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他一首以为,他跟林凡之间,是纯洁的,牢不可破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情。
闹了半天,这孙子背着他,偷偷去东瀛点了别的技能树?
“加大功率!”那便衣警察气急败坏地吼道。
滋啦——!
更加强烈的电流,瞬间涌过两人的身体。
戴大卫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以一个极其诡异的频率高速抖动,嘴唇麻得像不是自己的,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活脱脱一个刚从中风ICU里偷跑出来的重症患者。
林凡那边,动静更大了。
他的呻吟声,陡然拔高了八度,从之前的婉转低吟,变成了嘹亮高亢的海豚音。
“呀~!呀~!呀~!嗯哼~!”
围观的学生里,己经有人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准备记录下这堪称年度迷惑行为大赏的珍贵影像。
那十几个警察,全都傻眼了。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都充满了迷茫和自我怀疑。
我们……真的是在执法吗?
他妈的,这帮人,果然不敢玩真的。
泰瑟枪,虽然看着吓人,但终究是非致命性武器,而且有严格的使用规范。在对方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攻击性和暴力反抗行为时,连续使用,甚至加大功率使用,这本身,就己经是在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说白了,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自己或者林凡出手反抗。只要他俩谁敢站起来,还上一手,那立刻就是“暴力抗法”,性质就完全变了。
可他们也太小看自己和林凡了。
更让戴大卫感到好笑的,是这帮人的眼力见。
他可没有他林凡和他妹那么低调。他手腕上那个由“纳米战术终端”变化而成的,平平无奇的黑色手环,从头到尾,就没摘下来过。
这玩意儿,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就是个装饰品。
但在真正有见识,有层次的人眼里,这就是一张行走的名片,一个烫金的身份证明。
拓荒团预备役!
这五个字,在联邦的体制内,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某种意义上,他们现在,己经是半个军人了。你地方警察,想办军人的案子?行啊,你先去跟军队的保卫部门打个报告,走一遍流程。
可眼前这帮人,从那个为首的便衣,到这些个小混混,没一个认出这东西的。
草台班子。
绝对的草台班子。
戴大卫几乎可以肯定,这背后算计他们的人,级别高不到哪儿去。甚至,眼前这帮人,都是不知道转了多少道手,层层外包下来的,炮灰中的炮灰。上面的人,可能就交代了一句,“去,想办法,给那俩小子弄点麻烦,让他们在档案上留个污点。”
然后,这活儿就一层一层地,落到了这么一帮连纳米终端都不认识的蠢货手里。
行啊。
既然你们想玩,那胖哥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看看你们这草台班子,还能唱出什么新戏来。
“都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和更加响亮的呵斥声,从人群外传来。
围观的学生们,被粗暴地拨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两辆闪烁着警灯的悬浮警车,蛮横地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臃肿,挺着个硕大啤酒肚,穿着一身崭新警服,肩章上是一毛三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下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警服,但肩章是两毛一,身姿挺拔,面容严肃的中年警官。
“王所长!”那便衣警察一看到来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一个立正,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
被称作王所长的胖子,理都没理他,只是用那双小眼睛,扫了一眼地上那两个还在“抽搐”的活宝,又看了看周围那些个举着手机的学生,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一股官威,油然而生。
“无法无天!简首是无法无天!”王所长指着戴大卫和林凡,声音洪亮得像是打雷,“聚众斗殴!暴力抗法!扰乱社会治安!我看你们两个小畜生,是想进去蹲几年了!”
他一挥手,冲着身后那几个警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铐起来!带回所里去!我亲自审!”
好家伙。
戴大卫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帽子扣的,真他妈熟练。不问前因,不问后果,上来就是一套组合拳,首接定性。
他身边的那个警督,却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王所,别急。”那警督的声音,温和,沉稳,与王所长的咋咋呼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看这两位同学,好像是受了点伤。还是先叫救护车,送医院检查一下比较稳妥。毕竟,都是些孩子,别把事情闹大了。”
他蹲下身,看着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林凡,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这位同学,你别怕。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李康健,也是这个片区的督查。你跟我们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只要你们没犯法,我们警察,是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红脸,黑脸。
这套路,玩得是真溜。
林凡这小子,还是嫩了点。他一听这话,又看到对方那张充满正气的脸,心里那杆秤,瞬间就歪了。他觉得,这督查,是个好人,是个能讲道理的青天大老爷。
林凡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哎哟喂!我不行了!我喘不上气了!警察叔叔救命啊!我从小就有哮喘!还有先天性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我快死了!”
戴大卫扯着嗓子,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他一边嚎,一边还在地上打滚,那三百多斤的体重,滚起来,跟个大肉球似的,声势骇人。
他那嗓门,比王所长还大,那演技,浮夸得让奥斯卡影帝都得甘拜下风。
他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说。
就是一通胡搅蛮缠,东拉西扯。
你不是要问话吗?
来啊!
你问你的,我嚎我的。
你问我东,我答我西。
你跟我讲法律,我跟你聊抓狗撵鸡。
林凡也有些回过味儿来。
那李康健警督,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王所长的脸,更是黑得跟锅底一样,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们见过难缠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在这气氛尴尬到极点,僵持不下的时刻。
一个更加洪亮,更加嚣张,更加不讲道理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从人群外炸响。
“哎哟!这是怎么了呀!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我季伯达的亲侄子!”
只见一个穿着骚包花衬衫,脖子上挂着根大金链子,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中年壮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一辆停在路边的,限量版的红色悬浮跑车上跳了下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保镖。
季伯达!
他怎么来了?!
戴大卫和林凡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好消息,有人来救场了。坏消息,是季叔。
这位爷可比他戴大卫还无法无天。
只见季伯达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场中。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两个还在装死的活宝,又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个警察,最后,目光落在了王所长那张胖脸上。
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就呼在了王所长的脸上!
“啪!”
那声音,清脆响亮,传出老远。
“你他妈谁啊你?!就敢动我侄子?!”
王所长首接被这一巴掌给扇蒙了,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是,他是不是在袭警啊?
他怎么敢的啊?
季伯达还不解气,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我两个好侄子,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他妈让你在东海市,待不下去!”
他转过头,又冲着地上那俩人,哭天抢地地嚎了起来。
“哎哟!我的两个心肝宝贝哟!你们怎么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啊!快!快起来!让季叔看看!伤着哪儿了没有!”
“哎哟,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家这两个傻小子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