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苏晚的行李箱重重砸在厉家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她抬头望着这座占地广阔的欧式建筑,雕花窗棂在雨幕中透出昏黄的光,仿佛一只巨兽微眯的眼睛。
“厉先生说,从今天起你必须住在这里。
”管家王伯面无表情地接过她的行李,“毕竟是厉太太,总不能让外人说闲话。”
苏晚握紧被雨水打湿的衣角。三天前,厉沉舟在股东大会上公开承认与她的婚姻关系,为了稳住股价,要求她搬入厉家别墅。“只有这样,才能让合作方相信我们夫妻同心。”他说这话时,眼神冷漠得如同陌生人。
沿着旋转楼梯上到二楼,王伯推开一扇雕花木门:“这是您的房间,厉先生特意吩咐收拾的。”苏晚走进房间,香氛机散发出淡淡的雪松香——和厉沉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梳妆台上摆放着全新的护肤品,都是她常用的品牌,却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晚餐在七点,厉先生和林小姐都会出席。”
王伯说完便退了出去,房门关闭的瞬间,苏晚仿佛听见锁链扣上的声音。
夜幕降临,苏晚换上一件素色连衣裙,走向餐厅。水晶吊灯下,厉沉舟坐在主位,林知夏亲昵地挨着他,正在喂他吃草莓。看见苏晚进来,林知夏故意将草莓汁滴在厉沉舟的衬衫领口,然后用手指轻轻擦拭:“沉舟哥哥,人家不小心弄脏你衣服了呢。”
厉沉舟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看向苏晚:“坐。”
苏晚刚坐下,林知夏便拿起红酒瓶:“来,嫂子,我们喝一杯,欢迎你回家。”说着,红酒便朝着苏晚泼来。苏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红酒洒在波斯地毯上,晕开一片暗红。
“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林知夏捂着嘴假惺惺地道歉,眼神却充满挑衅,“嫂子不会这么小气吧?”
厉沉舟皱起眉头:“知夏,适可而止。”
“沉舟哥哥凶我!”林知夏眼眶泛红,“我不过是想和嫂子好好相处,为什么你们都要针对我?”说着,竟哭着跑开了。
餐厅陷入诡异的沉默。厉沉舟盯着苏晚,目光复杂:“别和她计较。”
“所以在厉先生眼里,我就该一首忍气吞声?”苏晚冷笑,“当初你说要我扮演好厉太太的角色,现在看来,不过是让我当你的挡箭牌,顺便给林知夏当出气筒!”
厉沉舟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我让你来,是为了厉氏。”
“是吗?”苏晚起身,“那厉先生最好想清楚,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一声声战鼓。
接下来的日子,林知夏的刁难变本加厉。苏晚在书房工作时,突然有蟑螂从电脑键盘下爬出;准备洗澡时,发现淋浴喷头被换成了辣椒酱;甚至在早餐里,她都能吃出半截虫子。
这天清晨,苏晚正在晨跑,突然感觉脚踝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竟是被钢丝陷阱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运动鞋。她咬牙扯下丝巾包扎伤口,抬头看见二楼的窗口闪过林知夏得意的身影。
“需要帮忙吗?”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苏晚转身,看见厉沉舟穿着运动服,手里拿着医药箱。他蹲下身为她处理伤口,动作轻柔得让苏晚有些恍惚。
“是林知夏做的?”厉沉舟头也不抬地问。
“厉先生心里清楚,何必问我。”苏晚别过脸,“你要是真的想管,早就管了。”
厉沉舟的手顿了顿:“我会处理。”
然而,当苏晚下午回到别墅时,却看见林知夏正依偎在厉沉舟怀里哭泣:“沉舟哥哥,人家真的没有害嫂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她手腕上缠着纱布,眼神楚楚可怜,“嫂子误会我,还推我下楼,我好害怕...”
苏晚看着这出好戏,突然笑出声:“林小姐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不过,装受伤这种把戏,是不是太老套了?”
厉沉舟的眼神变得冰冷:“苏晚,不要太过分。”
“过分?”苏晚感觉心被狠狠刺痛,“厉沉舟,你永远只相信她,是吗?好,从今天起,我和她的事,你最好别插手!”她转身跑开,身后传来林知夏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