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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只小蝴蝶，掀不起那么大的风浪，至少在东京城破之前是这样，赵匡衡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宋徽宗等皇室宗亲往北游，对于这个朝代还没那么深的认同感。
甚至还得下意识的配合，只要这一家子被金人掳掠而去，他就有了下手的机会，毕竟，谁还不是宗亲呢？
玩政治的手都脏，赵匡衡也不会例外，只有让所有人对于徽宗一家子全都失望，他才有下场的机会。
不过在这之前，手中必须握着一定的力量，现在他是副都指挥使，待到明日经过蔡太师的斡旋之后，能够转正。
手底下便有三五千的兵马，如此一来，他也算在这东京城中有了个安身立命的资本，别的不说，至少两年后东京城破时，跑路没谁能阻止。
忠臣？这辈子就没有想去做过，或者说从赵匡衡明白自身的定位开始，便知道做不了那么高大上的忠臣。
李纲等如今朝廷的实力派，己经彻底将他排除在外，何况对着宋徽宗以及他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俯头便拜的事儿，想想就感到恶寒。
虽说他想竭尽全力往上爬，可也不代表能够真臣服于完颜九妹一家子，当然，在积蓄力量之前，难免会有些许由不得。
即使跟在蔡京身后，早己被划归到奸臣那一列，可还有好几年的时光，东京城才会被攻破。
就通过这好几年的时间，他就不相信，不能够在宋失天下之时，逐鹿天下！！
反正，赵匡衡己经想好了。
大宋？大怂！！！
都不是什么好名号，要断、就断干净，与宋徽宗有关的所有皇族，该麻痹的、麻痹、该夸赞的、夸赞。
花花轿子众人抬，他就不相信在这东京城中，说好话还会被那些所谓的掌权者所厌烦。
绝对不可能的！！！他太过了解这一大家子那自私、又防备着武将的心态，若非如此，两年后也不会那么耻辱。
此刻屋外响起了脚步，赵匡衡也结束了心中的思量，回过头，却没看到人影，反而是在身后的阴影处，传来了一句不阴不阳的话。
“副指挥使大人，现在手底下的八百人马快要藏不住了，李纲己经抓到一些线索，还望早做打算。”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赵匡衡都呆愣片刻，随即，一抹无奈的笑浮现在嘴角，思索了一瞬，抬头看着阴暗处的那道影子。
“无妨，明日吾这指挥使大概能够转正，手底下有八百人马也不是什么大事，尽量不要与李纲代表的利益集团有瓜葛。
若能退，尽量退，退不了，那就给他些利益也无妨，不就是在朝会上参本指挥使一笔么？没多大问题，可别忘了，吾等身后可是蔡京等人。
天生便与李纲所代表的利益集团关系如火如荼，那个老不死的从最根本处而言，的确忠心于朝廷，想要将大宋中兴。
只可惜啊，即使他是宰相，又能如何？还不是不能够改变皇城中那一大家子的想法，总觉得中原大地物华天宝，又自觉能够玩弄权术，简首就是可笑。
大宋对于武将的制约己经够多了，甚至达到了历朝之最，甚至边关上与异族的摩擦，也自认为给些金银了事儿，也不愿提升武将的地位，会是祸患无穷的。”
阴暗处那道影子颤动一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怎样也说不出来，只能继续隐于阴暗处。
他知道，眼前的这皇室远支是彻底对于朝廷失去了信心，所以才会如此毫无保留的说话。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明白自己并不会出去乱说，或者说出去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察觉出对方情绪有些不对的赵匡衡，并未理会，回到桌前，也是抹嘲弄之色，于脸上一闪而过。
他想要拯救朝廷，这句话说出去也不会有谁相信，要知道，在某些“忠臣良将”眼中，他可是这东京城内排得上号的奸臣啊！
蔡府，蔡崇义眼神阴寒扫过守在父亲门前的护卫，这一路上，路过的婢女亦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蔡京得知长子一回来就寻自己，也是挺奇怪，不是让他去安抚赵匡衡，别断了时不时的供奉，可也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否则，那个小兔崽子不至于如此。
想到此处，当即就把屋内的婢女侍卫全赶了出去，长子也冷着个脸走了进来，寻了个位子坐下。
“吾儿，赵匡衡那边，还算安分？”
抬头望了父亲一眼，蔡崇义这才叹了口气。
“这府内是该清洗清洗了，孩儿己经告诉他明日您会寻个机会，将副指挥使转正。
可是父亲，赵匡衡会不会脱离掌控？要知道，他是皇室宗亲，对于吾等臣子，天生便有些高人一等的视觉。
目前屈居于手下，会不会多想些什么？”
听了长子有些担忧的话，蔡京满意的点头，总算愿意用脑子去思考了，可还是立即劝慰。
“吾儿，放心。
为父在这东京城的名声，说不上什么清廉，或换个说法，奸臣之名，这一辈子是背定了。
赵匡衡既然跟在为父身后，奸臣一党的名声也肯定洗脱不了。
若某日想要脱离，呵呵！！别说李纲为首的那些所谓“忠臣良将”会不会接受，官家玩弄权术，也不会允许。
里外不是人，这可不是存身之道！赵匡衡是聪明人，会选择最适合的路。
若早些时候跟在为父身后，或许，也不必时常考虑这些不必要的事儿。”
蔡京这话，蔡崇义听得半懂不懂。
坐在太师椅上的当朝宰相，也发现了长子眸中的茫然，索性不再理会，捡起竹简，继续审阅起来，口中却没停。
“给高伯父、童伯父送些消息去，明日，一定要将赵匡衡推上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的位置，这关系到与另外一方利益集团打太极的力量。
让他们千万不要模糊不清，尽管侍卫亲军步军司指挥使只是个五品官，可这也是实权将领，手底下也有三五千的人马。
说不得能让李纲头疼一阵，吾大宋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不是那些只会埋着脑子往前冲的武将能够考虑的。
这位李宰相，大概是听那些边关将军发的牢骚多了，不顾体面，简首就是可笑。
本来是前辈，居然去那些军伍之人伙在一堆，读书人的气节也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