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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莽的尿骚味混着血腥气，熏得人脑仁疼。
他瘫在地上，裤裆湿透，抖得像筛糠。
那把被捏碎的刀柄还攥在手里，指节捏得发白。
“小...小轩，误会！都是误会！”林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二伯跟你闹着玩...”
“玩？”林轩脚尖一挑。
地上半截锋利的刀刃弹起，稳稳落在他掌心。
寒光映着他冰冷的眼。
“玩弑父？玩灭口？”
他手腕一抖。
唰！
刀刃擦着林莽的耳朵飞过，深深扎进他身后的柱子，刀柄嗡嗡震响。
几缕花白头发飘落。
林莽胯下又是一热，彻底。
屋里另外两个管事早就吓晕过去，像两条死鱼。
【00:42:15】
血红的数字悬在林轩眼前，滴答跳动，像催命的鼓。
“噬灵散，哪来的？”林轩蹲下身，冰凉的刀刃拍了拍林莽松弛的老脸，“谁指使？”
声音不大，却像毒蛇钻进耳朵。
“柳...柳家！”林莽喉咙发紧，嗓子劈了叉，“是柳家给的！柳嫣然那贱婢亲自送来的！她说...说只要毒死你爹，助她爹掌控林家矿脉，就...”
砰！
偏院那扇破窗户猛地被撞开！
一道黑影狸猫般蹿入，手中寒光首刺林轩后心！
“二长老！柳小姐命我助你！”
是柳家的信使！潜伏己久！
林轩头都没回。
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出去。
动作随意得像赶苍蝇。
啪！
空气炸响！
那黑影冲得多快，飞回去就多快！
整个人炮弹般倒射，狠狠砸在夯土墙上！
轰！
土墙剧震，簌簌掉灰。
那信使像个被拍扁的蛤蟆，西肢大张，硬生生嵌进了墙里。
脑袋歪在一边，眼珠凸出，血沫子顺着嘴角往外冒。
进气少，出气多。
一巴掌，嵌墙里！
林莽剩下的半截话卡在喉咙里，眼珠子差点瞪爆。
凝气五层？
放屁！
凝气五层能一巴掌把个大活人抽成墙画？！
林轩慢悠悠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掸了掸灰。
他重新看向面无人色的林莽，刀刃又拍了拍他的老脸。
“接着说。”
“噗通！”
林莽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像滩烂泥瘫在地上，额头疯狂撞击青砖地面。
砰砰砰！
闷响一声接一声，又快又狠。
“我错了！小轩！二伯猪油蒙了心！不是人！”
“噬灵散！就在我怀里！左边内袋！玉瓶！”
“柳嫣然说...说事成之后，矿脉分三成给我！还...还把她身边两个俏丫鬟送我...”
他磕得额头血肉模糊，碎砖屑混着血往下淌，语无伦次地求饶。
“饶命！饶二伯这条老狗！我...我把我私库钥匙给你！我闺女...我闺女年方二八，也送你！都送你！”
林轩看着脚下这摊涕泪横流的烂泥。
为了活命，连亲闺女都能卖。
“你闺女？”林轩扯了扯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长得跟你一个模子刻的，歪瓜裂枣。”
“送老子？”
“老子嫌硌眼睛。”
“……”
林莽的哭嚎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00:15:03】
血红的数字疯狂闪烁，红光映得林莽那张绝望的老脸一片狰狞。
时间不多了。
林轩俯身，手闪电般探入林莽怀中左边内袋。
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玉瓶。
噬灵散！
他爹的催命符！
林轩眼神更冷，指间用力。
咔嚓！
玉瓶在他掌心被捏得粉碎！
细白的粉末簌簌落下，混着林莽的血污，肮脏不堪。
威胁，彻底清除。
“老狗。”林轩一把攥住林莽的后脖颈，像拎一条死狗，将他从血泊里提溜起来。
“祠堂里林家的祖宗牌位，”他拖着林莽往外走，声音淬了冰，“该给他们个交代了。”
林莽双脚离地，徒劳地蹬踹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裤管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黄汤。
祠堂的方向，隐隐传来族人们不安的骚动。
夜风卷着血腥味，吹过林家高墙。
清算，开始了。
【00:07:41】
血红的倒计时，依旧在无声地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