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又翻出妈妈的手机,既然爸爸的手机密码是我生日,那妈妈的手机密码就应该是妹妹的生日,不出所料,密码正确,手机被打开了。
妈妈的生活圈子就更简单了。聊天对象基本上就是亲戚和妈妈的几个好友,都是我熟悉的人。
妈妈的性格虽然温和,但跟爸爸那种一根筋的老好人还有点不一样,妈妈不喜欢无效社交,也就是说,她不喜欢的人,是不会强迫自己和对方硬打交道的。面对没有好感的人,妈妈的态度就是礼貌一笑,敬而远之。所以妈妈的世界里是没有塑料闺蜜这种生物的,因为她压根就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多说话。
本想着,妈妈的手机里不会有什么有用信息了,可是我多手点开了一下好友申请列表,一看却吓了一跳。
楼上那个猥琐的老王,竟然通过业主聊天群,连发了十几个好友申请给妈妈!结果是全都被妈妈首接无视了。看着老王发过来的好友邀请,他一开始还是很礼貌的,后来说的话越来越肉麻、越来越过分,最后几条邀请,甚至都附言:“再不加我,你会后悔的!”“我让你全家好看!”
看着最后几条威胁信息,我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气冲冲跑到楼上,疯狂砸门。老王一开门就被我朝肚子狠踹了一脚。我骂道:“死变态!成天骚扰我妈妈!我打死你个死变态!”
有那么一刹那,我都有点抱怨我家里太过和谐美满,家里几乎都没有争吵的,以至于我骂人的词汇显得相当匮乏。根本不足以让我宣泄此刻对老王的愤怒和鄙夷!
老王家里,一个中年妇女闻声走了出来,急忙拦在老王前面,指着我说“哪来的疯子!”
我歇斯底里地说“这个死变态!他调戏我妈妈!他!肯定是他!他昨晚杀了我全家!”
中年妇女用尖厉的声音嚷嚷道:“你说什么呢?真是个疯子!昨晚他整晚和我一起,怎么就杀人了!哪来的傻批!死了活该!”
整晚和她待在一起吗?正在我呆愣着思考着这女人说的话是否可信时,中年妇女一把将我推了出去,把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我再砸门,里面传来女人恶毒的叫骂声,却怎样都不再开门了。
我对着紧闭的大门喊道:“好啊!不开门对吧?我看警察来了你们还敢不开门吗!”
我嚷嚷着报了警,回到家里,警察来了的同时,海叔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见到海叔,我好像有了一点依靠,总算从崩溃的情绪中缓过来一点了。警察照例收集着证据。
海叔悲恐交加,等他缓过来一点后,海叔就和我复盘起爸爸的人际关系。
想来想去,爸爸唯一得罪过的,也就是那个市场总监了。
据海叔说,市场总监年薪有一百万左右,照理说,就算你爸动了他的利益,也不至于杀人的。
我却没有对市场总监放下戒心,可是如果真的是市场总监干的,他是怎么知道我家门锁的密码的?除非….他也来过我家!
我想起了两年前我们刚搬到这个房子里,家里搞了个暖房趴!
我问:“海叔,我们刚搬到这里的时候,我记得我爸请了很多同事到家里来吃饭的,那个市场总监有来吗?”
海叔想了想,说:“有!市场总监那天喝多了,爆了公司不少猛料。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那就说得通了!市场总监就是跟着我爸来家里的时候偷看到的门锁密码!
我说:“海叔,我想去你们公司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海叔说:“他这几天好像是休假了,我有一个礼拜没见着他了。孩子,咱可不能乱来哈!”
我找海叔要来那人的资料,看到我一副准备和市场总监同归于尽的样子,海叔说:“资料给你可以,但,有什么事先跟海叔商量着啊!”
我点头答应。
确实,现在我怀疑的对象并不是只有市场总监一人,老王和啃老男同样光荣地成了我的怀疑对象。
这时,门口传来了蒋凡和八姑的声音:“阿哲,你怎么了?!”
原来不知不觉的,又己经十二点了,可我今天明明请了假的啊,这两人怎么又来了?
八姑说:“看到你请了病假,我们来看看你….可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见他们一脸关切。虽然我理智上不想他们过来,因为我不想吓到好朋友,但真的看见他们,我还是觉得心里没那么空落。
蒋凡手里还提着一包水果,这个自己都吃不饱的主,竟然还给我买水果。对于一般学生来说,买水果的那点钱都压根不算是钱。
可对于蒋凡来说,都能用巨款来形容了…原因无他,主要就是:蒋凡实在太穷了!别说零花钱了,就是平时吃饭钱和学费,他都得靠自己打零工赚。以前我们三人还没熟络起来时,蒋凡平时午饭就两个馒头,就着食堂的免费汤解决,八姑和我心里不忍,于是我们每次打饭都一不小心多点了些菜,每次都让蒋凡帮忙解决。_—/
晚饭我更是三天两头地拉着蒋凡来我家吃饭,蒋凡脸皮薄,本来不好意思经常来。可架不住八姑皮厚啊,八姑自己报名,也要来蹭饭,一起吃饭的性质,就从接济变成了好朋友混在一起吃饭,这多少缓解了蒋凡不少尴尬,所以此后,这两个货,来我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但是吧,我是怀疑八姑没想到这么深,她真的只是喜欢来我家玩。最让人头疼的是…我妈对八姑,更是早就一副疼爱儿媳妇儿的嘴脸。
这会儿,警察把客厅围了起来,蒋凡和八姑只看见我身上的血渍,还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蒋凡把水果递给了我,说:“你还是拿着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吃饱了再说,万事还有我们一起扛着呐!”
我心头一暖,又见蒋凡递过来一个能量棒,上面还绑着个小丝带,而且都被他的手捂暖了,显然一路上拽着的,蒋凡说:“这是咱班花给你的哦……”
八姑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吃了能量满满哦……”
我习以为常,推着他们出去,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现在不方便说,我明天跟你们细说。”
见一屋子的警察忙忙碌碌地,为了不添乱,蒋凡便拉着八姑离开。可八姑还是不甘心地伸着脖子看向屋里,我和蒋凡只能一拉一推,把她架到电梯口。
八姑突然想起个事,说:“我都差点忘了!给你个东西!”
说着,她掏出个黄色的小三角纸包,上面写着“康复”二字,是个健康符啊。毕竟她早上以为我生病了,给我整了这么个符…这不奇怪,像这样的平安符发财符什么的,她平时也没少给我和蒋凡。
但是吧,她的符好像大灵不灵,因为她自己桌上贴满了考试符、文曲星,她自己却还是逢考必挂…我和蒋凡非常真诚地劝她别搞这些没用的,高三了,好歹先把学习搞好。
八姑当时没反驳我们,而是默默拿出一张纸,在纸上画着圈圈,我一口老血,她这是在画圈圈诅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