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损失殆尽?好,好!这个词语好啊,这个词语可真好。
将消息传回东京城,顺便让这些残余下来的禁军都回去吧。
这算是本相,给他们上的最后一道眼药。”
蔡京冷笑,也是时候给匡衡创造在往上爬的阶梯。
倒想看看,这匹孤狼能将朝堂搅得怎样的腥风血雨?
“是。”
蔡崇义听着禁军几乎损失殆尽时,脸色己然是十分不好看,等蔡权儿离去后,他这才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询问。
“父亲,要不要去修封书信去东京城中,让匡衡带些人马来,把吾等送过去?”
想不到却遭到了蔡京的拒绝,只见他抬眸瞧了长子一眼。
“不用,这一路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何况平日本相也不纯纯只是捞钱。
手底下,也有一支可信之人马,应该可以保吾等一同去往江南。
这一路上,不能借助东京城中其他人的力量。
就连官家手底下的禁军,都被灭了个干净,看来这东京城啊,或者说这大宋朝,在某些人的眼中,的确是柔弱可欺柔。
听了这话,蔡崇义的眸子暗了暗,心中却坚定了些许。
“要不要儿,亲自去前方打探打探。”
“放心吧,尔去了也没用。
若为父所料不差,前方尽是坦途。”
接下来的话,蔡京没有明说,反而是回头,朝东京城的方向看了看,闭上双眼。
见父亲看似准备休息,蔡崇义也没有打扰,出了营帐,看着摆在地上的这些尸首,一股怒火从心底而起。
他可是蔡府大公子,也只有他如此对待别人,何曾被被别人如此对待过?
童贯、高俅?
呵呵,还真是欠揍找抽,看来尔等以及手底下的一些人,做奸臣做久了,是分不清屁股底下的位置,是谁给尔等的了。
第二日一早,蔡京出城五六十里,驻扎遇袭的消息早己传得东京城满城皆知。
对此,赵匡衡自然是知道了,但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别样的方法,毕竟,他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侍卫亲军。
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够有私心,至少不能够让手底下的那些奸臣、以及那些所谓的忠臣良将看出有私心。
再者,他也做了准备。
己经让林大拿出城去扮作山匪,护送着岳父大人一家子去往江南,当然,能不出现最好不出现?
现在他还没接到消息,也就是说,林大拿等人还没有暴露。
这不,今日原本是没朝会的。
当朝太师才退出朝堂,却在离东京城五六十里的地方遭到了刺杀,官家为了这件事,还特意特殊了一回。
这应该是,赵匡衡进入朝堂那么久以来的唯一一次午朝。
他这一次,站到了靠前一侧,奸臣这边因还没足以能够领头者的存在,也只能够比忠臣那边,稍稍退后了一个位置。
见此,李纲身后的那些人是满意点头,李纲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就没从赵匡衡脸上移开过。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悠悠叹了一声,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没说出。
看向对方的目光,越发无奈。
宋徽宗赵佶也就在这一刻,来到了龙椅上坐下,扫视朝臣,脸上如同寒冰笼罩。
此时,原本熙熙攘攘的朝堂,变得安静无比,宋徽宗却没给这些臣子相应的尊重。
一巴掌拍在龙案上,啪的一声,这使得众人全都下意识的弯了弯腰。
“怎么?刚刚不是还说!!
刚刚不是还吵!!!
继续说啊,继续吵啊?
昨日蔡太师离开这东京城还没多远,就莫名其妙地遭到刺杀。
朕派去的一百余名禁军,都几乎死伤殆尽,只剩下七八名重伤不治的回来报信。
若不是蔡相在离开时,雇了另外镖局保镖。
那蔡太师,是不是就得死在这个东京城外?
如了尔等意愿?”
赵佶的话,非常不留情,可这句话在这些官员的心中,却放下了一块重石头。
再发现无论是李纲、还是蔡太师身后那些原本的官员都畏畏缩缩,不敢抬头看时,宋徽宗脸上的愤怒更加明显。
“尔等,真是活了一辈子都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怎么,蔡相是我大宋朝的宰相,他是我大宋朝不可磨灭的一个符号。
无论他是忠、是奸,朕自有评判。
尔等凭什么擅自行动!搞些无可言说的事情出来?”
见众人依旧是默不作声,宋徽宗心中气急,可再气,也总不可能将这满殿臣子,全都赶出朝堂,另立一批。
脸都被气红了,一个不经意间,扫过站在近前来的匡衡,脸色这才和缓。
又再度扫视了这满殿群臣,声音变得格外再度幽寒了些。
“朕在问一句,是谁做的,站出来!朕说不得还不采用最为严厉的手段。
若不站出来,那尔等的未来、尔等自己把控去!!!”
这时,李纲察觉官家的确快要发怒了,原本犹豫不决的他,悠悠地叹了一声,一步迈出来,到大殿中央。
在发现是李纲这个老不死时,宋徽宗赵佶心中竟有一丝喜意,莫非是这老不死的?
面上还是故作不知:“怎么?李相,尔也准备出来凑热闹?
还是这件事情,就是尔的手笔?”
李纲没被官家的这句话给影响,抬头面容悲切。
在赵佶看来,却是格外挑衅,还不待说什么,对方的话语便响了起来。
“启禀官家,臣虽与蔡相存在一定的政治上争执,但那也仅仅是政治上的而己。
怎么可能会发展成死仇?乃至使用刺杀,这种最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臣此次站出来,是想让官家不要随便迁怒,不要以此为由头,清剿诸位大人。
他们大多一心为国为民,都是朝廷上的支柱。
若没了他们,或者说有一段时间没了他们,我大宋朝的发展将进入停滞状态,还望官家思量。”
“思量个屁!!”
赵佶见李纲说这话时,仍旧面无愧色,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就有了些怒色,一巴掌拍在桌上,愤怒地站起身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
“好!!!李相老了,还是站回去吧。”
见官家没听自己的话,李纲也只能悠悠叹息,却没有退下。
他知道,没办法了。
加之昨日蔡京离开东京,今日,也必须给出相应的态度。
再度抬头看着官家,一字一句。
“官家,臣以老朽,请致仕归乡。”
话落,当着诸位官员的面,李纲重重一拜,如同三十多年前,刚入官场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