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呢?因为怕就不行动?”
别人会怎么做凌昭不知道,反正她从不因为惧怕而停下脚步。
末世十年,只教会了她反击和不断向前,停滞不前的人、恐惧害怕的人,早就葬身于丧尸潮中。
她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即使自己装的很像是正常人。
但——她并不想因此改变。
“……你不用拿出这样的东西,我可以帮你。”
沈烬倒不是要凌昭忍气吞声的意思,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担心对凌昭来说,可能不值一提。
她要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改变自己的做法,也就不是她了。
凌昭闻言笑了:“一个靠山,太容易倒了,我啊,喜欢自己就是那座山。”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
系统似乎非常满意凌昭这个答案,甚至还高兴地唱上了。
弄得凌昭想把它从自己脑子里扔出去。
沈烬闻言只觉得头疼,他长长叹了口气:“所以,你到底要本王做什么?”
“我要你——什么都不做。”
“!”
凌昭话音落下,别说是沈烬,就连远处奋笔疾书的暗一都没忍住歪头发出了一声清澈愚蠢的:
“啊?”
沈烬猜不透凌昭究竟要做什么,可是,他很清楚说这话的凌昭十分认真。
“……好,如你所愿。”
凌昭闻言,这才满意地笑了,随后将红玉端上来的饭菜往沈烬的跟前推了推。
“那,吃饭吧~”
……
都城,西郊。
某座隐蔽的宅院里。
一个粉衣少女正在大发雷霆,一袖子将桌面上的珍馐美食尽数扫落在地。
而饭桌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丫鬟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蠢货!蠢货!蠢货!!!”
因为愤怒,少女清秀的面容几近扭曲。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被抓进大理寺,没用的东西!”
粉衣少女眼光一扫,看到一边发抖的丫鬟,只觉得碍眼无比。
“砰!”
她一脚将人踹翻,又猛地踢了好几脚。
每一脚都是向着丫鬟的心脏和脸踹去,仿佛面前的丫鬟根本不是人,而是撒气的工具一般。
“唔。”
丫鬟似乎早己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她不敢反抗,只是将头更低地压在地面上,卑微的像一只佝偻的虾米,默默地承受着粉衣少女的怒火。
她甚至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敢喊疼,迎接她的只会是更可怕的对待。
粉衣少女踹了好一会儿,心中的怒火这才消退了一些。
“我哥呢?”
粉衣少女疼得面色惨白,声音却不敢泄露半分:
“摄政王殿下不知为何,突然发怒,要谷主换神医谷其他人来为他治疗,主子回谷里处理这事去了。”
“换掉哥哥?凭什么!?不说他那毒只有哥哥能压制,便是哥哥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居然完全不讲情面,说换就换……”
粉衣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脸色猛地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愤怒的事情。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面容比刚刚还要扭曲狰狞更多。
“是为了那个女人!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就因为我从哥哥那里打听了一下那女人的情况,他居然就要狠心至此!”
丫鬟不敢说话,可即使如此,还是被粉衣少女一把掐住了脖子。
仿佛她此刻就是她口中那个可恶的女人一般。
濒死的本能使得丫鬟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粉衣少女扼住自己喉咙的手。
而这完全激怒了本就愤怒的粉衣少女。
“连你也要为了她反抗我吗?去死!去死!去死!!!”
呼吸被剥夺,眼前不断发黑,喉咙传来剧痛,丫鬟的挣扎越来越激烈,却终是徒劳。
很快,她去抓粉衣少女的手慢慢垂下,再也没有了声息。
首到死,她也不知道,粉衣少女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啧,晦气。”
粉衣少女一把将丫鬟的尸体撇到一边,的嘴唇嘟了嘟,“真是的,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哥哥回来又要说我顽皮了。”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顾凌昭那贱人吧,反正哥哥一定能帮我收拾好烂摊子!”
……
“啊欠!”
刚吃完饭,正坐在院子里看小九在暗七的指导下飞速进步的凌昭,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噫,有人骂我。”
凌昭的话音刚落,沈烬一边端着热茶在窗边软塌坐下,一边淡淡地怼了一句:
“难得,竟有自知之明。”
红玉闻言,连忙开始护短:“小姐,这分明是有人想你!”
沈烬轻“呵”了一声。
下一秒,凌昭的视线便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定是我们摄政王殿下了。”
沈烬:“……谁想你了?”
凌昭正要继续逗人,忽然,一阵急促的、兴奋的叫喊便从院子外传来了。
“顾小姐,开门呀,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嘶,这就是祸水的魅力吗?一天能被人找好几回。】
系统发出一声纯粹的感慨。
便是凌昭都有些意外:“声音,有点耳熟。”
“小姐,要我去看看吗?”
红玉见状,连忙开口道。
不等凌昭开口,一边看书的沈烬便对着暗七点了下头。
这声音属于谁,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只是——
他还从没听过这人这么谄媚的声线,毕竟,这位就算对上他,也从不讨好,只会用鼻子哼哼两声。
讨厌的完全可以和刘亥那家伙,组成“哼哈”二将了。
暗七当即“咻”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过了会儿,暗七便领着笑成一朵菊花的杜仲走了进来。
【呀,是那个把顾亭之骂成狗的杜大人,他骂人好长一段,还给我们贡献了进度条。】
杜仲没想到祥瑞还记得自己,脸上的笑意更加热切了两分。
凌昭闻言,也友好地对着杜仲点了点头。
“杜大人,找我何事?”
杜仲保持微笑,搓了搓手,连声音都柔和到有点可怕:
“是这样的,今日来顾小姐这里闹事的狂徒,他那受伤的手因为鼠疫己经溃烂,意图以此将这鼠疫传给顾小姐你,虽然顾小姐不曾与他接触,但以防万一,我来替你诊治一下。”
【啊,宿主,你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