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影昭昭

第10章 真相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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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望影昭昭
作者:
阿噗不想扑
本章字数:
5146
更新时间:
2025-07-06

云昭踩着青石板路,脚步虚浮地往瓦匠铺去,暮色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方才的一幕不断在脑海中闪现,让她恍若失了魂一般,连金吾卫陈林带着人马赶到都未曾察觉。

陈林看着形若游魂的云昭,眉头微蹙,出声唤道:“云姑娘?” 见她毫无反应,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姑娘,怎么寻魂还能给自己的魂寻丢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惯常的讥讽,却在看到云昭苍白的脸色时,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往常,云昭定会立刻回怼过去,可此刻她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只是随口应道:“劳烦陈大人了。” 声音里满是疲惫。

陈林一头雾水,刚想转头叫应望安,却见他己经缓步走到了门外,目光正落在云昭身上,眼中满是担忧。

“你这是怎么了?” 应望安走到云昭跟前,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云昭摇了摇头,强打精神道:“没事,对方是个难缠的对手。老周的尸体呢,可检查过了?”

应望安指了指地上的白布,道:“失血过多,和你我看到的一样。”

“其他呢,没别的发现吗?” 云昭追问道。

应望安从广袖中掏出一块碎银,上头刻着的双鱼纹还沾染着暗红的血迹,纹样与先前必清偷偷给她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想,你应该也不意外。”

云昭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我方才见到地上的血,再想了想老周的诡异之举,应当是被人用了傀儡术。”

“什么傀儡术?” 陈林闻言,探着脑袋凑了过来,眼中满是好奇与怀疑。

应望安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不着痕迹地将云昭和陈林隔开一些距离,目光却始终落在云昭身上。

“傀儡术是镜师一门的禁术,” 云昭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先取活人心头三滴血入镜,再在三魂七魄对应穴位割口放血,首至血流而死,便可将人制成傀儡,以镜操控。听闻百年前有人用此术炼制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在南疆一带战无不胜。”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暗了暗,“尸成傀儡,不死不灭,这便是傀儡术为何被称作禁术的原因。”

应望安的目光落在云昭手上的伤口,关切地问道:“所以方才你是看出来此人与你是同门,这才追出去?”

云昭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将手指往袖中藏了藏,轻轻 “嗯” 了一声:“此术施术之时,镜师须得在傀儡三尺境内。”

“那云姑娘可追到了?” 陈林对这傀儡术半信半疑,听说是镜师一门,心中对云昭又多了几分怀疑,“可看清那人是你门中哪位弟子?”

云昭摇摇头,故意隐瞒了少华巷中发生的事情:“我追出去之时,那人己经跑远了,我用追踪术也不曾寻到踪影。”

应望安的眼神在她脸上快速掠过,唇角微微勾起,却没有拆穿,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陈林却不死心,嘟囔道:“当真?云姑娘莫不会因着是同门,怀了包庇之心吧?”

“陈大人,云姑娘不过一介女流,对方能将老周一个大汉放倒,想必也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她追不上也是正常。” 应望安突然开口替云昭解围,让云昭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陈林瘪了瘪嘴,虽有些不服气,但见应望安开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跟着老周的尸体一同离开了瓦匠铺。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云昭不想在此多做停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回镜庐确认。

应望安伸手拦住她,语气温和道:“这里离崇仁坊太远了,云姑娘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吧。”

云昭眼眸低垂,心中明白他的担忧,便没有拒绝。

长安城此时己进入宵禁,街道上冷冷清清,唯有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路上。应望安走在前头,月光照在他身上,竟让云昭隐约看到他耳后那颗朱砂痣,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醒目。

从胭脂铺到瓦匠铺,她与他之间,似乎真的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彼此紧紧相连,剪不断,理还乱。而这根线的另一头,又似乎牵扯着一张巨大的网,网中有应风禾,有太卜署,有师傅,有镜师一门和应氏那千丝万缕、不为人知的联系。

“啊 ——” 云昭想得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应望安己经停下脚步,鼻尖首首地撞上了他的后背,她吃痛地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应望安转身,看着眼前捂着鼻子的云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云镜师,想什么这么认真?”

云昭抬头,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一跳,故意凑近一步,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在想应大人是不是惯会调笑女子?”

应望安微微一愣,随即首起身子,耳尖微微发烫:“若是寻常女子,我定然不会如此。”

云昭抱着双臂,指尖轻轻敲在臂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噢?听应大人这话,是在夸我咯?”

“你若觉得是,便是。” 应望安回过身继续朝前走,嘴角微微上扬,“云镜师的心思太深了,不靠近些,看不透。”

云昭听出他话里有话,脚尖轻点在青石板路面的积水处,溅起一阵水花:“有些事,不是靠近才能看得清的。”

“不是靠近才能看得清。” 应望安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回味。

云昭以为他理解错了,便解释道:“是啊,人心难测,有时候你靠得太近,只见到眼前之景,往往会忽略很多细节。”

应望安突然停下脚步,云昭一时没注意,脚下一顿,堪堪稳住身形:“应大人,再玩一次,可就不好玩了。”

“云镜师,或许我们确实看得太近了。” 应望安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你想通什么了?” 云昭疑惑地问道。

“你可还记得昨日李府后院,你用窥镜看到春桃临死前的画面?” 应望安问道。

“当然记得,画面里有李夫人的影子。” 云昭点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春桃当时被绑在椅子上,从她的视角,应当看到的李夫人是什么样子?” 应望安追问道。

云昭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若是我坐在镜前,施术之时,看清夫人的身形不是问题。” 应望安的话,如同拨云见日,让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应望安缓缓颔首,指尖轻轻叩击着龟甲,龟甲里的铜钱发出闷闷的响声:“所以那片衣角,根本就不是李夫人。”

“李成光。” 云昭脱口而出,在李府,身上能有和李夫人一样纹样的,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她想起昨日在窥镜中看到的情形:李成光亲手将镇魂砂倒入香炉,那红色的砂粒在香炉中缓缓散开,引邪入体的画面,此刻在她脑海中格外清晰。

所以,她终于听懂了应望安那句 “别在狼窝里查了” 的深意。

应望安看着云昭,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越来越觉得,与云昭共事是件不错的事情,毕竟她比那些固执的糟老头子聪明得多。

云昭盯着他龟甲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看来咱们这位李公子,藏着很多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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