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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语想了一下，或许妈妈知道，于是跟妈妈赵红艳打去电话。
说明情况。
“妈，我拿到舅舅的房产了，但没有找到他的人，他不在福利院。”贺语说道。
“你在哪里？”妈妈赵红艳忽然打来电话。
“在福利院。”
“他去丽蓉美容院，你去那里看看他。”
“他一个老头，去那里做什么哦。”
“他说要美容。你赶紧去。”
贺语嘟囔着挂断妈妈的电话，前去丽蓉美容院。
不曾想。
才到美容院，却看到几个女人，把一个老头给赶出来。
“10秒的狗尾草，还来搞事情。”一个年轻的女孩说。
“就是，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另外一个女孩说道。
“我是顾客，来美容的，你们不可以随便把我的赶走。”老头说道。
“你都把皮拉好了，还赖着不走。还想对我们工作人员动手动脚，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什么？”
“你欺负老人家，我要投诉，我要投诉。”
老人用干瘪的声音，奋力的抗争。
只是一个老头的模样，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贺语靠近，看到一个老头模样的男人，松弛的肌肉表面，稍微作了调整，有点是机器磨皮和拉皮出来的效果。
细看之下，觉得有点眼熟。
“舅舅？”
贺语小声的叫了一下。
“去尼玛的，狗眼看人低，老子有房子，还有车，你们有什么？”老人没有注意到贺语，对丽蓉美容院大喊。
“不要管他，这些狗尾草，万一死在这里，我们才倒霉。”
几个工作人员说着走进店里。
“赵文轩舅舅。”贺语这回确定这老人就是走进的舅舅。
老人赵文轩扭头看到贺语，说道：“外甥，我要投诉她们，叫警察来。他们欺人太甚。”
“怎么了？”
“我是人老，心不老，虽然我60了，可我还行，绝不是大家说的10秒狗尾草，她们只要答应，我立马可以给她们房产。这些女孩，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有意思吗？草！”
“10s狗尾草是什么意思？”贺语询问。
赵文轩松弛的脸上，显出红色。
“只能坚持10s的老人。”赵文轩小声道。
接着话题一转，道：“那你呢？跟你媳妇多久？”
“没有多少。”
贺语没有正面回答。
“你还想忽悠我，你以为我老了，伤了面子，不先告诉我，但我坚持10s己经很厉害了。”
“是的。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贺语故意大混过去。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跟你计较。”
贺语转移话题，说：“刘震云拿走你的房产，他没有改名字，房产证还是你的。”“我知道。
他要是敢改名字，我炸死他。”
贺语想到舅舅是‘兵工厂’的股东，想想，也是有可能。
“妈妈说，是你被他欺负了。”
“我有那么傻吗？我故意的。
你现在，去给我复印一下。”
“啥？”
“还能是什么，当然要复印房产证。”
“干啥呢？”
“当然是忽悠她们。”赵文轩指着美容院门口站着的那些靓丽女子，说道：“妈的，这帮女人，给脸不要脸，我就不信，我拿出房子，还忽悠不了她们。”
“没有这个必要吧，现在智能AI也很先进，也很真实。”
“那也没有真人来的有感觉。”
贺语没有在反驳。
“你赶紧去给我复印。”
“复印也忽悠不了她们的。”
“我知道，复印是用来忽悠她们，但房本，要给你。”
“我不需要的。”
“有房子是男人一辈子的底气，拿着吧，万一离婚也有个退路。”
贺语拿着房产证，没有走，也没有开口。
他捏住那名武警给的名片。
在心里。
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
赵文轩看向他。
“舅舅，养老院查到有军火，警察在找你。”
贺语把养老院出现的军火一事，和赵文轩大概说了一下。
“我知道。”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自首。”
“我只是嫖娼，又不是贩卖军火，没多大的罪，退一万步说，死了就死了，有什么稀罕的，我的人生，差不多也活够了，无所谓。”
“你还是去一下吧，主动去，性质不一样。”
“你赶紧去把房产证办理了，别啰里吧嗦的……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贺语还是没有要走。
“那些军火，都是模型。”赵文轩解释道。
贺语这回才放心去打印东西。
……
贺语在街头西处寻找着打印店。
不知不觉，走过的街道，猛然间，抬头看到的便利店。
心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
店内的未曾改变的装饰风格，为了节省电费而昏黄的灯光。
货架上的商品排列得整整齐齐，地板也很干净。
一切都如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尤其是便利店旁边的服务员。
除去三西十年的光阴。
他仍然记得。
那个服务员。
和西十年的青春相比，岁月在她身上留有时光的痕迹。
干瘪的头发夹杂黑白发丝，眼角多了几丝细纹，面无表情的神色里，略带疲惫之色。
贺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随手拿了一瓶饮料，走到前台，假装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猜，你在这里工作了很久。”
服务员机械的扫码，低着头一边用生冷的语气回答：“有40年了。”
“好久，没有打算换工作吗？”
服务员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怎么突然说这个？”
“如果我在一个地方上班太久，会厌倦。”
“习惯了，感觉这里也挺好的。”
“机器人都很普及了，可以用机器人来代替。”
服务员认真的打量贺语，严肃道：“机器人要是做收银工作，我就没有工作了。”
曾经。
贺语听到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抱怨工作。
一会儿说要换工作，一会儿说不满现在的工作。
然而首到现在，却没有去改变她的服务员岗位。
“我曾经有过很多次机会去出改变的，但我放弃了，只要机器人不代替我的工作，其实，选择这样一辈子，也还可以。”
贺语转移个话题：“我需要打印一些材料，请问这里有打印服务吗？”
服务员指了指店内的一角：“那边有打印机，你可以自己操作。”
贺语打印本本，纸张在滑动。
他的思绪也随着纸张的翻动而飘远。
他不禁怀疑，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时空循环里，或者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复印件弄好。
没有太多时间去探究。
走出门店。
身后，从店里传来老人的声音：“以后常来来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