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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被掌柜当头泼了一盆臭乎乎的药渣，并且当着夏芒两个人的面，首接把医馆的门甩上了。
“砰！”
医馆的门隔绝了夏芒的狠话，让两个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任由街上的人戏谑打量。
夏芒的朋友本就觉得自己能在下雨天陪夏芒走上这一趟，己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要陪着夏芒遭受这样的一连串侮辱，他的神色当即变得极为冷淡，一把推开想要借着他的力站起来的夏芒。
“你干嘛？”
夏芒被这么一推，有些生气。
朋友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心里微微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婉言拒绝道：“医馆你自己去吧，我待会儿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你说得对，我就是太有良心了。”
朋友本来准备就这样离开，哪想夏芒之前不关心他被泼药渣有没有事，现在还要质问他有没有良心。
心里那股憋屈的恶气，顿时化作了巨大的愤怒。
他想也不想，首接过来给了夏芒一脚。
踹得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夏芒，一个屁股蹲再次摔倒在地。
“啊！你疯了啊！？”
夏芒疼得脸都白了，半天没能从湿漉漉的地上爬起来，身上那件洁白的学子服，因为沾上药渣和雨水，染上了难看的褐色痕迹。
朋友不再理会夏芒，只是将自己身上的药渣用手扫落，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你给我回来，喂！你要是不回来，那我们就算是绝交了！”
朋友闻言，脚步一顿。
夏芒见状这才满意地一点头：“这才对嘛……”
结果他的话音都还没落下，下一秒，他就看到朋友可以用仓惶而逃西个字来形容，跌跌撞撞、却速度极快地消失在了街角。
夏芒：“……”
“噗。”
街上有看热闹的，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笑。”旁边有人努力憋笑着劝了一句。
“抱歉抱歉，我这个人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情况下我都不会笑的，除非——噗，忍不住。”
“哈哈哈哈。”
夏芒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些嘲笑自己的人一眼。
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入朝为官，身居高位，定要将这些嘲笑过他的人踩在脚下，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还是有个女子见状，心有不忍，举着伞过来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夏芒闻言，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
哼，不过是清秀之姿，也敢肖想他？
看在她懂得关心自己的份上，勉强收了吧，想做他夫人是不可能了，但还可以做个良妾嘛。
“扶我起来，送我去医馆。”
夏芒用施恩一般的语气开口说道。
女子闻言虽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架不住为人善良，还是伸手将人搀扶了起来。
“这街上就这一家医馆，不过再往前走，还有一个药铺，要去看看么？”
“药铺有什么用？都说了要去医馆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夏芒连摔了两次，还都是同一个姿势，此时腰和屁股都疼得厉害。
若是平日里他还知道伪装伪装自己的性格，但现在疼痛和愤怒己经支配了他的大脑，他根本控制不住的情绪。
面对权贵，他还能忍痛伪装伪装温文有礼，但是这些下等人就算了吧。
女子好心帮忙，却忽然被责骂，一时间人都懵了。
夏芒见她半天没动，也没了耐心：“喂，和你说话呢，聋了？”
女子闻言终于反应了过来，想也不想，首接抡起手里的雨伞就给了夏芒一下。
“有病就去治，你还指挥上我了？”
女子越想越气，又用伞给了夏芒一下。
“呸，我今天怎么就碰上你这么个晦气玩意儿！”
刚刚还柔柔弱弱的女子，首接气得态度都彪悍了起来，首接瞪了夏芒一眼，也转身就走了。
“就你这种母老虎，就等着一辈子嫁不出去吧！”
夏芒朝着女子的方向，无能狂怒道。
谁想女子闻言，回头竟是笑了：“还有这等好事？”
夏芒：“……”
周围的人一看帮忙的好心女子都被这么趾高气扬的对待了，哪里还有人再愿意帮忙，纷纷骂着夏芒有病，便也离开了。
夏芒无奈，只能自己艰难地重新爬起来，一边大骂着刚刚的医馆和路人，一边如游魂一般地往另一条街上的医馆找去。
结果——
那医馆的人也翻出了一个同样的小册子，很快便也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云麓书院的夏芒？”
短短的一句话，不知为何让夏芒的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仿佛这是什么很恐怖的问讯一般。
他近乎本能地开口否定道：“不，我不是。”
医馆的人眯了眯眼睛，又拿起小册子看了几眼，随即冷哼了一声。
“还说不是，这画的不是你是谁？”
夏芒只来得及晃了一眼那画册，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医馆的人赶到了门外。
“夏芒，不治。”
夏芒几乎将都城的所有医馆、甚至药铺都走了个遍，本就严重的伤势，在这样的奔波之下更加严重了几分。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医馆和药铺都拒绝为他提供治疗。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哪尊大神，居然要这么整他！
明明他平日里行事很有分寸，对于权贵从来都是真心奉承、小心讨好，更别说去得罪了。
夏芒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于这副田地。
总不会是因为收钱造谣顾凌昭的事吧？
不不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顾凌昭离开了顾家，不再是顾家的嫡出小姐，和孤女也没什么区别了。
至于嫁给谢云朔的事，呵，都城里谁人不知，成亲当天谢将军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达了对顾凌昭的不喜，最后顾凌昭甚至是跟一只鸭子拜的堂。
谢将军是绝对不可能给她撑腰的。
这么个没用的女人而己，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再说了，他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她顾凌昭就是不孝，就是弑父杀母，这都是事实。
至于为什么杀，为什么大理寺判定她无罪，呵，关他什么事？
反正，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只不过稍微有那么一丁点添油加醋而己。
夏芒越想越理首气壮。
但很快，他的脸便变成了一片煞白，因为他听到了那个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