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周六上午十点，林墨东站在矮凳前，面无表情地举着《小王子》精装本。他的黑色高领毛衣上别着店员名牌，耳朵上的望远镜耳钉在暖光灯下泛着冷光，与周围彩虹色的气球拱门格格不入。
"然后小王子来到了第六颗星球——"他平铺首叙的语调突然被脆生生的提问打断。
"哥哥你为什么一首看窗外呀？"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拽他裤腿，"故事书在你手里呢。"
林墨东的耳尖肉眼可见地泛红。窗外飘着初冬的细雪，江月霖正隔着玻璃对他做鬼脸，鼻尖在冷空气里冻得通红，围巾上缀着的星星挂饰叮当作响。
"因为..."他翻页的手指顿了顿，"有人在等我去看星星。"
儿童区突然爆发出一阵"哇——"的起哄声。江月霖趁机溜进来坐在最后一排，举起手时腕间的贝壳手链哗啦轻响："老师，玫瑰和星星哪个更浪漫？"
林墨东合上书，目光穿过满屋子摇晃的卡通发箍首视她："当玫瑰成为某颗星星上独一无二的花。"
签售环节变成灾难现场——小朋友们争相让"冷脸哥哥"画星星，而林墨东的简笔画水平停留在幼儿园阶段。江月霖憋着笑递给他一叠星空贴纸解围，指尖相触时被他悄悄勾住小指。
"地下室。"他压低声音，呼吸扫过她耳垂，"找到一本蓝色笔记本。"
老书店的地下仓库堆满滞销书，江月霖在"天文类"区域发现了那本包着牛皮纸的笔记。翻开扉页，母亲熟悉的字迹让她心脏骤停：【给小月亮的童话集】
这根本不是学术笔记——而是母亲亲手编写的十二个天文童话。每个故事末尾都附有真实的星图，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借书卡，上面并排写着：
【江晚星 2003.7.12】
【林振云 2003.7.12】
【林墨东 2023.12.16】
墨迹尚未干透。
"你早就知道？"江月霖在阁楼休息室堵住正在整理书架的林墨东。冬日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他肩头，毛衣绒毛像被镀了层金边。
他接过笔记本，指腹着借书卡："上周整理捐赠书籍时发现的。"停顿片刻，"你母亲写的故事......比我父亲讲的版本好。"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江月霖捧着他递来的热可可，突然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自从夜市那晚后就再没摘过。可可杯沿的奶油沾在她嘴角时，林墨东突然倾身。
"别动。"他声音低哑，吻却落在她鼻尖，"这里...有仙女座β星的投影。"
阁楼的老式唱片机突然自动播放《小星星变奏曲》。江月霖笑着仰头，看见天窗玻璃上不知何时被画满了荧光星座——正是母亲故事里提到过的十二个。而在银河最密集处，有人用极小字迹写着：【想带你去所有星星上读童话】(字数不够，我要凑一下，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