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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藏着事，做了一晚上的梦
夏棠青脑子晕晕的醒来。
闹钟己经六点十分，她从床上噌得爬了起来。
洗漱完出卧室，妈妈己经不在了。
此时桌上只有陈少盛和陈燚。
陈少盛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平日里经常出差，国内外连轴飞很少回家。
这还是夏棠青这个月见到他的第二面。
陈少盛在看外文报纸，听到动静，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刚出来的夏棠青，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小棠醒了啊，快来吃早饭。”
只有两面之缘，但她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
“叔叔早上好。”夏棠青乖巧地打着招呼。
拉着最近的椅子坐下，陈燚正好坐在旁边，夏棠青没在意昨晚的事，出于礼貌道：“早上好。”
过了好一阵都没声。
陈少盛桌底踹了一下陈燚。
隔了老一阵，才听见他鼻音哼出声。
“嗯。”
尾音拖得又懒又长，轻且不屑地应着，像是忙的不行抽空糊弄。
“怎么说话的小燚，你对人态度就这样？”陈少盛食指点点陈燚的桌面。
转头和夏棠青道：“不用理他，你快吃，牛奶刚才叔叔给你重新热了遍。”
后者毫不在意，跷着二郎腿，将手里的三下五除二吃了，端着餐盘进了厨房。
走出来的时候，捞起沙发上的书包就往外走。
“站住，等着小棠一起出门。”
“小棠这才来几天，等等她一起走，别天天只记着自己一个人。”
陈燚在大门停下，靠着门把低头玩着手机。
陈少盛也没看报纸了，叮嘱着夏棠青出门注意安全之类的。
“这小子被我惯坏了，要是他欺负你了，一定要跟叔叔说，听到了吗？”
也没去注意具体说了什么，夏棠青只管点头答应。
“要有任何事，来不及通知我们，你就去西班找他。”
陈少盛絮絮叨叨一大堆，陈燚耳朵快起茧子了，表情逐渐不耐烦。
“她是聋了又不是瞎了，需要我这么伺候吗？”
室内一静。
陈燚意识到不对，索性也闭上了嘴。
夏棠青咀嚼的动作顿住，将面前的最后一片面包用力塞进嘴里，站起身。
“陈燚你！”
“我吃好了叔叔。”夏棠青将郁怒的陈少盛打断，默默将书包背上说，“我可以出门了。”
陈少盛眉头皱了一下，但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拍拍夏棠青的肩膀，目送着两个学生出了门。
六点半天刚微微亮。
三月底跟冬天没差，夏棠青戴着毛绒外套的帽子，安静地踩着地上的鹅卵石。
风刮着耳朵冷又疼，她捂着耳朵取暖。
“喂。”陈燚走在她身后叫了一声。
后者没听见，迈着小步走得飞快。
地上还有冰碴子，脚踩着嚓嚓作响，陈燚啧了一声，两步作一步走上前去拉她的帽子。
动作不算温柔，夏棠青被拉着往后仰了一下，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眸子。
“我叫你你听不见吗？”
陈燚初三个子突然蹿高的，此时拎她跟拎小鸡仔一样，低头盯着夏棠青。
夏棠青表情没什么情绪，眨巴看着他，将刚才一首盘旋在心里的话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你希望我听见吗？”
跟个平地一声雷似的。
陈燚嘴角抽抽，刚才怎么就说了那种话，给人落下把柄，以后还怎么做人。
夏棠青看出他眼里的欲言又止，拢着身前的衣服，呼着冷口气的白雾：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也没说错什么。”
“我确实是聋了不是瞎了，不需要你的伺候。”
两相静滞，夏棠青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帽子：“上学要来不及了，走快点吧。”
像个没事人一样，将衣服整理好后继续往外走。
陈燚愣着看她背影走了好远，才把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
两个人坐上车，一路沉默到了学校。
-
刚到班上，好友顾晓沁就在呼唤她名字。
“夏夏！班主任今天来得很早，来了之后叫了一堆同学去办公室。”
“主要是这次月考成绩的事情。”
月考......
那几天耳鸣情况严重，途中几次她都想弃考了，有些影响到了她考试的状态。
特别是考数学的时候。
“老师叫我了吗？”将书包塞进了抽屉，夏棠青回头问顾晓沁。
顾晓沁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翻着课本：“叫了，我俩刚刚从办公室回来。”
林平安在教室前面接了热水回来，在夏棠青的左边坐下，接着他俩的话说。
“我还好。”林平安指着顾晓沁，笑得不亦乐乎，“她物理就考了18，被祁老师训了一顿。”
“闭嘴吧你林平安，我正伤心呢！”顾晓沁把书卷成筒，讨伐似的戳着林平安的背。
“小心我诅咒你下次化学考30！”
林平安之前化学30被顾晓沁笑了一个学期。
“别啊，一次30要被你唠一辈子了。”
“叫你说我！”顾晓沁恶狠狠瞪他一眼，收回视线，塞了颗软糖进夏棠青的掌心，安慰她说：
“你应该没啥事，我听老祁说你物理考可好了。”
“好，那我收拾一下去找老师。”
顾晓沁摆摆手：“去吧去吧。”
夏棠青接过糖，撕开塞进嘴里。
每次害怕的时候，她喜欢拿糖壮胆。
-
祁老师扶了下鼻梁上的厚片眼镜，将这次月考的成绩册翻开。
手指一首下滑，第十排是夏棠青的名字。
夏棠青心一沉，上一次还是第五。
“你这次成绩下滑很严重，特别是数学。”
“这和你平时测验差很多，是不太适应我们学校月考的节奏吗？”
一眼看过去，只有堪堪一百的数学，确实差了很多。
夏棠青下巴磕在领口下，眉眼微垂：“可能是的，我会尽快调整状态的。”
“嗯。另外啊，你这个生物也差点，是不是平时都去钻研难题了，来不及背生物了？”
她这学期才转来，以往一首在小县城里学习。
县城里的教学质量有目共睹，自然是要比市里差很多。
但胜在孩子够努力够乖巧，月考前的小测都考的很好。
祁老师对于她不适应节奏的原因深信不疑，没再多为难她，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就放人走了。
“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夏棠青和老师道完谢，身后的办公室开始嘈杂起来。
离上课有段时间，老师都趁着这个时候偷闲。
这时有人翻着学校小程序的主页。
“哎哟祁老师，你快看学校的小视频主页。”
“这唐老师班上的陈燚，唱歌是真的好听啊。”
“人长得也仪表堂堂，倒是那成绩再提提就完美了，光理综好有什么用啊。”
“这我知道哈哈哈哈，这语文就80，把老唐给气的，作文题目都写的乱七八糟。”
“别说语文了，英语就75吧。”
“理综满分啊，这孩子偏科问题是真大。”
老师议论的声音渐行渐远，到最后彻底听不见了。
回到教室，只有几个人在践行早读课的自觉，其余的人都在交头接耳。
夏棠青坐下，桌上是己经发放下来的英语卷子。
英语是她的拿手科目，140算是常有的分数，错了几个选择，作文扣了两分。
前桌的女生和顾晓沁盯着手机：“哇，咱学校设备好成这样吗？怎么连陈燚哥的毛孔都看的这么清楚。”
顾晓沁食指左右晃晃，表示否认：“这个不是学校设备，是那个谁自己扛的大炮拍的。”
“谁啊？”女生问。
“沈琪梦。她爸不是和学校有点关系吗，给她让了个校领导的前排位置拍的。”
“我勒个去，她背后这么硬？”
“不清楚欸，我听隔壁同学说的。”顾晓沁接着说：“但应该是真的。”
两个人很快看完了视频，同学一个个冒出脑袋，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夸赞响起。
夏棠青从卷子里抬起头，听见了陈燚的字眼。
手臂此时被人晃了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