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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击碎了李纲心中最后的防线，喃喃的话语也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完了、完了，奸臣啊！”
也不知道是说什么，皇帝一听，不满的皱了皱眸子，厌恶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站在一旁的蔡京回过头，有些嘲讽瞧了李纲一眼。
政治白痴！军事白痴！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爬到宰相位置的。
就赵匡衡，如今才五品官，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能有多大的力量？完全是杞人忧天，看来这位忠诚派的首领还是没资格和自己并肩，或者说并驾齐驱。
赵佶作为皇帝，自然没理会李纲此时的喃喃自语，即使听到了脸色也就是阴寒了一下，身份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也想在官僚之中提拔亲信。
这位宰相也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若骤然将李纲的身份剥去，对于朝廷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又看向了玉树临风的赵匡衡，不由的继续赞叹。
“果真是吾皇室血脉。
说说吧，今日两位相爷为了尔的问题争执起来，准备怎样做？”
这句话，宋徽宗赵佶仿佛用尽了数十年的政治智慧，一听这话，赵匡衡都有些忍不住的往后稍了稍。
这，宋徽宗能有那么高的政治智慧？不是只会写书画、写字么？不过也没有表示出来，沉思片刻，这才给出了自认为无可匹敌的答案。
“还想官家知晓，吾作为蔡相所提拔起来的学生，自然而然得站在蔡相一方去考虑官场上的得失。
若想让学生站在中间人去评价这件事的好歹，终是不可，亦有失偏颇。”
这句话在大殿中响起，许多官场上的老油条都垂头沉思，随即一抹无奈佩服之色浮现在脸上。
这应该是最好的答案。
赵佶听了，不仅没感到愤怒，反而是不自觉的点点头。
赵匡衡这句话在他看来，倒也不是那么的合理，但他提了蔡京，表明是蔡相提起来的人，从现在开始在官场上下他都打上了对方的标签。
这或许是另类的感恩，赵匡衡作为皇室远支血脉，既然感恩，那品行必然就差不了，至于中间，赵佶并不会去管。
随即挥手，让赵匡衡退下，首到他站回位置后，蔡京这才再次回头，瞪了埋下头去的李纲等人一眼，他们的脸上皆面无血色。
所谓忠诚派的首领、雇佣，总算在今日朝堂之上被打击了一回。
索性也不去理会这些失败者，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再度拱手，是该争取利益了。
“官家，赵匡衡这位青年才俊。
臣要推荐他的理由有二。
一是，皇室血脉，用着放心。
二是在这东京城中，他的确管理了侍卫亲军步军司的一部分力量，成效还不错。
故而今日经过万般考虑，准备将其扶正，使之成为侍卫亲军步军司的都指挥使。
如此一来，也好彰显陛下知人善用。
五品官，又是皇室之血脉，无论是对于这座城、还是威慑于城中的宵小，都将有极大的作用。”
这句话，蔡京没说完，赵佶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思量片刻，便答应了下来，还特意表演了一番。
“今日，朕不继续拖沓，封皇室远支赵匡衡为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授五品正衔。”
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赵匡衡当即就跪了下去，甚至脸上还滑落了一颗颗泪珠，这是激动的泪，这在蔡京等人看来，孺子可教也。
“多谢陛下封赏，臣无以言表……”
见对方如此识趣，赵佶连连点头，他喜欢的就是年轻人，越年轻与自己在艺术上、或者说在思想上，便愈发接近。
“既然如此，诸位爱卿可还有何事？”
李纲强行撑着站起身来，只是拱了拱手，没理会宋徽宗那当即变得冷漠甚至想要吃人的表情。
“官家，既然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定了下来，要不给赵大人配两个副手？好一同辅助工作。”
这位忠诚派首领还不断的咳嗽，似乎是想用这可怜的模样，换皇帝的一次首肯。
此话一出，周遭沉默，宋徽宗眼眸中的怒火，几乎都要喷发出来。
这个老不死的，在文化上阻拦自己、在官场上吆五喝六！甚至自己封一个五品官，他都还想安排两位副手，简首是找死！
蔡京哪里还不明白这位老对手心中在想些啥，当即就出言讽刺。
“李相，您的心太大了。
怎么？侍卫亲军步军司这边，莫非尔还准备来插一手？
可别忘了，侍卫亲军步军司主管是京城的治安，如此简单的职责，都还想要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
何况，赵匡衡现在才五品官，按照你像手底下那些将领的官级来说，怎么也管不到他身上吧？
手中也就三五千人马，且还不是满员的。
莫非李相准备将京城治安也握入手中？胃口太大了，也有些太过危险。”
听了对方这故意的嘲讽，李刚被气得差点没翻过去，他想的是这个吗？就不相信对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终究还是没忍住。
“蔡京，为臣的本分都不知道了？吾忍尔很久了。”
被点名的蔡相倒也不怂，挺起胸膛，眼眸中的轻蔑之意愈发明显。
“李相，吾也忍尔很久了。”
眸光在空气中相撞，杀意崩裂，见这情况，宋徽宗赵佶则没有来由的挥挥手。
“滚、滚出去打臣。
别在这儿，脏了朕的地盘。”
说罢，转身往后殿走去，蔡京与李纲却没有歇下，继续怒目而视，双方手下也迅速分门别类的站好。
包括高球、童冠等都站在蔡京身后，赵匡衡呢？当仁不让的站在蔡太师右后方，同时也是握紧了拳头，若对方有丝毫挑衅之意，那他必须成为这些奸臣第一个出手的马仔。
即使，这对于之后的名望很是有伤害，那又如何？
当他选择站在蔡京身后时，身上早己不可能打上什么忠臣的名头了，看到赵匡衡这狗腿子的模样，李纲更是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去，大呼道。
“奸臣、奸臣啊！！”
话还没说完呢，整个人就晕了过去，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情绪激动，难免昏厥。
身后的忠臣良将赶忙簇拥上来，蔡京愕然的一瞬，心中的惊喜无处迸发，回过头看着赵匡衡，眸间喜意是如何都掩饰不掉的。
甚至没有在意那些忠臣良将眼中的杀意，连连拍了拍赵匡衡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