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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室的灯光似乎更冷了些，光柱斜斜切过桌面，将水晶猪蹄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块冻在玻璃里的琥珀。程杰的指节在桌沿轻轻，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自问自答的恍惚：“能做到吗？”
离莫问的视线落在那盘猪蹄上，胶质在灯光下泛着半透明的光，像极了记忆里那具未被检验的躯体。
“可以”
他的声音有些发飘，仿佛顺着热气浮在半空，“只要那个人的能力能影响温度——冻住体液，凝住肌理，再顺便……带点‘食材’过去。”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像是怕惊散了什么。
程杰抓起桌上的钢笔，笔杆在掌心转了半圈，“那衣服和钢刀又是怎么回事？”
“衣服？震成碎末，再用胶粘回去。”离莫问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忽快忽慢
“至于钢刀……钢刀……”
这两个字在齿间反复碾磨，像在嚼一块硌牙的石子。他忽然顿住，目光亮了亮，“或许真的是某个七阶干的，但只有刀是。早准备好带过去的。”
程杰的眉峰挑了起来，笔尖在笔录纸上顿出个墨点。“五阶带队，绑个孩子还需要带刀吗？”离莫问自顾自往下说，像是在跟空气对话，程杰却猛地抬头——他从没提过五阶的事。
“什么五阶？”程杰的声音陡然拔高，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离莫问这才回过神，眼帘垂了垂：“哦，那天我也在附近，看到那六个人了。”他顿了顿，想起那个用空间能力偷啤酒的家伙，嘴角扯出点讥诮，“其中有个五阶的空间能力者，当时觉得上不了台面，没在意。”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程杰“啪”地拍在桌上，钢笔弹起来，在纸上划出道歪斜的墨线。
离莫问没接话，指尖在桌下蜷了蜷。“他不是死了吗？尸体都被丢到二十公里外。”声音低得像在嘟囔，“也许他是想逃跑，不过没跑掉。”
程杰的怒气被这句话压了下去，他重新坐回椅子，手指点着太阳穴，像在拆解一个复杂的榫卯结构。
“周围那些设备失灵却没人察觉，又怎么说？”
离莫问的目光忽然沉了下去，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晚巷子里一闪而过的黑影。那种被无形目光缠绕的古怪感再次爬上脊背，他打了个寒噤，抬眼时正撞上程杰的视线。
“一件有灵魂控制能力的——圣物。”
“几阶？”程杰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声。
“五阶，可以做到。”离莫问的喉结动了动，补充道，“西阶也不是不行，只要那六个人……被这件圣物控制住。”
程杰沉默了片刻，指尖在“圣物”两个字上轻轻敲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保护贾芢！”
离莫问的回答斩钉截铁，像是早就藏在舌尖，只等这一刻脱口而出。
“谁会干这种事？意图是什么？”
离莫问的手猛地扬起来，“啪”地扇在自己脸上，力道之大，让程杰都愣了愣。他的脸颊迅速浮起红印，眼神却亮得惊人。
“先知……”
他咬着这两个字，像是咬碎了什么，“因为贾芢的父亲，贾博士，而且事涉觉醒者，这些东西最后都会落到我手里，再上交给他们。”
程杰看着他，目光复杂。离莫问隶属先知组织的事，他早己知晓，此刻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像块冰投入滚水，激起无声的波澜。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转了回去，落在那盘水晶猪蹄上。灯光照在胶质的表面，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仿佛答案就藏在那半透明的肌理里，只待再推一把，便能彻底显露。
证物室里，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哎”，然后将手对准那六具“果冻”，他摇了摇脑袋，就像是被一口黑锅砸中了脑袋，觉得非常恶心“真的是……”，一声“叮咚”在房间里响起，随后，那六具“果冻”变成了“猪蹄”。
没人知道的角落里，三个黑影笑得格外诡异，他们仿佛在笑这个世界的荒诞。
但是请不要发声
因为
嘘！荒诞之神在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