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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芒闻言一愣，随即连忙转过身来。
看着凌昭懒洋洋的眼神，他甚至都没认出来眼前的人就是被他造谣的顾凌昭。
只是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矜贵又漂亮。
若是能将这位小姐娶回家，成为自己的助力……
想到这里，夏芒的心里热切了两分，他甚至忘记了哀嚎，下意识地露出一个得体的笑意：
“敢问这位小姐，可知顾凌昭、顾小姐此时是否在家？”
凌昭闻言只觉得荒谬。
这个人明明在外人面前对她的事句句指责、严加批判，仿佛天天就躺在她床底下似的，对她的行事和为人一清二楚。
结果，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呵。”凌昭都气笑了。
还是夏芒身后的那个王快嘴认出了凌昭，于是连忙扯了扯夏芒的袖子，给他递了个眼色。
夏芒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你骗我！？”
他看向凌昭，愤怒地质问道。
系统见状都要无语了：
【明明是他在那里自说自话，宿主你什么时候骗过他了？】
【他有病吧？他娘是把胎盘养大了吗？】
【(╬◣д◢)气死，真想把他脑子摘下来烫火锅！】
“不了吧，没有的东西怎么烫啊？”
【确实哦，那这样看来——这人真没用啊，连姑爷都比不上，至少姑爷还比较肥美。】
夏芒见凌昭搭都不搭理他，心里的愤恨又重了几分。
王快嘴一看这人自顾自地生气，连正事都忘了，不由得又扯了下他。
“哔——”
忽然，远处响起了一声短促的哨声。
夏芒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愤恨瞬间消失。
只见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冰冷的雪地里，重重地给凌昭磕了个响头。
猩红的鲜血，瞬间将雪地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卧槽，他干嘛！？】
系统被这忽然的一跪，吓了一大跳。
“顾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我得罪了你，可我己经付出了一条手和腰伤的代价！
都城的大夫……他们……他们都在你的授意下不肯给我治伤啊！再拖下去，我这手就废了，功名前途全毁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是，什么玩意儿？】
【他的手又不是你打断的，腰又不是你折的，甚至医馆都不是你开的，他凭什么把所有锅都扔给你！？】
“好问题。”
凌昭也很好奇。
王快嘴此时还说不了话，但是跟着跪下来用力磕头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另外两人……
老实说，凌昭没什么印象。
看起来是那种“人老实，话不多”的感觉，谁想张嘴就是一句——
“顾姑娘，夏兄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您至于赶尽杀绝吗？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
哦，原来是人老，实话不多啊。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顾姑娘！夏公子是读书人，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他只是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他计较？
我听说其实您医术就很高明，要不……您救他一命，也是积德行善啊！您要是不救，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您这名声，可就彻底……唉！”
夏芒也好，这两人也好，说话时都像是恨不得在嗓子眼里塞一个喇叭。
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他们这是在干嘛？】
【是要故意说给什么人听吗？】
凌昭扫了一眼远处，大道的方向。
那里在哨声响起后不久，忽然来了很多人。
夏芒一看凌昭的视线落在了大道的方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连忙着急开口道：
“顾小姐，求你救救我，我给你磕头了！”
“夏公子跪都跪了，你还想怎样？非得逼死他你才高兴？老天爷开开眼吧！”
“就是！夏兄幼时丧父，家中尚有老母等他奉养！你害他至此，与亲手杀他何异？你就不怕他老母饿死家中，再添一笔血债吗？你午夜梦回，可敢面对他父母的在天之灵！？”
夏芒闻言，瞬间哭嚎得更凄惨了几分。
“娘！儿子不孝！若今日顾小姐不愿救我，儿子只能舍你而去了！只愿你不要恨她，要恨就恨儿子没用吧！”
【啊啊啊啊啊，气死统了。】
【本系统要给你发任务，任务：打脸夏芒，捍卫自己的名誉，奖励：蝗灾预警罗盘碎片×1。】
“就一个碎片？”
这也太抠门了一点吧？
【呵，这种货色，一个碎片都算多的。】
系统傲娇道。
但凌昭却难得地表示赞同。
她的手里还拿着刚刚的梅枝，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
“说完了？”
凌昭的声音淡定而平静。
像一盆冰水，浇得夏芒等人一愣。
他们预想中的愤怒、辩解或心虚都没有出现。
这戏还要怎么唱下去？
凌昭可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她淡定地上前两步，目光落在夏芒身上。
那眼神，不是愤怒，不是厌恶，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看蠢货的漠然。
“你们，这么孝顺？”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几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凌昭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如刀。
“既然怕他爹在天有灵不安，怕他老母饿死……你们几个‘大孝子’，怎么不替他养母？怎么不——殉了他爹，去地下尽孝呢？”
“！”
夏芒等人的哭嚎和指责戛然而止，全场死寂！
“你！”夏芒刚开了个话头，甚至都来不及说些什么，凌昭一巴掌便扇了过来。
“啪！”
打脸的清脆声响起，伴随着系统一声欣慰的赞叹：
【打得好，怎么不打死他丫的！】
“你敢打我！？”
夏芒懵了。
顾凌昭知不知道云麓书院学子的身份代表着什么？
便是朝廷重臣也不会当街殴打云麓书院的学子，除了说出去不好看外，更是因为要给当朝国师荀仲一个面子。
毕竟谁人不知，云麓书院是由国师创建的？
就算国师现在被摄政王迫害，出使瀛洲迟迟未回，但国师的威望可不比摄政王差，名声更是天差地别！
而这个女人，居然敢打他！
“打就打了，难道还要挑日子不成？”
凌昭不想再费口舌，她的眼神锐利如冰锥，首刺夏芒。
“滚。”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行！】系统不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