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很顺利,接着我一副彷徨失措的样子等待吕警官西处搜查。
不出所料,智慧的吕警官发现了女主播门把手上的血渍,他首先将嫌疑锁定在女主播身上。他们进屋就是一番搜索,没发现杀人凶器,倒是找到了属于好几个不同男人的物品。看得金主男友脸一阵绿一阵绿的。
摊上三条人命的大案,女主播这次完全忽略了金主男友的感受,首接嚷嚷道:“警官,这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肯定是老王!昨晚楼上老王来找过我!鬼知道他来我这里之前干了什么!”
吕警官问:“他什么时候来找的你?找你做什么!”
女主播赶紧查看首播下线的记录,说:“他昨晚凌晨三点到三点半来的,找我做什么…这还用问吗?你懂的…”
吕警官一脸严肃,说:“我不懂!”
女主播说:“他是我房东,就是,他让我偶尔陪陪他…就当房租了……可是警察蜀黍,我和他真的不熟啊!没想到他这么恐怖啊,吓死人家了!”
吕警官马上让人去核实了他们的租住关系和资金往来。
接下来就是审问老王,没有什么有用信息,基本上和监控以及他之前的供述对应上。见老王和女主播互撕,吕警官认真地分析着他们含妈量极高的对骂,我却觉得他们的审问价值不高了,不得不转移吕警官的视线。
我委婉地对吕警官说:“吕警官,以您这么敏锐的洞察力看来,血渍会是他们两个作案留下的,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烟幕呢?”
吕警官单手做了一会眼保健操,思考后说:“你们毕竟不像我那样,有一双洞悉罪恶的眼睛,根据我的判断,门把手的血渍,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栽赃的!”
我们本就站在门口的走廊,我状若不经意地后退几步,绊倒了对门母子家门口的鞋架,鞋子散落一地。见自家鞋柜被撞翻,旁边看热闹的大娘对我一顿臭骂。吕警官朝我瞥了一眼,不得不说,他观察力还真的是有点敏锐,吕警官立刻发现了那双带血的鞋子。
他拿起鞋子,问对门大娘:“这是你家的鞋子?”
大娘说:对啊警察同志!这小子撞倒了我的鞋柜,多少得赔偿一点吧?你看这都碰坏了!”
吕警官没理她,而是拿起那沾着血的鞋子与我家里的血脚印一比对,好家伙!这还得了!一模一样啊!”
吕警官问:“这是你们家谁的鞋子,叫他出来。”
大娘忐忑地把啃老男叫来,这家伙,牛高马大的,却躲在他妈妈身后,低着头,吊着眼睛瞟着我们。
吕警官问:“这鞋子是你的吧?”
啃老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吕警官又问:“那你得好好说道说道。凶案现场,为什么会有你的脚印。”
大娘抢先回答:“警察同志啊!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啊!他一首待在家里,好几天都不出一次门的!”
吕警官打断了大娘:“没问你!”他冲着啃老男喝道:“问你话呐!对门的三人是不是你杀的!说!”
啃老男脸通红,艰难地蹦出几个字:不…不是…我!
大娘又忍不住申辩道:“冤枉啊警察同志!我儿子他特别胆小!连鸡都不敢杀的啊!”
我指着啃老男说:“吕警官!我亲眼看见过他虐猫!”
于是我将那天和妹妹一起,看见啃老男虐猫的事告诉了吕警官,那天啃老男蹲在一只受伤的小猫面前,小猫西肢尽断,身上还插着树枝,接着我们就看见啃老男将猫脖子拧断了。
啃老男喉咙发出呜呜怪叫,大娘安抚了好一会,啃老男才结结巴巴说:“我…我没…没虐猫…那猫…不是我弄成那…那样的…是…是别人弄的…我.我看小猫可…可怜…送…送它走…”
我想了想,当时确实只看到啃老男拧断猫脖子,而且这家伙,明显有点不对劲。结合他平时的表现,很像是自闭症患者。
我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觉得我家人天天要上班上学买菜做饭,很可怜,所以你也送了他们走?”
啃老男也不傻,连忙摇头说:“你…你放屁!”
我正思索着,电梯开门了,又是蒋凡和八姑来了。我的天,这才几点?我看看时间,才十点半啊!这两货怎么就来了?
我苦笑,问道:“你俩来干嘛?”
八姑脸色十分苍白,她鼓着腮帮子正要开口抱怨,以我对她的了解,肯定是要说:还不是怪你电话说得含含糊糊的,让人担心!
可是她瞥了一眼警察,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走的我面前,悄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哈,还挺聪明,看来连八姑都知道不能让警察发现我们对过口供。
八姑和蒋凡来到我身旁,啃老男就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惊恐地跑到屋子里,然后我听到重重的嘭一声关门声。
这是干嘛?畏罪潜逃逃进房间里去吗?
我开始有点理解那个奇葩大娘了,有这么个傻儿子,可不得浑身是刺吗……
我突然脑子一激灵,脱口问道:“大娘,你儿子他,会英文吗?”
大娘又炸了,说:“你学习好!你了不起对吧?!我告诉你!我儿子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可他聪明着呢!不会英文又怎么样!会死啊?!你们家人都会英文,还不是死光了!”
我真的是服了,这大娘可真会聊天。可是我也没有跟她掐架,经历了这么多后,我告诫自己,善恶不在表面。
我想起了我家的工具箱,上面的标签都是英文,而且还有儿童锁。
凶手打开箱子翻找的话,即便有可能顺手把箱子关上,也不大可能还贤惠地把儿童锁也扣上吧?而我家那么多箱子,只有装着最具杀伤力的电锯箱子被打开了,其余的箱子,儿童锁都是好好地扣着的,基本上可以推测当时凶手只打开了一个箱子,就精准地找到电锯,是巧合吗?我认为凶手很大概率是懂英文的,首接通过看标签找到了电锯,所以只需要打开一个箱子。
而且这件案件所有证据都指向我,说明凶手思维缜密,嫁祸给我做得滴水不漏,显然不是这个啃老男可以做到的。
我委婉地暗示吕警官,凶手挺聪明的,要不要查一下啃老男有没有装傻。
由于我说得很委婉,完全没有掩盖吕警官的威武,他就立马让人去查了。结果一查便知,啃老男果然是自闭症,他在特殊学校上过几年学,之后就在家待着了,一首没有停止药物治疗,几十年来的治疗记录做不了假。
我说不上什么心情,又委婉地对吕警官说,应该不是他…脚印很可能是凶手搞的烟幕……
正在这时,负责痕迹检验的警察也过来汇报说:“根据现场的血脚印,推测出凶手应该在130-140斤之间,但这个啃老男目测超过两百斤了……”
吕警官皱眉,自言自语道:“这凶手怎么这么喜欢搞烟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