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的心中在想什么,真当朕不知晓?
昨日匡衡去府上与尔等谈心的时候,居然还用银票来试图贿赂?还真认为朕对于这一切,茫然无知吗?
这是欺君!”
话落,宋徽宗就捡起旁边的一摞银票,猛的朝诸位官员投掷过来,纷纷洒洒的银票在空中划过,也滑落了在这些官员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
至此所有人都赶忙拱手。
“官家,吾等不是这么想的,臣等实在不知。”
却没有得到皇帝的谅解,说话依旧夹枪带棒,使得这些官员格外不舒服。
“尔等知不知,自己清楚!匡衡一心一意为了大宋朝、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朕。
尔等呢?
尔等一心一意为了自己、一心一意为了国库中的钱粮!
昨日童贯与高俅头颅的吓唬,还不能让尔等清醒过来?
他们要是就贪墨些银子,朕也不说什么,最恶劣的是,居然还和边关将领眉来眼去。
还将东京城发往边关的军备,换作更差的一批发了过去。
结果,呵!!!
所得利益与边关的那堆将领互相分享,怪不得最近这几年的时间,总有边关告急的消息传来、总有这大宋朝的匪患消息传来。
平日里,朕还以为为什么军队干不过那些匪军?
他们己经贪墨了朕给百姓的粮食、给军队的银子。
百姓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听话?
军队那边,又怎么能够御敌于国门之外?
尔等真是连阵营都分不清楚!”
这句话,宋徽宗几乎是动了真怒,阴寒目光闪过,每一位官员只要被他的目光扫到的,都将头埋了下去,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也没想过,童大人与高大人,和边关降雨眉来眼去的消息,居然昨日就被官家知晓,且昨日赵匡衡去府上的时候,只是用人头去吓唬,没将具体原因说出。
唉,被赵匡衡坑了,这是所有官员此当的肯定,可除了如此想之外,也没其他的动作。
因为他们不敢!!!
于是,一众官员身形颤抖,而那些没与这些官员眉来眼去的人,则是骤然抬头,眼眸中不由流露出厌恶之色。
好啊好,原以为同僚只是在这朝政之上随便弄权、在朝政之外随便贪墨,真想不到,胆子还那么大。
是啊,连赵匡衡都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文武大臣,就己经那么的没有底线了。
不过,也有不少人内心喜悦认为。
这些贪官污吏在未来,不!甚至从现在开始,就在官家那边挂了号。
既然在那边挂了号,那他们就相当于是不可能有未来了,既然没了未来,那是不是自己的机会?
如此一想,机会很大。
机会很大,也得能够主动地抓取,于是这些问心无愧,而又平日里在这朝堂之上,只能默默无闻的官员往前迈了一步,朝着这些贪墨国家银子、搞得国内民不聊生的官员大声怒斥起来。
尔等简首是和畜牲差不多!
官家,请您将这些官员逐出朝堂,他们不配在大宋朝的朝堂上为官。
官家,的确如此。
兵部侍郎大人说的对,绝对不能如此奸臣继续待在朝堂,一定要将他们狠狠惩治一番。
否则,我大宋朝将陷入纷乱之境……
听了这话,宋徽宗脸上又划过了一抹冷意,缓缓站起身,来朝着这些己经将头弯下来,在极力减少存在感的官员道。
“尔等,听到了吧?无论是朕、还是平日的同僚,对于尔等的感触,都是那么的恶劣。
若不是匡衡昨日之前,将童贯、高俅的问题查出来,一连串牵扯出了尔等的问题。
还真以为大宋朝,永远都不敢对尔等动手?”
这句话说完,没有谁回答,宋徽宗见了这个态势,心中却是越发愤怒。
“匡衡,尔认为有哪几位大人有问题?”
见话头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赵匡衡从容不迫,抬头轻笑。
“官家,臣早些时候给您的那本小册子中就己经记录了有问题的官员,以及具体的凭证。
那些官员着实该狠狠的惩戒一番,否则我大宋朝,的确没有了相应的秩序。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必须得注意的。”
听了这话,宋徽宗拿起桌上小册子,他今日还没有仔细看,结果一翻看,三十七位五品以上的官员中,居然有七位有问题,还有两位首接被抓到了天牢中。
结果一看后面的具体缘由,呵呵,好啊好,欺男霸女、贪污横行、串联朝政………
看到上面记载对方的罪状之后,宋徽宗脸上又划过一抹怒意,都压制不住心中的颤动。
“朕还不知,尔等居然如此的长袖善舞,对于朝廷的权利如此的滥用?还真是欠收拾啊!!”
这句话还没说完呢,宋徽宗就将手中的小册子上,记载七名官员名字的这一页纸撕下,猛地朝诸位官员扔来。
轻飘飘的纸,在空中不断翻滚,赵匡衡刚好接过,随即回头,似笑非笑的传递给了身后赵大人。
赵大人一时茫然,接过来看到上面没自己名字,而是七位平日里就比较跋扈的同僚,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大喜。
只要不是自己就行,甚至可以在这件事中得到好处,也赶忙上前一拱手。
“官家,臣认为这七位大人,也着实该着重处置。”
话落,就就将这页纸传给身后人,不出片刻,大殿中的所有官员都得知了那七个名字。
且都一致认为,那七人着实该好好处置处置。
七人则是如坠冰窖,刚才在宫城外,不是这么说的呀??
来的时候不是说共同进退么?结果、结果,怎么莫名其妙的,所有问题都堆到他们身上来了?
何况官家刚才批评的有很多问题,本来就不是他们做的,可……
完了!成了所有人一同推出来给官家泻火的靶子。
当想到这个问题时,这七名官员面如死灰,情绪未得到缓解,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如何,这一劫都过不去。
于是,其中的一名官员只能溃败式地往前迈了两步拱手。
“官家,臣愧对您的信任。
臣,准备致仕归乡、还请准许。”
“呵呵!!愧对朕的信任,致仕归乡?请准许?朱大人,这算盘打的可真响啊!!”
宋徽宗气得要死,犯了那么大的错,还想跑路?但由于大宋朝历来对于这些官员的宽恕,使得他也无法作出更加严厉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