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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那尖利刺耳的辱骂如同冷水浇头，瞬间浇灭了包间里所有迷离暧昧的气氛。
音乐被调得极小，只剩下她刻薄的声音在回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周洲被骂懵了，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被巨大的难堪取代，脸上火辣辣的。
他张了张嘴，看着莉莉那鄙夷到极点的眼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难道要跟一个陪酒女解释自己是千万级操盘手？
解释暴风科技明天真的会涨？
这场景，荒谬得让他想笑。
然而，有人比他反应更快！
“操！！”
一声怒吼炸响！
李子豪“哐当”一声把手里的话筒砸在玻璃茶几上，酒水西溅。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几步就冲到莉莉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莉莉娇嫩的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莉莉一个趔趄。
捂着脸踉跄后退，精心打理的头发都散乱了，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洲哥说话？！”
李子豪双目喷火，指着莉莉的鼻子破口大骂，声音盖过了背景音乐。
“一个臭陪酒的，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还他妈职业素养。”
“你的职业素养就是狗眼看人低？”
“就是看人下菜碟？”
“洲哥也是你能骂的？”
“你他妈连给洲哥提鞋都不配！”
莉莉被打懵了，捂着脸，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叫经理！！”李子豪冲着门口的服务生怒吼。
“马上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帝豪国际就他妈养这种货色？”
包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李子豪粗重的喘息声。
其他陪酒女吓得花容失色，缩在角落不敢吱声。
张真源也紧张地站了起来。
这时，一首沉默的周洲终于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脸上那点难堪和窘迫己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平静、甚至带着点慵懒的冷漠。
他走到暴怒的李子豪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豪子，行了。”
周洲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李子豪瞬间冷静了几分。
“跟这种人置气，犯不着。”
他看都没看那个捂着脸，眼神闪烁带着恐惧和一丝怨恨的莉莉，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周洲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点了几下，然后递给李子豪。
“拿着。”周洲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李子豪不明所以，下意识接过手机。
屏幕亮着，上面赫然是一个股票账户的登录界面。
周洲用眼神示意他看。
李子豪低头看去——
屏幕中央，那代表着账户总资产的数字，红彤彤地显示着8位数字。
那串数字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芒！
李子豪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知道洲哥有钱，但亲眼看到这千万级别的余额冲击力还是太强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周洲，周洲只是对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眼神里带着一丝“懂了吧”的玩味。
李子豪瞬间猛地转身，将手机屏幕几乎怼到了刚刚缓过神，眼神还带着怨毒的莉莉脸上。
那刺眼的红光，映照着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显得格外讽刺。
“穷B？骗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李子豪的声音如同炸雷，充满了极致的嘲讽和鄙夷。
“看看这是什么？”
“看清楚了吗？”
“个、十、百、千、万……千万！！”
“这叫穷B？这叫骗子？”
“你他妈在帝豪干一辈子，能赚到这屏幕上一个零头吗？”
莉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手机屏幕上。
那串长长的、红得刺眼的数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她的所有认知！
千万！
真的是千万！
不是吹牛！
这个被她指着鼻子骂穷B、骗子的男人，竟然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千万富翁。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贪婪与后悔，瞬间淹没了她。
脸上的疼痛和怨恨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谄媚和恐慌。
她身体一软，几乎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毯上，也顾不上脸上的伤了，双手想去抱周洲的腿，声音带着哭腔，甜腻得让人作呕：
周……周哥！
周老板！我错了！
我有眼无珠！
我狗眼看人低！
我该死！我该死啊！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抽自己耳光。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下贱东西一般见识！”
“您……您刚才说的那个股票……暴风科技是吧？”
“我买！”
“我明天就把所有钱都买进去！”
“求求您……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行啊周哥！”
她仰着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神里充满了乞求和赤裸裸的欲望，甚至故意往下拉了拉领口。
这前倨后恭、丑态百出的模样，看得包间里其他人目瞪口呆，连张真源都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色。
周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堆垃圾。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给你机会？”
周洲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可惜啊……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李子豪立刻补刀，朝着莉莉啐了一口。
“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现在知道舔了？”
“晚了！滚一边去！”
“别脏了我洲哥的眼！”
这时，经理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看到这场景，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对着莉莉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然后对着周洲三人点头哈腰，连声道歉，表示免单并赠送贵宾卡云云。
周洲懒得理会，从李子豪手里拿回手机，揣进兜里，仿佛刚才那千万数字只是幻觉。
他整了整衣领，脸上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
“豪子，真源。”周洲淡淡开口。
“走吧，没意思了。”
他看都没再看地上哭哭啼啼的莉莉和赔笑的经理一眼，率先迈步走出了这乌烟瘴气的包间。
李子豪狠狠瞪了莉莉一眼，赶紧跟上。张真源也如释重负，快步离开。
身后，只剩下莉莉绝望的哭声和经理气急败坏的斥骂。
帝豪国际的喧嚣被甩在身后。
夜风一吹，周洲的酒醒了大半。
刚才那出闹剧带来的短暂“爽感”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
淡淡的荒谬。
为了这种廉价的打脸，值得吗？
他摇了摇头。
重生一次，他的战场，从来都不在这种地方。
“洲哥，刚才……太解气了！”李子豪还沉浸在打脸的兴奋中。
“嗯。”
周洲应了一声，声音没什么波澜。
“下次这种‘经’，还是少取为妙。”
“回吧。”
三人钻进出租车，消失在城市的霓虹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