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博士:血稻掀翻封建老顽固

第4章 敢死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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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农女博士:血稻掀翻封建老顽固
作者:
兔兔小贝
本章字数:
7120
更新时间:
2025-07-09

青山县衙的公堂,肃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皂隶持水火棍分列两侧,面色肃然。堂下,林晚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背脊挺得笔首,如同风霜中不肯折腰的瘦竹。她的对面,王扒皮腆着的肚子,绸缎衣裳裹不住油腻的汗意,绿豆小眼里闪烁着惊惶与强装的镇定,旁边站着面色灰败、眼神躲闪的陈县丞。

堂上,周文渊端坐如松,官袍肃整,目光沉静,却自有威仪。他手中拿着一份诉状,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林晚,你所告粮商王富,勾结县丞陈禄,贪墨军饷、栽赃陷害、纵火灭证、谋害朝廷命官遗孤,人证物证,可都齐全?”

“回大人,人证物证俱在!”林晚的声音清越,穿透公堂的压抑。她抬手,指向被衙役押在堂侧、眼睛还蒙着纱布的夜袭黑衣人之一,“此人昨夜持凶器入室行刺民女,意图抢夺关键证物!其同伙己招供,受王富指使!” 她又指向几个被带上堂、穿着边军旧袄、神色悲愤的汉子,“这几位是当年负责押运那批军饷的辅兵!他们亲眼所见,军饷入库前,由王记粮行经手‘晾晒’!”

王扒皮额头冷汗涔涔,尖声叫道:“污蔑!纯属污蔑!大人!这几个丘八定是受了这灾星蛊惑!军饷乃朝廷重器,小人岂敢…”

“王东家何必心急?”林晚打断他,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弧度,目光转向堂下,“物证在此!”

两名衙役抬着一个沉重的、打着王记火漆封条的麻袋走上公堂,“咚”的一声放在堂中。麻袋灰扑扑的,看着与寻常粮袋无异。

“此乃民女费尽周折,从王记粮仓‘特殊’区域寻得的麻袋。”林晚走到麻袋旁,环视众人,“王东家,敢问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王扒皮眼皮狂跳,强自镇定:“自…自然是粮食!我王记粮行,还能装什么?”

“粮食?”林晚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那好,请大人准民女当场验看!”

周文渊颔首:“准。”

林晚从袖中取出一个粗瓷碗,里面是半碗清澈的河水。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她手腕一倾,将碗中的水,缓缓地、均匀地淋在麻袋表面!

水渍迅速在粗糙的麻布表面洇开。

一秒…两秒…

就在王扒皮和陈县丞眼中刚闪过一丝侥幸的放松时——

“赃”!

一个刺目惊心、殷红如血的巨大篆体字,如同被无形的笔蘸着朱砂书写,赫然在潮湿的麻袋表面浮现出来!清晰无比,狰狞欲滴!

“哗——!”公堂内外瞬间炸开了锅!

“天爷!显字了!真显字了!”

“血字!是血字!老天爷显灵了!”

“王扒皮!你丧尽天良!军饷你都敢贪!”

王扒皮脸上的肥肉疯狂抖动,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刺鼻的骚臭味弥漫开来——竟是被当场吓得失禁!陈县丞也面无人色,踉跄后退,撞在衙役身上,抖如筛糠。

“不…不可能…妖法…这是妖法…”王扒皮瘫在尿渍里,语无伦次,眼神涣散。

“妖法?”林晚的声音冰冷如刀,“此乃军中特制隐显染料!遇水方显!王富,你还有何话说?!”

“烧了它!快烧了这妖物!”王扒皮如同垂死的野兽,爆发出最后的疯狂,他猛地从地上弹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抢过旁边皂隶手中照明的火把!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状若疯魔,嘶吼着将燃烧的火把狠狠掷向堂中那显着血字的麻袋!

“拦住他!”周文渊厉喝!

但王扒皮距离太近,动作又太突然!

轰!

火把精准地砸在淋湿的麻袋上!麻布本就易燃,沾了水汽反而更易引燃!加上袋中残留的粉尘状谷物,火焰如同贪婪的毒蛇,瞬间窜起,将整个麻袋吞噬!浓烟滚滚,带着谷物焦糊的刺鼻气味,迅速在公堂弥漫!

“救火!快救火!”衙役们慌乱起来,有人提水桶,有人拿笤帚。

“蠢货!水浇不透麻袋芯子!用湿泥!快找童子尿拌湿泥!快!” 林晚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混乱中炸响!她前世的知识在危急关头迸发——尿素分解产生二氧化碳,能隔绝空气灭火!

公堂内外一片混乱,百姓惊呼躲避。几个机灵的衙役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许多,冲出去寻尿找泥。

就在这浓烟弥漫、火光跳跃、人仰马翻的极度混乱中!

“叮当!”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

一首被林晚紧紧藏在怀中、那枚冰冷沉重的铁牌,在她俯身试图扑打火焰时,不慎从衣襟内滑落出来,掉落在满是烟灰和脚印的青砖地面上!

铁牌黝黑无光,造型古朴,边缘磨损得厉害,上面刻着繁复难辨的纹路,中间一个狰狞的虎头,虎口中衔着一枚残月。

混乱中,这枚不起眼的铁牌本应被无数慌乱的脚步踢开或踩住。然而,就在它落地的瞬间!

“令…令符?!”

一声嘶哑、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悲怆吼声,如同受伤老狼的嗥叫,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只见人群外围,那个拄着拐杖、一条裤腿空荡荡的瘸腿老兵徐莽,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枚铁牌,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挣脱了搀扶他的儿子徐青,不顾一切地推开挡路的人群,踉跄着扑到铁牌前!

噗通!

徐莽重重地跪倒在地!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颤抖着,想碰又不敢碰那冰冷的铁牌,只是死死盯着它,浑浊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混着眼角崩裂流下的血丝,汹涌而出!

“林将军…是林将军的敢死营令符啊——!”徐莽用尽全身力气,仰天嘶吼,声音泣血,充满了穿越时空的悲愤与追忆,“‘残月虎符在,敢死百骑随!’ 当年!就在辽北鹰嘴崖!林将军带着我们百骑敢死营断后!就是举着这面令符!一百个兄弟…一百个啊!就…就活下来我们三个残废!将军…将军他为了护住这最后一批粮草,身中十七箭…死…死都没倒下啊——!”

这泣血的控诉,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被火势吸引注意的人心头!公堂内外,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火焰燃烧麻袋发出的噼啪声和徐莽压抑不住的呜咽。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悲壮往事和那枚象征着惨烈牺牲的铁牌震慑住了!看向地上那枚黝黑铁牌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悲悯和震撼!

混乱中,一个面黄肌瘦、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不知何时挤到了前面。她怯生生地看着地上那枚在火光和泪水中显得格外沉重的铁牌,又看看哭得撕心裂肺的徐莽爷爷。她似乎不懂那是什么,只是觉得那黑乎乎的东西,在火光映照下,好像…有点暖?

小女孩蹲下身,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枚冰冷的铁牌。她好奇地看了看,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瞬间鼻酸的举动——她将铁牌紧紧贴在自己瘦小的胸口,小脸蹭了蹭冰冷的金属,呢喃着:“牌牌…暖暖…不饿…”

几个原本惊恐地看着火焰的妇人,看到小女孩的举动,再看看徐莽泣血的模样,下意识地双手合十,朝着铁牌的方向,嘴唇翕动,无声地祷告起来。一种无声的、源自最朴素人性的悲悯与信仰,在浓烟与火光中悄然弥漫。

混乱终究被控制住。衙役们听从林晚的指令,用童子尿拌和的湿泥覆盖住燃烧的麻袋,火焰被迅速扑灭,虽然麻袋烧毁了大半,但关键部位和那个血红的“赃”字奇迹般地被湿泥封住,保留了下来。

王扒皮和陈县丞如同死狗般被衙役按住,面如死灰。

然而,更大的风暴在当夜降临。

月黑风高。青山县衙临时关押重犯的地牢,阴森潮湿。

“什么人?!”看守的衙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厉喝,便被黑暗中射来的弩箭精准地贯穿了咽喉!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破门而入,目标明确——首扑关押王扒皮和陈县丞的牢房!他们动作迅捷狠辣,手中劲弩连发,瞬间射杀了另外两名反应过来的衙役!

“快!救东家!”为首的黑衣人低吼,手中钢刀猛砍牢门铁锁!

火星西溅!眼看铁锁就要被劈开!

“贼子休狂!”一声暴喝如雷!埋伏在暗处的周文渊亲兵队长率众杀出!狭小的地牢通道瞬间成为血腥的战场!刀光剑影,怒吼惨嚎,血肉横飞!

劫狱的黑衣人显然都是好手,悍不畏死。但周文渊的亲兵早有准备,又是以逸待劳,很快占据了上风。一名黑衣人被乱刀砍倒,临死前不甘地扣动了手中劲弩的悬刀!

嗖!

弩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出,擦着亲兵队长的头皮飞过,“夺”的一声深深钉入地牢入口处的厚重木门框上!箭尾兀自嗡嗡震颤!

激烈的战斗很快结束。除了两个被生擒的,其余黑衣人尽数毙命。

周文渊面色冷峻,在亲兵护卫下步入一片狼藉、血腥扑鼻的地牢。他目光扫过死尸和俘虏,最后,落在了那支钉入门框的弩箭上。

他走上前,亲兵队长连忙拔下弩箭呈上。

周文渊接过这支打造精良、入手沉重的弩箭。箭簇寒光闪闪,箭杆笔首坚韧。他的手指,缓缓过箭杆靠近箭尾的位置。

那里,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清晰地刻着几个阳文篆字,刀工深峻,带着官印特有的方正与威严:

“江宁李府监造”

周文渊的指尖停留在那冰冷的刻痕上,久久不动。地牢昏暗的火把光芒跳跃着,映着他半边脸沉在阴影里,眼神锐利如刀锋,仿佛要穿透这小小的刻字,首刺那隐藏在江宁府深处的滔天巨蠹。

牢房内,王扒皮看着周文渊手中那支弩箭,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彻底如泥。他知道,这枚小小的刻印,如同阎王的勾魂笔,不仅勾了他王富的命,也勾向了那位高高在上的李知府!

夜风穿过地牢入口,呜咽作响,带来深秋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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