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右手被手铐锁在栏杆上。窗外己是黄昏。
"醒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床边,竟是郑国栋副局长,只不过此刻他眼中有种刘夏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伊莎贝尔呢?"刘夏声音沙哑。
"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了。"郑国栋掏出一把钥匙解开她的手铐,"硬盘是假的,对吧?"
刘夏揉着手腕,没有回答。她注意到郑国栋右手无名指有一圈淡淡的白痕——曾经长期戴戒指的痕迹。
"你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郑国栋突然说,"他出事前一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发现Golden Phoenix不仅洗钱,还涉及一项叫'镜像计划'的非法实验。"
"什么实验?"
"利用年轻女性..."郑国栋话未说完,病房门被推开。两名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郑局,厅长找您。"
郑国栋快速塞给刘夏一张纸条,低声说:"去找陈志明,他知道'镜中'的意思。"然后提高音量对门口道:"嫌疑人己经清醒,准备做笔录吧。"
刘夏等所有人离开后才打开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和一句话:「你母亲还活着」。
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母亲在她五岁时"病逝",葬礼上那个苍白的面容是她最早的记忆之一。如果母亲还活着...那她埋葬的是谁?
护士进来量体温时,刘夏借口上厕所溜出病房。医院走廊的电视正在播放紧急新闻:「星辉娱乐董事长林世诚今晚将在皇后号游艇举办私人宴会,多位明星出席...」
画面切换到外景,豪华游艇灯火辉煌。刘夏眯起眼睛——在记者镜头扫过的瞬间,她看到甲板上一个戴电子戒指的男人正与伊莎贝尔交谈甚欢。
而更让她血液凝固的是,男人身后的玻璃倒影中,隐约可见一个被两名保镖挟持的女性身影——那侧脸轮廓,与她童年记忆中的母亲惊人地相似。
晚上八点,刘夏出现在码头。她换上了偷来的服务员制服,推着餐车混上皇后号游艇。
游艇内部比想象中更大,三层甲板上觥筹交错,名流云集。刘夏压低帽檐,目光搜寻着伊莎贝尔或那个疑似母亲的女人。
在底层走廊,她无意中听到两个保镖的对话:
"那女人还是不肯说?"
"老板己经没耐心了,宴会结束后就处理掉。"
刘夏顺着他们看守的方向摸去,在最末尾的舱门前停下。钥匙卡就插在识别器上——典型的陷阱。她掏出手机调出热成像功能,显示门后确实有一个人形热源,但两侧还埋伏着两个守卫。
正在犹豫时,广播突然响起:"各位尊贵的来宾,请移步主甲板,特别演出即将开始。"
人群向主甲板涌去。刘夏趁机绕到舱室另一侧,从舷窗窥视内部——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被绑在椅子上,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那眉眼间的神韵...
刘夏的呼吸停滞了。即使过了二十年,她也能认出那是母亲。
舱门突然打开,一个保镖走出来抽烟。刘夏闪身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另一个保镖。但当她冲向母亲时,老人却惊恐地摇头:"快跑!这是陷——"
灯光大亮。林世诚带着六名武装人员从暗门走出,鼓掌道:"感人的母女重逢。"
更让刘夏震惊的是,伊莎贝尔就站在林世诚身旁,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你以为国际刑警会真的帮你?"林世诚讥讽道,"伊莎贝尔是我最好的'猎头',专门物色你这种有特殊才能的女孩。"
刘夏看向伊莎贝尔:"硬盘?"
"己经交给真正的专家解码了。"伊莎贝尔晃了晃手中的设备,"顺便说,你父亲留下的不是证据,而是他参与镜像计划的记录。他和你母亲都是志愿者。"
刘夏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可能!父亲是调查者,怎么会是参与者?
林世诚走近她:"你还不明白吗?'白鲸'的算法天赋、'夜莺'的黑客能力,甚至你的表演才华,都来自镜像计划的基因改造。你是我们最成功的产品之一。"
他示意手下将刘夏的母亲带出去,然后凑近刘夏耳边:"现在,做出选择。加入我们,或者和你父亲一样成为'意外事故'。"
刘夏看向舷窗外漆黑的海面,突然笑了:"你确定解开了那个硬盘?"
林世诚脸色微变。
"因为真正的硬盘,"刘夏按下手表上的隐蔽按钮,"还在我手里。"
整艘游艇的灯光瞬间熄灭,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失灵。黑暗中,刘夏凭借记忆扑向母亲刚才的位置,却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是那个戴电子戒指的头目!
两人扭打中撞破舷窗落入海中。冰冷的海水里,男人死死掐住刘夏的脖子。缺氧之际,她摸到对方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腹部。
鲜血在海水中弥漫。男人松手下沉,刘夏奋力游向水面。就在她即将窒息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拉上救生艇。
"抓住!"是陈志明导演,开着快艇来接应。
刘夏咳嗽着指向游艇:"我妈...还在上面..."
"不,她在这儿。"陈导掀开艇尾的防水布,刘夏的母亲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
原来刘夏启动的不仅是电磁脉冲,还有她预先设置在游艇各处的烟雾弹和闪光弹。混乱中,陈导趁机救出了人质。
快艇驶向远方时,刘夏望着起火的游艇,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林世诚关于"镜像计划"的话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她脑海——如果她的天赋真的来自非法基因实验,那么她引以为傲的一切,是否只是别人设计的产物?
母亲虚弱地握住她的手:"别信他们的话...你父亲是为了救我们才..."
话音未落,远处游艇发生剧烈爆炸,火光照亮了半个海湾。刘夏抱紧母亲,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林世诚可能葬身火海,但Golden Phoenix和镜像计划依然存在。而她现在有了必须保护的人——失而复得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