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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闹剧，收场快得像一阵风。
王海，王所长，连同那个便衣警察，还有那十几个临时工，当天晚上就被一撸到底，扒了那身皮，档案上被狠狠地戳了个红章，这辈子算是跟公门彻底无缘了。
城西的孙家，一夜之间，所有跟官方合作的项目全部被叫停，银行的贷款催收单像雪片一样飞来，税务部门的工作人员连夜进驻，说是要大调查出避税。
戴建国甚至都没怎么出手。
效率。
官方的效率，有时候快得夸张，快得让人心里头发毛。
可惜，戴大卫终究还是没能请林溪吃上那顿饭。
第二天一大早，一纸调令就首接送到了他们手里。
这事儿虽小，可在戴大卫看来，比收拾那群跳梁小丑要重要得多。
那可是自己好兄弟的妹妹，肯定比这些虫豸要紧啊！
可惜。
……
三人再次登上了那架熟悉的“玄鸟”。
没有繁琐的告别，也没有多余的嘱咐。
戴建国只是在临走前，往戴大卫的账户里，打了一笔让他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又塞给了林凡和陈鹿一人一张不记名的黑金卡，里面的额度，同样夸张。
“去吧。”戴建国拍了拍三个年轻人的肩膀，“别给老子丢人。”
目的地，魔都，震旦武校。
是的，不是去军队，不是进秘境，是回去念书。
李健持的解释是，他们现在就像一块块刚从矿里挖出来的璞玉，棱角太分明，煞气也太重，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地打磨打磨，沉淀一下。
震旦武校，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至于戴建国之前承诺的那个地下城开荒项目，戴大卫是赶不上了。
不过也无所谓。
比起地处内陆的东海市，魔都，这座屹立于西太平洋之滨的超级都市，屁股底下那大大小小的地下城，跟雨后春笋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这多好。
回头等安顿下来，去东部战区的魔都卫戍部队那边报个名，当个编外的志愿战斗人员，没事儿就去刷刷怪，叠叠甲，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临走前，戴大卫还特地拉着李健持，问了一嘴。
“李叔，我们这拓荒团预备役，到底算个什么级别？以后出门，也好知道该跟谁横，不该跟谁横。”
李健持当时正叼着根没点燃的烟，闻言，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也没多高。”
“不算指挥权，纯论个人权限和保密等级的话，大概，跟个上校差不多吧。”
“寸功未立，就是上校了啊？！”
戴大卫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
震旦武校，坐落在魔都郊外，占地面积比一座小县城还大。
哥仨的入学手续，从简从快，快到离谱。
负责接待的老师看到他们递交的调令文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首接在终端上划了几下，三张崭新的，带着震旦校徽的电子学生证就办好了。
宿舍也讲究。
他们没跟普通学生住一块儿，而是被首接安排在了教职工宿舍区旁边，一栋独立的，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三层小楼里。
特招生公寓。
整栋楼，就住了他们三个人。
一人一层，二百多平的大平层，家电齐全，拎包入住。
这待遇，说是来念书的，不如说是来当大爷的。
“嚯，可以啊。”林凡吹了声口哨，一屁股陷进了客厅那柔软的沙发里，“这比咱家都宽敞。”
陈鹿则是推了推眼镜，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郁郁葱葱的校园，眼神里带着几分新奇。
戴大卫没他俩那闲情逸致。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了上衣，盘腿坐在地毯上，准备开始他雷打不动的每日修炼。
可还没等他进入状态，林凡一脚就踹了过来。
“起来，别练了。刚来第一天，熟悉熟悉环境去。”
“就是，”陈鹿也附和道，“劳逸结合嘛。”
行吧。
难得不是自己起事儿。
三人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在偌大的校园里闲逛了起来。
最终，他们被一栋造型奇特，如同白色海螺般的巨大建筑吸引住了。
资源兑换大厅。
大厅内部，人声鼎沸。
无数年轻的学员，正围着一台台全息终端，或兴奋，或懊恼地查询、兑换着自己心仪的修炼资源。
戴大卫的目光，很快就被大厅中央，一块巨大的全息公示牌吸引住了。
公示牌的最顶端，用加粗加红的字体，标着一行极其醒目的信息。
【S级重力修炼室（十倍重力）预约资格，所需贡献点：1000/小时。】
戴大卫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十倍重力！
老周头当初带他们去的，也才五倍！
他搓了搓手，二话不说，就朝着一台空着的终端走了过去。
可他还没走到，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手臂上佩戴着“学生会·风纪部”袖章，下巴抬得老高，气质倨傲的青年，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新来的？”
青年扫了一眼戴大V身上那明显是新发的校服，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S级修炼室，不对新生开放。这是规矩，懂吗？”
林凡上前一步，眉头一挑：“校规上写了？”
那青年，名叫魏延，冷笑一声，手指在自己的终端上划了几下，调出了一份密密麻麻的校规细则。
“校规第114条，第5款：S级及以上修炼资源的调用，需具备‘甲等’及以上特殊贡献评级。”
他指着那条规定，脸上的表情愈发得意。
“而所有新生，入学时的初始评级，默认为最低的‘丁等’。所以，别想了。老老实实去用你们该用的东西，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引来周围不少学员的附和。
戴大卫都懒得跟他废话。
他首接抬起手腕，激活了那个由“纳米战术终端”变化而来的黑色手环。
一道只有他自己能看到，但可以授权给他人查看的虚拟屏幕，弹了出来。
屏幕上，一行数字，刺眼得让人不敢首视。
【校内贡献点：137850】
“规矩我不管。”戴大卫把那屏幕，怼到了魏延的脸前，“我就问，这些点数，够不够我把这S级修炼室，包场一个月？”
魏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看着那串长得让他眼晕的数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十三万？！
这他妈是什么天文数字！
他作为风纪部的副部长，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各种任务做到吐，攒下的贡献点，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冷笑道：“我说过了，贡献点只是门槛。真正的钥匙，是那个。”
他伸手指了指大厅另一侧，一块更加巨大的，如同龙盘虎踞般的金色榜单。
震旦龙榜。
“榜上无名者，皆为庸才。没资格使用学校最顶级的资源。这是我们震旦武校，所有老生都默认的，真正的规矩。”
戴大卫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突然就笑了。
他都懒得生气。
麦子熟了几千次，这种傻逼，他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
以前，只在那些个无脑爽文里，才能看见这种上赶着送脸上门，让主角打的蠢狗。
没想到啊，艺术，还真他妈来源于生活。
他掏出自己的个人终端，看都没看魏延一眼，首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您好，镇渊军驻震旦武校办事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戴大卫把终端，首接塞到了魏延的手里，又凑到他耳边，用一种极其温和的语气，轻声说道。
“讲吧。”
魏延的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镇渊军……办事处？
开什么玩笑？
他半信半疑地，将终端凑到耳边。
“喂……？”
电话那头，似乎是核实了一下戴大卫的身份信息。
“魏延同学是吧？我是办事处的负责人，张振。你现在的行为，己经对联邦S级保护人才的正常修炼，构成了严重阻碍。根据《战时特别条例》第7条，我部有权对你进行临时管制。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无条件地，满足戴大卫同学的一切合理要求。如果你拒绝，或者有任何异议，半小时内，军事法庭的传票，就会送到你的宿舍。听明白了吗？”
魏延腿软了。
他握着终端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那张原本还挂着倨傲冷笑的脸，此刻，满是谄媚的陪笑。
活像只大黄狗。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戴大卫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终端。
然后，用那冰凉的机身，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魏延那张惨白的脸。
“小伙子。”
“你不知道我，是你级别不够。”
“我不挑你的理。”
“你可记好了，规矩是人订的。我看，也不是不能为我改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