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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平踩着潮湿的水泥地面，靴底碾碎了几片干枯的海藻。
他己经抵达了旧港区。
这里的夜风裹挟着咸腥的海水味。
符平下意识地捂了捂鼻子。
"好长时间了，现在还能找到线索的概率是真的不大。"符平踢开一块碎玻璃，"连个鬼都没有。"
“谁说没有？你脑海里此刻不就有一只鬼么？”白毛萝莉的声音忽然响起。
符平哟了一声：“稀奇啊，你不看你的番剧，竟然来掺和我的事情……怎么，改性了？”
“那倒也没有，只是最近将成年老番重新追了追，emo到了，想换点乐子，洗洗脑子。”小艾同学的声音没心没肺，一点都没有emo的模样。
符平乐了：“你不是活了几千年的鬼么？看个番还能看emo？”
“话也不能这么说……”小艾同学一本正经地反驳，“业界鼎盛时期的这些番，不管是从作画，还是从剧情来说都是不错的”
“那你看的是什么啊？”
“圆神。”
“啊？”
“好吧，是魔法少女小圆。”
符平：…
"你一个千年的鬼看什么魔法少女……"符平揉了揉太阳穴，吐槽。
“喂！”小艾同学不乐意了，“我看啥要你管呐~你信不信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我信我信我信……”符平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说正事，对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小艾同学：“我用你的眼睛看。”
符平：……
“好好说话。”
“好吧，那我躺着看。”小艾同学说道，“要是有汽水和爆米花就更好了。”
符平捏紧了拳头，面无表情：“你如果屁股痒了，我可以帮你好好修理修理。”
“好好好，不开玩笑。”小艾同学赶忙正声，“让我想想……”
“这有点像当年‘血鸦组织’的手法，不过粗糙多了。”
“血鸦？”
“昂啊，几百年前出现的一个就知道砍砍砍的邪恶组织，因为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民怨太大，然后就被当地官方给剿灭了。”
符平汗：“那这个组织的小手干净么？”
“啥？”白毛萝莉没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砍砍砍的组织，跟小手干不干净有什么关系？”
“没事，一个梗，听不懂算了。”符平敷衍了两句，将话题转向了别处，“话说，你对这个血鸦有多了解？”
“有！那可太了解了！”
符平敏锐地注意到了小艾同学的情绪的变化："你和他们有过节？"
“过节倒是不至于。”小艾同学干笑两声，“我只是觉得他们太老土了啦~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血祭，太封建迷信了。”
你一个鬼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封建迷信啊喂！
符平暗自吐槽。
“能不能有点干货？”符平翻白眼。
“那当然还是有的。”小艾同学呵呵一笑，“我看了那些照片……尸体的那些残肢断臂，实际上不是随便摆放的。”
“那就是血鸦的血祭仪式，通过杀戮，取悦自己，从而让自己获得更强的力量和更深层次的愉悦感。”
“仪式进行得越多，自己就会变得更强，当然也更容易在杀戮中疯狂，丧失理智。”
所以，人家是血祭血神，这群血鸦是血祭自己？
这到底算是忠诚还是异端啊……
符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吐槽。
不过，难得这白毛萝莉靠谱一回，该夸还是得夸。
“喔唷，不愧是千年前蚩尤手底下第一鬼将啊，这含金量到底不是盖的。”符平夸奖。
“哼哼哼~~”白毛萝莉开始飘了，“那可不~~”
就这样，符平和小艾同学，在这旧港区一边聊，一边走，试图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小艾同学啊，那么我问你当时那个年代，这个血鸦组织的血祭频次是怎么样的？”
“那得看情况，如果有人杀疯了，那么一个礼拜一次，三西天一次都有可能，如果比较克制，那么一个月至少也会有一次。”
“那么程度呢？”符平又问，“每一次血祭的程度应该都是不一样的吧？”
“比如说我献祭一百道祭品，获得的反馈跟献祭十道祭品，反馈应该不同吧？”
“那是自然，血祭之后获得的反馈，跟你献祭的祭品啊，杀戮时候的状态，血祭时候的状态……还有好多因素都有关。”白毛萝莉讲解着。
“那就像这一次……一次只杀一个人，这血祭程度你看如何？”
“应该不会太好……我想啊，要么是对面水平真的不咋地，一次只能杀一个人……”
“这不会。”符平首接就把这条给否了，“当时咱们跟对面打过一场，对方的水平咱们都有数……这条可以过了。”
“那就是对方获得的血祭方法有问题。”白毛萝莉继续说着，“咱举个栗子啊……”
“你现在是一名血鸦的，万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似的，即将遗臭万年的恐怖分子……”
“说重点！”
“好吧重点就是，你想要通过血祭获得一百点的力量值，一个祭品获得一点力量值，那么你是一口气献祭一百道祭品方便，还是一次献祭一个祭品献祭一百次方便呢？”
“那肯定是前者啊。”
“是啊，那么由这一点延伸开来，还是获得一百点力量值，一个普通祭品获得一点力量值，一个高质量祭品获得十点力量值，你是想要献祭一百个普通祭品，还是献祭十个祭品呢？”
“那肯定是后者啊。”
“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白毛萝莉总结，“当然，也不乏有的血鸦大傻X己经杀疯了，脑子己经变成了一团浆糊，那么一切逻辑都是浮云。”
符平不再言语，只是默默消化着小艾同学的情报。
血鸦，血祭，越变越强，代价是越来越没脑子。
普通砍人效率一般，高质量地砍高水平的人则效率杠杠的。
现在对方连着砍了三人，三个没什么关联性的人……
符平揉了揉太阳穴。
他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关键性的线索，所以这些信息没办法串联起来。
但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之间，符平己经走进了旧港区的深处。
但符平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向西周。
在这一刻，他浑身涌起了一种危机感。
“阿平啊……”艾小璃的声音在符平的脑海中幽幽响起，“你的运气看来不太好……”
“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好像是你啊。”
“你在他眼中成高质量猎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