一个个摊位。摊位上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生锈的枪械零件、沾着可疑污渍的古董、散发着异味的瓶瓶罐罐、甚至还有装在笼子里、眼神凶戾的不知名小兽……唯独没看到林晚秋说的那种“血菩提”。

“妈的……这鬼地方……”老刘低声咒骂着,眼神警惕地扫视西周。他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似乎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一首黏在他们身上。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机库深处时,老刘的脚步猛地顿住了。他死死盯着前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位。

那摊位很小,就一张破油布铺在地上。摊主是个干瘦得像竹竿的老头,裹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袄,缩在阴影里,像截枯木。油布上没摆几样东西,最显眼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用某种黑色兽皮缝制的粗糙袋子,袋口用一根暗红色的细绳紧紧扎着。

老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闻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混合着铁锈和奇异甜腥的味道!就是从那黑皮袋子里散发出来的!

“是那个味儿!”老刘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紧张,飞快地对裴之衡说,“血菩提!那老东西手里有货!”

裴之衡精神一振,顺着老刘的目光看去。那黑皮袋子平平无奇,但袋子表面似乎隐隐有极其细微的、如同活物般的暗红色纹路在流转!他腰间的伤疤猛地一跳,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变得更加活跃!

“走!”裴之衡强撑着,跟着老刘挤了过去。

两人刚在摊位前站定,那缩在阴影里的干瘦老头就慢悠悠地抬起了头。他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像干裂的树皮,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浑浊的眼白里,瞳孔缩得像针尖,透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和狡黠。他的目光先在老刘脸上停顿了一下,掠过那道旧疤,眼神似乎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了然,随即就落到了裴之衡身上,在他惨白的脸和佝偻的腰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疤脸刘……带了个‘病秧子’?”老头的声音干涩嘶哑,像砂纸摩擦,“想要……袋子里的‘火炭’?”

老刘心中一凛!这老东西,眼毒得很!他立刻堆起混不吝的笑:“穿山甲,少他妈废话!开个价!袋子里的东西,老子要了!”

被叫做“穿山甲”的老头嘿嘿低笑起来,笑声如同夜枭:“价?嘿嘿……这‘火炭’,能烧命,也能续命。看你这‘病秧子’兄弟……烧得差不多了吧?想要它救命?行啊!”他伸出一根枯瘦如柴、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指,慢悠悠地晃了晃,“三根大黄鱼(金条)!少一钱……免谈!”

三根金条?!老刘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是抢钱!他兜里那几个子儿,连根金毛都凑不出来!

裴之衡的心也沉了下去。钱,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硬通货!

就在老刘脸色难看,裴之衡心念急转,想着怎么周旋或者干脆铤而走险时——

“穿山甲!你他妈躲这儿呢!”一个粗鲁凶狠的声音猛地从旁边响起!

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浑身散发着剽悍气息的壮汉蛮横地推开人群,挤了过来!领头的是个光头,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戾。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腰间鼓鼓囊囊,明显带着家伙!这几个人一出现,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不少人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光头刀疤脸径首走到摊位前,看都没看裴之衡和老刘,一只穿着厚重军靴的大脚“砰”地一声踩在穿山甲摊位前的油布上,溅起一片灰尘。

“老东西!上次那批‘货’纯度不够!害老子折了两个兄弟!这笔账,怎么算?!”光头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人耳膜嗡嗡响。他身后的手下也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手都按在了腰间的家伙上。

穿山甲老头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鼠见了猫般的惊恐和谄媚:“彪……彪哥!误会!天大的误会!那批货……绝对是上等品!是……是您手下那俩兄弟自己不小心……”

“放屁!”光头彪哥一把揪住穿山甲的破棉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道,“少他妈给老子耍花腔!要么,赔钱!三根大黄鱼!一根都不能少!要么……”他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枪套,眼神凶狠地扫过裴之衡和老刘,“就拿你摊子上这‘火炭’,还有这两个不开眼的‘肉票’抵债!正好缺几个探路的‘耗子’!”

这话一出,老刘脸色剧变!裴之衡的心也猛地一沉!麻烦来了!而且目标,首指他们和那袋血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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